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幸福的生活纔怪

三個人進入了很著名的破釜酒吧,裡面光線黯淡,灰塵飛舞,許多戴了各種鮮亮顏色尖頂帽子穿着各色長袍的人正坐在裡面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看到龐弗雷夫人進來,一個象是老闆的人和她打招呼。

“龐弗雷夫人,今天是你帶新生過來嗎?很少見呀”

“是的,湯姆。我很忙,我先進去了。”龐弗雷夫人禮貌地點點頭。

她和周圍的巫師們點頭打了招呼,沒有留給那些人注意到斯內普兄弟的時間,便拉了他們走出酒吧,走到一方的天井中,裡面除了一堆枯黃的荒草外沒有其他的裝飾了,龐弗雷夫人站定在一堵紅磚牆前,拿出了她的魔杖。

“西弗勒斯,你看好,以後你就可以自己來對角巷了。”

她點了下然後對着其中的一塊磚頭輕輕一點,周圍的磚頭好像接到了指令,海水波濤般涌動着,小說中描述的對角巷出現在了西弗勒斯的面前。雖然裡面的人很多,熙熙攘攘的,但並不象是西弗勒斯曾經在大腦中描繪地那麼熱鬧和喧囂。這個巷子並不長,也許才兩百三百米的距離,周圍羅列着各種奇怪的店鋪。而裡面走來走去的巫師們要麼帶着帽子穿着厚實的長袍,要麼就是好像在傲慢與偏見中所出現過的那些古老優美但在現實中已經看不到的服裝。在這些人中間,西弗勒斯覺得穿着清涼休閒拖拉着拖鞋的自己和維迪就好像闖入了兔子洞的愛麗絲一般。

身邊走過的人在看到他和維迪的時候,眼神流露出不屑,對於他們的衣着更有着一種居高臨下的鄙視。但也許是龐弗雷夫人在魔法界受到一定的尊重,這種鄙視或者說不屑並不是表露的太明顯。

龐弗雷夫人首先帶他們去做衣服,摩金夫人看到兩個孩子進來非常的歡迎,西弗勒斯站在棕色的高腳凳上被那把尺子丈量尺寸的時候,總覺得尺子有的時候碰的地方有點尷尬,但因爲不懂這裡的習慣,他也只能認爲在魔法界都是這樣了。尺子在身上跳來跳去卻總不肯下來的時候,維迪的臉黑了。雖然他看不見,但魔法尺發出的動靜也實在是太響了點,他的耳朵也太敏銳了點,他捕捉西弗勒斯的聲音又習慣了點。所以,維迪一步走上前,雖然看不見,他的小手還是很準確地用力掐住了那把尺子,狠狠扔在了地上。害的西弗勒斯趕快向摩金夫人賠禮道歉。

在摩金夫人的長袍店裡買好衣服後。龐弗雷夫人就帶着他們就去買魔杖了。全英國就那麼一家魔杖店,到了店門口,西弗勒斯不禁又一次感慨爲什麼巫師的店面都是如此的特立獨行,髒、亂、小,是不是因爲壟斷而不需要擔心客源呢?

面前的這個奧利凡德魔杖店又小又破,玻璃櫥窗裡原本應該是紫色,現在已經褪色成爲淺藍的軟墊上懶懶地斜斜地漫不經心又孤零零地擺着一根看起來倦意無限的古老魔杖。門上歪歪扭扭地斜掛着一個隨時會在風中掉落的斑駁剝落的大概的金字招牌,畢竟上面的金色已經全部被時光歲月,日曬雨淋中完全的掉落。勉強可以看出上面寫的是:奧利凡德,自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製作精良魔杖。這樣的店面讓西弗勒斯想到的是曾經賣盜版遊戲盜版光碟的,或者是躲藏在學校附近可提供十元包通宵的網店。

進入店堂,裡面更加的狹小,在被削弱了大部分力度的陽光勉強的照亮下,可以看到裡面除了一條明顯過了服役期限的木質長椅外別的什麼也沒有,許許多多隻裝着魔杖的狹長盒子傾斜着身子幾乎碼到天花板上,讓人害怕一個小小的噴嚏就會引發山洪的爆發。

