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時候,正是一個好天氣,在殷亦軒的建議下,楚詩語以及恩澤他們三個人,一同去了遊樂場遊玩。
恩澤似乎是第一次來這裡,小小的手拉着詩語一會兒往這裡跑,一會兒往那裡跑的,對什麼都保持着一種高度的好奇心。
楚詩語抱着恩澤一起坐旋轉木馬,木馬一轉一轉的,恩澤在詩語的懷抱中好生的開心,詩語也是很開心,可是笑着笑着,忽然是想起了,那次和殷亦航一同來遊樂場的時候,似乎也是這般。
當時楚詩語非要做旋轉木馬,殷亦航卻說這些好幼稚,他纔不要坐,最後詩語獨自一人坐木馬,殷亦航就是站在邊上,看着楚詩語一遍遍的轉到自己的眼前。
“媽媽?媽媽?”楚詩語忽然感覺到被一小股力量拉扯着,猛地回過神來,發現竟然是恩澤。
“小馬已經停了。”恩澤嘟着嘴不滿的說道。
楚詩語這時纔是發現,眼前竟然有些淚水,氤氳在自己的眼前,使勁將淚水收回去,哄着恩澤說道,“讓叔叔抱着恩澤好不好?媽媽有些累了去一旁休息。”
恩澤不哭不鬧乖乖的點了點頭。
楚詩語站在木馬前邊,看着恩澤一遍又一遍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忽然想起來,那日殷亦航這般的看着自己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呢?每一次都對此充滿期待。
在遠處的一個角落中,殷亦航遠遠的看着詩語在木馬前面站着,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雖然看到她和殷亦軒出來一起玩甚是不爽,但是能看到詩語像是在回憶自己一般也是開心了很多。
一行三人,像是一家人一般。帥氣的老爸,漂亮的老媽,可愛的孩子,引得遊樂場裡的遊客頻頻側目,這樣的明星似的一家真是少見的。
楚詩語提議去坐過山車,本來以爲恩澤不會去的,怎想恩澤竟然是堅持要去,因爲從漫畫書上看過,過山車似乎是一個很神奇的東西。
楚詩語疑問的看着殷亦軒,本來殷亦軒是不想去的,但是一開始還能以看孩子爲理由,可是現在……
過山車上的叫聲此起彼伏,身邊的殷亦軒的叫聲更是一浪高過一浪,讓楚詩語笑的合不攏嘴,原來堪稱完美的學長竟然還會怕坐過山車。
從過山車上下來的時候,恩澤和楚詩語統一戰線,都是異常鄙視在一邊吐來吐去走路都不穩的殷亦軒。殷亦軒也是放了句狠話,“今晚的飯你們回去自己做吧。”
詩語和恩澤一大一小頓時在一旁端茶送水,送紙巾,那一臉巴結誰都能看得出來,殷亦軒總算是找回來了一點尊嚴。
三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他們都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身後,一直有一個人將詩語做過的任何事情都又做了一遍,甚至是站在什麼地方吃雪糕都記得牢固,他自己都是感覺自己魔怔了,怎麼會做出這些事情。
和自己置氣,開車一怒之下離開了遊樂場,兜兜轉轉,竟然是驅車來到了殷亦軒的公寓樓下,一根有一根的抽着煙,看着樓上的等一直亮到了晚上十點才熄滅了,殷亦航纔是回了老宅。
老宅以前他都是不屑於住的,對於殷之江負了他的母親這件事,他一直都沒有原諒他,所以也不想見到這個男人,但是自從楚詩語搬出去之後,殷亦航卻是每晚都會回來住,睡在詩語一直再睡的牀上,呼吸着她所呼吸的空氣。
難道,這就是報應嗎?失去之後才追悔莫及?
