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幸福的生活?纔怪

時間在不經意中悠悠地流逝,很快,就到了炎熱的7月份,西弗勒斯需要決定是否進入克勞鑫公立學校學習,他再也沒有提起過讓維迪去讀住宿學校的事情。對於西弗勒斯去上學,維迪倒是沒有任何反對的表示,只要西弗勒斯能夠每天回來,能夠每晚抱着他睡覺,這就可以了——

入睡前抱着你,醒來時看到你,那就是我的夢想。

爲了確定什麼時候入學和具體的事項,西弗勒斯找了個休息天,隨便掰了個藉口,自從那次的吵架事件後,維迪對於克里夫神父以及教會都抱有了很是敵視的態度。西弗勒斯在教堂告訴了克里夫神父他想在新學期開學的時候正式入學。克里夫神父也特地聯繫了校方,校方考慮到西弗勒斯之前沒有接受過系統正規的教育,便和他商定在開學前幾天先到學校進行下測試再安排到底從幾年級開始讀起。

在基本事項都已經敲定後,西弗勒斯先去購買了二手的課本開始了自學。西弗勒斯開始學習的時候,維迪都會很體貼地將收音機或者電視關掉,自己靠在西弗勒斯的身邊,聽着他念着課本,聽着他唰唰在紙上寫着什麼,西弗勒斯在家中學習的時候,可以一直在自己的身邊,維迪很滿足。

爲了能夠趕上學習的進度,西弗勒斯也和酒店的老闆商量了下,打工先停一段時間,等到進了學校再接着工作。

進入7月,天越發的熱了。雖然倫敦是海洋性氣候,晚上涼風習習很適合睡眠,但白天有的時候還是熱到發昏,西弗勒斯現在平日裡的裝束就是外面一件大大的T-shirt,下面一條寬寬大大的短褲,光腳拖拉着一雙拖鞋。

這天是一年難得幾日熱到發悶的日子,早上給維迪擦身後,西弗勒斯下去準備早餐,西弗勒斯準備的是稀飯、煎雞蛋、培根,再怎麼的喝牛奶他還是不習慣,以前那是沒辦法,別人給的是牛奶也沒有其他的選擇。現在他不是有錢了嘛,當然要奢侈地轉回到前世的習慣-早上稀飯小菜饅頭(全是他自己做的),維迪也好像愛上了這種中華料理的味道,每天都能比以前吃簡單的牛奶麪包要多吃上許多,小臉蛋也在短短的時間內飽滿了起來,帶上了嬰兒肥。

穿着大大的淺藍色的純棉睡衣,拖着拖鞋,他例行地去前院門口的郵箱拿每天的免費報紙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郵件,走那麼短短的幾步路,身上已經開始冒汗了。這些年來其實他除了收到湯普森大媽從澳大利亞發來的郵件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聯繫人。這次很稀奇地,他看到了一封長得很奇怪的信,非常厚實的黃色的又厚又重的羊皮紙的信封,上面都沒有郵戳也沒有郵票,而且上面的墨水竟然是奇怪的深綠色,真是什麼樣的品味才能用這個顏色來寫地址呀,大概又是什麼小衆宗教的宣傳信吧,想起前兩日在門口,被一個黑色西裝裹得嚴嚴實實的大叔攔住,聽了他講了整整要有半個小時的什麼猶大才是真正的英雄,現在的聖經被扭曲了什麼的佈道宣傳。在這樣的大熱天,想想都打冷顫。

西弗勒斯先把這信放在一旁開始一邊走一邊漫不經心地撕開其他的各種廣告和宣傳信,恩,好像現在的房價又漲了,他看着地段不錯一間帶花園的HOUSE,好像很漂亮,再看看價格,都2W英鎊以上了。嘆氣,反正買新房的念頭在工作前應該是要打消了吧。,心裡還想着是不是什麼房屋廣告的時候,看到一個蓋有紋章的紫色蠟印:一隻獅子,一隻鷹,一隻獾和一條蛇組成了一隻大大的字母";H";。西弗勒斯更納悶了,紫色蠟印?好像這都是以前貴族的做派吧,這信到底是怎麼回事?

從中拿出了厚厚的羊皮信紙,看到上面用墨綠色的墨水寫着幾行字。在確認了自己的眼睛沒花後,他肯定自己收到的是某個學校的入學通知書。

親愛的_西弗勒斯.斯內普先生__:

我們愉快的通知您,您已獲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就讀。隨信附上所需書籍及裝備一覽表。

學期定於九月一日開始。我們將於七月三十一日前靜後您的貓頭鷹帶來您的回信。

校長: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裡克-布賴恩-鄧布利多

後面還附了張長長的清單,列明瞭要買些什麼東西。

西弗勒斯翻來覆去地將這信看了半天,他沒想到竟然會接到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書。霍格沃茨,他當然記得,曾經風靡一時的某部小說就是講的某位熱血少年在霍格沃茨這個魔法學校大戰魔頭最後取得勝利的勵志向上的故事。他很喜歡第一部,甚至都買了英文的原版,但後面幾部他也就記得個大概和大結局……反派死了,熱血少年勝利了,好像裡面的其他非主要人物也死了個七七八八……

從幾年前他來到這個地方開始,他就一直認爲自己只是穿越了時間和地點,現在突然告訴他,他其實是穿到了某部小說裡,真讓西弗勒斯有點接受不了。本來他可以自欺欺人般地告訴自己,再過個多少年,他就會出生,再過個幾十年,父母也會在那個城市裡相遇結婚,他最多把自己當成出國留學而已,雖然暫時的在這個一生中聯繫不到親人。可現在,突然告訴他,他在一個虛構的小說裡?連這個世界都是虛幻的?那他的父母也不可能存在在這個世界?