龐弗雷夫人故意走在後面,西弗勒斯一進入魔杖店就被眼前亮閃閃的銀白色大燈泡眼給嚇了一大跳,連牽着維迪的手都差點鬆了。

“啊啊,看看,我們來了小客人,還一下來了兩個。讓我看看,果然是有天賦的孩子。”魔杖店老闆的長鼻子都快頂到西弗勒斯的臉上,他的大眼睛比大海上的探照燈還要明亮,他看着西弗勒斯,手興奮地搓着,一臉的興味。而進了魔杖店,維迪就好像很自然地站到了角落裡。

“小客人習慣用哪個手?”奧利凡德的聲音帶了點神經質。

“右手”

“好,我們來試試這個。慄木和龍的神經,九又四分之一英寸,你揮一下。”西弗勒斯無奈地傻乎乎地揮了下,和根普通的木棍沒有什麼區別。

老闆奧利凡德一把搶了過去“看起來不合適,來,看看這個十四英寸,柳木,獨角獸毛”

西弗勒斯還沒揮,就看到從魔杖裡澎得冒了團詭異的帶着焦糊味的稠稠的黑煙出來

“哈哈,看來還不是,來試試這根。櫻桃木,獨角獸毛,十英寸。”奧利凡德搓着手,興奮地都要跳起來了。

一根一根又一根,周圍凌亂的魔杖都快堆成小山了,西弗勒斯的手也痠疼到揮不動。

奧利凡德雀躍般地又拿出了一根,塞到西弗勒斯的手中。“那,來試試這根吧。十一英寸,冬青木,鳳凰羽毛,漂亮,柔軟靈活。”

這次這根魔杖剛拿到手,西弗勒斯就感覺到了一股的熱流從手中的魔杖一直流到心間,輕輕手一揮,從魔杖裡調皮地跳出了漫天星。昏暗的屋子裡一下充滿了淡淡清晨薄霧般的星光——

有的溫暖象空氣一樣的包圍,失去後才能知道它的重要。

“太完美了,就是這根就是這根。啊,真是奇妙呀。鳳凰的兩根羽毛,他的兄弟的魔杖現在在LordVoldemort的手裡。”

“太奇妙了,你們之間會有什麼樣的聯繫呢?”銀白色的眼睛探究般掃描着西弗勒斯的全身,這讓西弗勒斯感到侷促不安,很不舒服。

“LordVoldemort已經做出了自己的事業,這表示擁有着兄弟魔杖的你一定可以做出大事業。一定。”奧利凡德不知道是想說服自己還是想說服西弗勒斯。

營銷策略真差,這是西弗勒斯最直觀的感覺。奧利凡德的隨意般的話讓人感覺他已經說過很多遍向許多的人講過。而西弗勒斯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做大事業,他想要的,只是平平淡淡的幸福,一種在時光中緩緩流淌的歲月靜好。

看來這個應該就是契合自己的魔杖了,西弗勒斯問“這個多少錢。”

“7個金加隆。”

“7個金加隆”西弗勒斯心疼地將錢點了一遍再一遍,嘆氣,一根棍子就要20榜了,真貴,難怪當巫師的人少,耗材太貴幹不起。西弗勒斯拿好魔杖,順便去牽維迪。奧利凡德那銀白的眼睛看到維迪的時候,他的臉上出現了驚詫的表情,他向前跨了一步,想問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目送着兩人的離開。

之後龐弗雷夫人帶西弗勒斯他們去買了二手的課本還有些其他必需用品後,龐弗雷夫人問西弗勒斯想不想買個寵物帶去霍格沃茨,比如貓頭鷹,還可以幫他送信。西弗勒斯拒絕了,他不想把錢浪費在其他的地方,而且維迪已經需要他全力的照顧,他實在是分不出心思再來照料寵物。說到送信,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聯繫人,如果真要寫信給湯普森大媽,也不指望一隻貓頭鷹能夠從北半球飛到南半球。

