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虛那對美眸失去以往的光彩,像是被抽走所有的精氣神,慘然道:“我認輸了,以後一定聽你話,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風沙信她纔有鬼。
畢竟是自己的情人,還是安慰道:“往好處想想,我跟你什麼關係?只要不天天坑我,我幹嘛不支持你?再好好想想,哪次來找我,讓你空手走了?”
雲虛低聲道:“我要昇天閣的份額,你給麼?多少都成。”
風沙不禁皺眉,就知道這小妞故意裝可憐。
雲虛居然瞧出他鼎力支持昇天閣的真正目的,所以想搭順風船?
不對,她哪有這種眼光,肯定是夫人點撥的。
昇天閣和宮青秀都是風沙的命根子,猶豫許久才微不可查的點點頭:“給你一成,不能再多了。”
他知道自己這次把雲虛給欺負狠了,夫人雖然支持他,心裡肯定極度不悅,所以必須和雲虛改善關係,讓夫人放心且氣順。
雖然只有一成,雲虛仍然露出滿意的神色,失去的精氣神彷彿瞬間又回來了。
孃親雖然把她臭罵一頓,但也提點了她。
別看風沙明裡暗裡的勢力極爲龐大,其實真正在乎的只有昇天閣,一切都是圍繞昇天閣所構建的。
只要她和昇天閣綁在一起,就真正進入了風沙不能割捨的核心圈子。
雲虛不知想到什麼,兩頰忽然浮起羞暈,好一會兒才細弱蟲鳴般說道:“明天寒食節,我備了春酒和寒食粥,要不你今晚就住我這兒。”
寒食節並非辰流獨有的風俗,乃是中原自古以來的傳統節日,就在清明節前一兩日,禁菸火,只吃冷食,以寒食寄哀思,算是爲清明祭祀做準備。
所以就算留風沙過夜,也只是很單純的過夜,更多是爲了表明親密的態度。
一位女子願意留宿情人,當然意味着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
風沙愣了愣,婉拒道:“你知道的,重掌玄武,很多事要忙。”
肯定是夫人對她說了些什麼。
夫人似乎因爲自己得不到名分,所以一直想讓雲虛嫁給他,可惜事與願違,兩人關係總是好不起來,單純只是掛個情人的身份而已。
雲虛暗鬆口氣,轉念又十分不爽,她一個大美人願意留你過夜,居然還不要。
“哼,既然有事,我不留你了,請吧!”
風沙哭笑不得的告辭。
離開公主府,馬不停蹄趕回昇天閣。
玄武島被上使佔據,他插不進手,於是在昇天閣設下主事房,重新接手流城玄武。
沒什麼好說的,流城玄武大多是他一手培養的老部下。上使的命令也已經傳達,佔盡天時地利,就缺點人和。
風沙不是瞻前顧後的任鬆,連夜召見各級管事,輪批撤換任鬆安插的所有人手。
冷視在前,利刃在後。敢反抗者,當場格殺,凡不從者,立刻押解,直接扔回玄武島,去跟任鬆作伴罷~
儘管和上使告狀,他一點都不在乎。
就算沒憋着和四靈翻臉的心思,他一樣會這麼做,上使也只能認下。
對上使來說,儘快籌錢纔是第一要務,其他事情完全可以秋後算賬。
現在什麼都能忍下。
一夜很快過去,流城玄武終於完全回到他的手中。
接着又在城中馬不停蹄的轉了一整天,多是城門口或者某家酒店牆邊留記號之類的事。
傍晚時分,神秘兮兮的進了城南一處不起眼的院落。
雲本真板着臉候在馬車邊來回轉悠,自己不亂看也不許手下亂看。
主人這一天明顯在辦很重要的秘事,居然仍讓她在身邊護衛,一種被信任的感覺油然而生。
一定要保護好主人的秘密。
大約半個時辰,風沙孤身出來。
雲本真正緊張兮兮的給一衆劍侍訓話,讓她們無論去哪必須三人一組,最近也不得請假,顯然擔心主人今天的行蹤被這些劍侍透給公主知道。
風沙見了不免好笑。
這是他刻意爲之,故意展現實力,深怕雲虛不知道呢!
這小妞已經佔有昇天閣的份額,夠資格參與一些核心事務了。
想了想隨手點了個劍侍,附耳說道:“你帶幾個人立刻趕去見公主,說我說的,讓她下令今晚全城宵禁,只有腰纏紅緞者方可通行無阻。”
回到昇天閣,已是深夜。
今天寒食節,全城禁火,城內一片漆黑,包括昇天閣在內,完全沒有火光,幸好中午的時候停了雨,雨後的夜空分外清晰。
數不勝數的繁星嵌在深邃無垠的黑幕之上,那麼明淨,那麼耀眼,那麼迷人。
還是那間很多躺椅的常包房。
風沙靜靜靠在陽臺的躺椅上,懷中抱着一隻又肥又圓的橘色狸花貓,雙手輕輕把玩,眼睛默默注視着對面的玄武島。
那邊的天空好像倒映下來,環湖水帶便是銀河,圍着黑沉沉的玄武島,像是洪荒的巨獸長大了嘴,鯨吸般吞沒當中一大片星辰,留下一個不見底的黑洞。
這黑洞似乎充滿無窮無盡的引力,牢牢吸住人的視線,根本挪不開分毫。
風沙靠在陽臺凝視玄武島,上使站在窗邊在凝視昇天閣。
其實兩人根本看不見彼此,偏又好似四目虛空交擊,在星空下迸發無形卻炙熱的火光。
任鬆突然敲門進房,神情特別嚴肅,甚至算得上緊張:“好幾百黑衣蒙面人圍了玄武島,風少他……他造反了!!!”
上使居然一點都不慌,嘴角反而溢出一絲冷笑:“他不造反我才難辦呢!”
任鬆聽得一呆。
莫非上使故意逼風少造反?難道是上面的授意?
任鬆不敢深想,繼續道:“我派人嘗試突圍,各條通路都架有長弓強弩,玄武島已經被完全封鎖。”
“意在形先,招於陣外。該做的本使早就做了,現在只需靜靜等待。”
任鬆急道:“如果風少強攻,我……”
上使擡手打斷:“如果他輸了,有能力強攻嗎?如果他贏了,爲什麼還要強攻?”
任鬆遲疑道:“我瞭解風少,他不會無緣無故調幾百死士還帶着弓弩跑來做無意義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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