一瞬間,好像本來支持自己的精神支柱突然倒塌一樣,西弗勒斯跌坐在地上,手上還捏着那封讓他恍惚的信件。眼前的景色都好像在扭曲虛化,西弗勒斯無助地捂住臉,他,竟然到了一個虛構的世界——

生在此側,死在彼側。我在此側,不在彼側

我們也不能怪西弗勒斯到現在,直到手中真實地捏着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書才發現自己所處空間的奇異。要知道,從他到這個世界後,他就沒發現自己有什麼魔力,也沒出現過什麼魔法暴動之類的怪異事情。從原著的描述中可以看到,哈利波特有過什麼飛到屋頂啦,頭髮突然長長的事情來告訴他自己不是個普通人。

西弗勒斯一直認爲自己是個普通人,他平凡地生活着,努力着,他都安排好自己以後的平凡的人生目標,現在從天上掉下這麼的炸彈和震撼下來,他不知所措,沒有崩潰已經算是接受能力非常的強大。

但再怎麼強大,面對着自己只在一個小說中的現實,還是讓他坐在烈日陽光下發呆。可能他想着這是個玩笑,可能他會覺得這麼長時間只是個噩夢。但無論他如何想逃避,現實已經惡狠狠地站在了他的面前,□殘忍而真實。

西弗勒斯出去拿信已經好大一會,維迪不禁擔心起來。這個人心腸太軟,前幾天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拉着他講話半天他都不知道直接拒絕。

還在恍惚中的西弗勒斯一擡頭,看到維迪很擔心地摸索着走到門口,向着外面張望。維迪已經長高了不少,漆黑柔順的頭髮披在肩頭,黑珍珠般的眼睛那麼的美麗,可惜卻沒有絲毫的神采。如果維迪能夠恢復光明,如果他能夠開口說話的話,將會多麼的吸引人,將會是多麼的優秀,西弗勒斯知道維迪的聰慧和執着,如果不是現在的情況,也許,維迪會出人頭地的吧。

遠遠望着維迪擔心緊張的樣子,西弗勒斯很奇怪地平靜下來,就算這個世界是虛幻的,最起碼維迪是真實在他的身邊。

微風拂過他的臉,西弗勒斯看着維迪,微笑了。也許吧,就象蘇菲的世界裡說過,讀着故事的人也許也只是存在在別人手中的故事裡。只要能擁有現有的真實,人,就可以滿足了。

現在的維迪,沒有生活能力,就和一個玩具娃娃沒有大的區別,維迪應該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朋友,而不是困在這個房子裡安靜地等着他回家。他也帶了維迪去醫院看過,但醫院的診斷都是器官毫無問題,可能是心理原因或者什麼其他的原因導致失聰和失聲。

如果魔法能夠治癒維迪,那麼他完全可以接受魔法的存在。

在平穩下激盪的心情,他站起身,走向那個幾年來一直默默等待他的人。

坐在餐桌前,西弗勒斯翻來覆去地看着這封信,同時拼命回憶起小說中的情節。他只能記得雖然好像現在的魔法界還算太平,但很快就要變天,然後黑白魔王混戰,再接着還要什麼魔王復活什麼大決戰之類的,裡面還有個最終大反派叫做什麼伏地魔,他忘了那人英文叫什麼了。

爲了維迪,他會嘗試着去接觸魔法,他願意冒險進入下霍格沃茨。但就算到了現在,他還是懷疑霍格沃茨寄錯了信,也許,這封信應該給的是這個身體的真正主人而不是他。爲了能夠弄清楚這一點,再加上考慮到如果真的信是給他的,那麼他還需要顧慮的就是學費和維迪怎麼安排的問題了。

思考了半天后,回到客廳,摸出學習用的鉛筆,拿出字典,一邊找着單詞怎麼拼寫一邊拍着腦袋,終於耗費掉大半腦細胞外加啃壞一鉛筆屁股後拼湊出了封還算滿意的回覆。

“親愛的霍格沃茨的校長:

您好

我是西弗勒斯.斯內普,我今天接到了你們的來信。作爲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巫師學校的孩子來講,我不知道你們是否寄錯了對象。並且,我父母雙亡,還有一個失明的弟弟要撫養。不知道你們學校的學費是不是很高,要知道,我家附近的克勞鑫公立學校是提供免費的教育,平時我還可以打工。我和弟弟一直生活在一起,我親愛的弟弟看不見外加不能說話,我很擔心如果我真的進了你們的學校(如果你們不是開玩笑沒有寄錯人),我的弟弟該怎麼辦。

您的西弗勒斯.斯內普

信是擬好了,新的問題又擺在了西弗勒斯的面前。他不知道霍格沃茨的地址,他也沒有什麼貓頭鷹,那麼這封信他該怎麼寄呢?

想想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貓頭鷹,小說裡沒有提到過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西弗勒斯在客廳裡轉來轉去,或者,就把信放在窗臺上吧,上面放上烤好的小餅乾。如果沒有回信的話,那麼,就當這一切都是玩笑,他還是乖乖去克勞鑫公立學校。隨着醫學的進步,他也相信,有一天維迪一定可以恢復健康。

記憶中的人其實早已不復存在

只是自己還是固執的不想面對

心中明白

其實不想忘記的

那出現的小小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