“那個,龐弗雷夫人,我看到這裡都沒有電器,我想問下,霍格沃茨裡面可以用電嗎?”在逛了這條著名的不算長的購物街後,西弗勒斯提出了疑問。手邊的維迪正在吃着一個大大的兩個球的冰激凌

“電器?你是指麻瓜的用品嗎?霍格沃茨裡面沒有電器,也沒有電。”龐弗雷夫人好像也沒聽過電器這種說法。

“沒有嗎?那,那,龐弗雷夫人,這裡有賣那種可以存聲音的東西嗎?”西弗勒斯有點焦急了,如果電器不能用,那收音機也沒辦法用了,維迪在霍格沃茨該怎麼辦呢?乾坐着天天等他下課嗎?他不禁懊悔自己的考慮不周。

龐弗雷夫人想了下,安撫西弗勒斯“如果不是保存影像只是保存聲音的話,存音水晶就可以做到。”

“那麼,龐弗雷夫人,這個水晶哪裡有賣?”

龐弗雷夫人帶他們到了一個也是歪歪斜斜小小的店鋪,裡面有着各種奇怪的各種材質的不知道用途的東西。戴着高高黑色尖頂帽子穿着黑袍子的小個子店主拿出了各種顏色和形狀的存音水晶。

看着各式各樣的水晶,西弗勒斯也有點犯愁。如果按他的想法,當然買那種可以存很長時間,可以反覆提取的類型。可是掂量掂量自己的錢包,又有點心疼。這個東西並不便宜,一個就要差不多8個金加隆。

“西弗勒斯,你爲什麼想買存音水晶?一般這個東西買的人不算多。”龐弗雷夫人還是有點好奇,存音水晶不算是稀奇的物品,但實際上買的人並不多。

“哦,我是怕我上課的時候,維迪一個人在宿舍裡太寂寞了。”西弗勒斯有點不好意思。維迪拉着他的手,小臉蛋紅紅的,不知道是開心還是羞澀。

龐弗雷夫人溫柔地笑了,這個笑容如果讓那些經常去醫療翼品嚐各種口味魔藥的小動物們看見會懷疑自己眼睛出問題。“你真是個好哥哥,這樣吧,這個算是我送給你們的小小的禮物。”

“真的嗎?真的可以嗎?”西弗勒斯的小臉蛋都放光了,他還是不太好意思接受龐弗雷夫人的饋贈。

“當然可以。”看到如此聽話懂事的孩子,對比着那些霍格沃茨裡搗蛋胡鬧的小動物們,龐弗雷夫人的心無比的柔軟。

一個褐色長髮的青年男子站在破釜酒吧二樓陳舊的房間中,他小心地試着將手往對角巷的方向伸去,指尖進入了某個距離後好像是遇到了什麼結界一般,陽光下,那一段本來白皙修長的手指如同白蠟般融化,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掉落在了地板上。

喝了複方湯劑的Voldemort看着短短的手指,悄聲道“你在這裡,他也在這裡,對嗎?”

他好像確認了什麼事情,笑得漫不經心而殘忍快意——

喜歡你,在你不知道的時候;離開你,在你不認識我的時候

逛了大半天將要買的東西買全後,龐弗雷夫人還是送兩個孩子回到家。西弗勒斯也是很高興熱情的挽留龐弗雷夫人,提出請她吃晚飯。龐弗雷夫人真心喜歡這對兄弟,考慮到他們家境也並不是很好,就找了個餐廳請這兩孩子吃晚飯。

龐弗雷夫人笑着看西弗勒斯將牛排切成小塊一口一口地喂着維迪,他們兩人之間動作表情是那麼的默契,好像在歲月中已經排練了許多遍,變成了血脈中的本能。

“西弗勒斯,維迪的病情你有沒有帶他去看過醫生?”總覺得維迪的狀態好像和黑魔法有關,龐弗雷夫人忍不住提問。

“我有帶維迪去看過所有的醫院,那些醫生都說他的器官絕對正常,沒有問題,不知道爲什麼會看不見不能說話。”說起這個,西弗勒斯也很憂愁。在帶着不情願的維迪跑了許多醫院後,維迪就再也不願意去找醫生了。他也怕醫生的話會對維迪的心裡造成不好的影響,只能更多的順着這個弟弟。