從上次簽署離婚協議失敗,到這次,已經是持續了整整半個月,楚詩語也是徹底無語了,那個律師所一開始的辦事效率不是挺高的嗎?怎麼到了修改這裡竟然是弄到了現在。不過終歸是將協議改好了,凡是殷亦航畫圈圈的地方,都有了進一步的更改。
楚詩語當然不知道,這其中是殷亦航在作梗,他可不想讓離婚協議簽署的這般的快。
還是上次的咖啡廳,還是一樣的位置,還是一樣的人。
“殷先生,離婚協議書已經按照你說的修改過了,您看一下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楚詩語將新的離婚協議書遞給了殷亦航。
殷亦航慢條斯理的翻着楚詩語遞給他的離婚協議書,看着上邊的條例,一個個的也確實是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了。
“確實是沒有什麼問題了。”殷亦軒點頭說道。
楚詩語臉上露出了笑容,“那您可以簽字了嗎?”
“我想應該是不能的。”殷亦航卻極是認真的說道,然後晃了晃自己的右手,楚詩語這纔是發現殷亦軒的右手竟然是包裹着蹭蹭的紗布,嚴嚴實實的,像是一個糉子一般,別說是拿筆了,就算是拿杯子也是拿不起來的。
“你的手怎麼了?”楚詩語習慣性關切的問了句,話一出口纔是發現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於關心這個前夫了,便是咳嗽了一聲有加了句,“那這離婚協議書該怎麼籤?”
就算楚詩語反應的在快,掩飾的再好,也是發現了楚詩語剛剛的那一絲自然流露的關心,心中美滋滋的,“託楚小姐費心了,最近一不小心傷到了手,想必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了的。”
楚詩語一把將離婚協議書給合上甩到了一邊,“那我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離婚?”
殷亦航仔細的想了想,有些提議的說道,“要不我們先自己立下一個簡單的協議?口頭生效,書面立個憑據便是可以了,不用離婚協議書這般的正規。”
楚詩語只想立馬和他劃清所有的界線,仔細的琢磨了一下,似乎是沒有什麼不妥的,對自己也沒有什麼不利,就是答應了。
“那你有什麼想法了嗎?”楚詩語問道。
接下來殷亦航嘚吧嘚的說了一大串條例,楚詩語這個時候纔是幡然醒悟,這壓根就是一個圈套啊!這次殷亦航明擺着就是來欺壓我的啊。
你敢相信,殷亦航竟然定下了,協議生效期間不能和異性接觸過爲頻繁,不可以去相親,不可以談戀愛……這哪裡是離婚協議啊?這明明是婦女七出之條吧?
楚詩語越聽越怒,一甩臉色,你隨便說去吧,我不幹了的樣子。殷亦航纔是退了一步,讓楚詩語修改了很多的條例。
例如第一條,不能和異性頻繁接觸改爲不能和異性發展到超越普通朋友,最後楚詩語總算是圓滿了,可是殷亦航整個人都是不好了,原本他弄這個的目的就是讓楚詩語搬出殷亦軒的家裡,雖然知道他們兩個近期之內不會有什麼,可是難保哪天夜黑風高……孤男寡女……
一場本身就不平等的談判最後以不平等結尾。一路上楚詩語一想起來剛剛殷亦航的表現就是想笑,沒想到這個人離個婚都這麼不老實。
“詩語,你似乎從剛纔出來就一直在笑,有什麼好笑的事情嗎?”殷亦軒見詩語這般的高興,也是想要湊個熱鬧。
詩語轉過身看着殷亦軒,“剛剛殷亦航竟然要跟我籤一個口頭的協議,本來是想要欺壓我,可是到了最後卻是被我反敗爲勝,由喪權辱國的條約變成了和平民主的條約。”
“哦?你們沒有簽署那個離婚協議嗎?”殷亦軒有些好奇地問道,這都已經是第二次了,怎麼又出了什麼狀況。
“因爲就是因爲沒能簽署成功,所以才定口頭協議啊。”楚詩語嘴角輕輕一抿,“殷亦航那個傢伙既然右手受傷了,那上邊的布包的啊,跟個木乃伊一樣,所以呢,他就拒絕簽字了。”
“這樣啊。”殷亦軒恍然大悟,這般看來,似乎殷亦航其實是再拖延吧,“不過他可以用左手啊。”
楚詩語這纔是幡然醒悟,怎麼一開始她沒有想到。
殷亦軒的臉上有着絲絲苦笑,這兩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不過就算是再怎麼樣,自己這次也是不會放開詩語了,他已經錯過了一次,不想要再錯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