PS:上章出了個bug,“金籌三百三”改爲“金籌三十三”。
……
想通了不恨坊的手段,風沙覺得很有意思,真就遂了那荷官心意,籌碼越扔越多。
柳豔的贈籌很快扔完,伏劍見主人興致高昂,乾脆開了一箱金籌,一箱十盤,價值千金,如火山流熔般直接潑上賭桌,任憑風沙隨意取用。
金光晃晃,照耀滿廳。
廳內荷官和女侍加起來幾十人,就算侍奉在貴堂,也沒見過這種論箱開金籌的大場面,沒有一個不個雙眼放光,簡直和摞成小山的金籌一樣閃閃發亮。
就算訓練有素,謹守規矩,也忍不住靠湊更近。
尤其捧着小食酒水的女侍,個個容光煥發,風味可人,更是擰腰斜臀,賽着擺出最嫵媚的姿態,指望人家就食之餘,多看一眼。
那清秀的荷官心知遇上了真正的大豪客,她運氣實在太好竟然碰上對臺,根本按捺不住心內的興奮,搖蠱更加賣力。
然而手法節奏依舊把握的很好。
小贏次數很多,把人弄得十分惱火就想翻盤,偶爾輸上一大把,故意滿足你的心意,同時又把胃口吊得更高。
旁邊還有女侍持板加加減減的按賭館規矩記籌數,荷官每次大輸,似乎都離她的配牌刻數更近一點,有時多點有時少點。
一旦輸破配牌的身價就必須重新累積,超過則由賭客自由選擇是否小輸,或者從頭開始。
如果真是風月場一口價,風沙現在輸掉的錢足夠把這個荷官從頭到腳完全買下十幾次都綽綽有餘。
伏劍倒是贏了不少,也不知是人家故意放水,還是她精於賭術。
風沙自然認定前者。對賭館來說,大贏小輸是正理,更不能讓同行的客人全部賠個底掉,否則下次就沒人來玩了。
伏劍心裡沒數,真以爲自己今天手氣特別好,笑得像一朵綻放的鮮花,竟是大着膽子小小的嘲弄了主人幾次。
也是看到主人難得開懷暢玩,肯定不會跟她計較。如此這般,反而有種撒嬌的意味,感覺更加親近。
風沙當然不是嫌自己錢多,扔水裡聽響玩兒。這算是一種見面禮,就是輸給不恨坊背後的陰陽傳人。
畢竟頭次踏足人家的地盤,這點禮數還是要的。到時找機會稍微亮一下自己的底細,人家就會心知肚明瞭。
何況他還想在東鳥設個駐點,有個能讓四靈縮手縮腳的在地強援,這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別說黃金千兩,扔個幾萬兩他都捨得。
就在一箱金籌快輸完的時候,柳豔回來了,身旁跟着個身段修長高挑的女人。
這是個足以讓任何人眼睛一亮的女人。
生着一對貓一樣的異瞳,翡翠一樣湛青碧綠,更比翡翠剔透晶瑩,挪步也同樣像貓一樣輕盈優雅,渾身散發着迷人的魅力。
這股魅力似乎隨着曼妙的曲線順滑的梭移,把人的視線勾得隨之摩挲。
最誘人是精緻無暇的臉上略帶淡漠的慵懶,彷彿什麼都不放在眼裡。
風沙見識美女不少,或許只有宮青秀宮青雅才能全方位的蓋過此女一頭。
然而他隱隱發現些許不和諧,覺得此女似乎美得並不純粹,少了某種自然而然且渾然一體的氣質。
此女視線着落到金籌小山,那對美不勝收的異瞳像貪食的貓咪一樣發出了極度貪婪的光芒。
雖然一現即收,風沙還是瞧見了,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
這女人美則美矣,沒有靈魂。神情氣質全是訓練出來的,說不定連外現的性格都是有人背後操刀。
這種事他也做,宮青秀對外的形象,他就沒少下功夫塑造,然而宮青秀本身純粹的很。
這次非要留下來與城諧亡就是明證。
哪怕他大爲光火,頭次發怒斥責,宮青秀仍然堅定不移,無論如何不肯曲折自己的理想。
雖然這個理想在他看來十分可笑,但還是給予了尊重,並且儘量兩全。
這就是絕姝和玩偶的區別,兩者渴求的東西大不一樣,受人擺弄的程度更是天壤之別。
柳豔帶着異瞳美人走近,風沙和伏劍起身相迎。
柳豔含笑介紹道:“這位就是夕若姑娘,咱們不恨坊的頭牌荷官,輕易不會待客的,也就是伏少面子大。”
伏劍直勾勾的瞧着夕若的容顏愣了神,不禁有些自慚形穢,餘光去瞟主人。
風沙正瞧着此女腰間的配牌。
不金不銀不銅,乃是鮮豔的丹紅,上面刻數九三。
周易乾卦九三就有“夕惕若厲”之語,看來“夕若”之名正是取於此句。
伏劍指着丹紅的配牌,向柳豔問道:“這紅牌對應什麼籌碼?”
她以爲主人對這位絕色美人動了心思,否則怎麼使勁盯着價錢看?
這可是拍馬屁的好機會。
柳豔壞笑道:“伏少可是瞧上我家夕若,想要一親香澤?倒叫奴家好生吃味呢!”
伏劍又鬧了個大紅臉,結巴道:“我……我,你……你別亂說,我替胡少問的。”
“喲,害羞什麼~”
柳豔笑嘻嘻道:“不恨坊就一個規矩,賭籌剛好,人你帶走,一天之內,包遂心意。至於客人的愛好,嘻嘻,咱管不着。”
伏劍窘成紅臉貓,悶悶道:“又亂說,不理你了。”
柳豔笑了笑,引兩人回座,她插到兩人當中就位。
夕若一臉淡漠的走到賭桌對面。
那位荷官福身退開。
柳豔側臉衝伏劍道:“不玩笑了。紅籌抵百金,只要九盤紅籌又三十,伏少馬上就可以帶走夕若。就怕你帶回去後摸的到吃不着,咯咯~”
伏劍紅着臉嬌哼一聲:“這可是你說的,人我今天一定帶走,大不了便宜胡少,他可是摸得着也吃得到。”
風沙暗自搖頭。小丫頭受不得激,太沖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