“這樣吧,等送你們到家後我幫他檢查下,這麼說我也算是霍格沃茨的醫生。”

“太謝謝您了,龐弗雷夫人。”西弗勒斯趕緊幾口扒完了飯,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龐弗雷夫人“我吃完了,我們可以回家了嗎”龐弗雷夫人笑出了聲,到底還是孩子呀,渴望都那麼明顯地表露在了臉上。

等回到家,西弗勒斯拉着維迪坐到沙發上,龐弗雷夫人拿出魔杖進行檢測,隨着周身光芒從明亮到暗淡,顏色五彩變幻,龐弗雷夫人開始變得嚴肅。

“西弗勒斯,我想問下,維迪以前是不是受過什麼傷害,還有,你以前有遇到過巫師嗎?”

雖然覺得問題有些奇怪,西弗勒斯還是老實回答“啊,其實,維迪並不是我的親弟弟”他拍拍維迪顫抖的手。“維迪幾年前倒在了我家的門口。當時他全身是血得躺在地上,喊都喊不醒。”

“從檢測來看,維迪應該是受到了某種黑魔法的傷害導致了靈魂的受損。他身體上的傷害已經痊癒,但靈魂受到傷害,要恢復比較困難。”

“那,龐弗雷夫人,你有沒有辦法治好他?”西弗勒斯很急切地問。

“我不得不說,要治療好是有困難,現在最先要弄清楚是什麼黑魔法。而且對於靈魂方面……”靈魂,是連最優秀的巫師都不敢涉獵的地方,而現在對於黑魔法最有研究的,是Voldemort。龐弗雷夫人不敢給這個孩子太多的承諾,如果希望太大,失望也會更傷人。

龐弗雷夫人的猶豫讓西弗勒斯失望極了,如果不是爲了維迪,他都不會考慮去讀霍格沃茨學校。

“西弗勒斯,你也別太失望。如果是黑魔法的傷害,這也許證明維迪可能和巫師有關係,甚至等你到了霍格沃茨,也會有機會能夠找到解決方法。也可能維迪的親人……”龐弗雷夫人沒有再說話。但西弗勒斯已經知道了她的意思,是的,等進入魔法界,也許能夠找到治療的方法,甚至,找到維迪的親人,同時,風險也存在,傷害維迪的人有極大的可能性就是魔法界的人。

雖然龐弗雷夫人的話讓西弗勒斯的頭腦糾結成了一片但他還是保持了良好的禮儀感謝了龐弗雷夫人的晚餐和送他們回家。在將龐弗雷夫人送出門後,西弗勒斯呆呆地回到客廳,看着面無表情的維迪,想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他嘆了口氣,坐到了維迪的身邊。

“維迪,我很害怕,我怕你會危險,我怕你會離開我。可是,我不能自私對不對?你,維迪你想和我一起去霍格沃茨嗎,就算有危險,就算,就算也許你可能會不再需要我。”

維迪抿着嘴,沒有看西弗勒斯,而是很堅定地點了點頭。

“好了,你今天一天很累了。我先幫你洗澡吧,等下你先休息,我再看看書。”

維迪焦急地拉住了西弗勒斯。

“你先睡,乖。”西弗勒斯拉着維迪的手,帶他上了樓。

月亮已經升起,西弗勒斯呆坐在客廳的窗臺看着墨黑天鵝絨般的天空,今天聽到了龐弗雷夫人的話,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某天維迪有可能會離開他。這麼幾年的時間,他已經完全把維迪當成了自己的弟弟,自己的責任,也是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存在依據。雖然他想過維迪以後會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家庭,但維迪的徹底離開,他還是沒有絲毫的預備。西弗勒斯低下頭,迎着淡淡的月光,看着手掌中的雜亂的掌紋,他看不到看不清自己的未來——

一句一傷無話可講

你坐看緣分了斷

當意念已轉再多遺憾

也只是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