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這說話的時候,眼睛也瞄着李誠呢,李誠今天負責去和那個當兵的頭套近乎,結果他不負衆望,沒一會兒就和人家勾搭上了。我感嘆着,這也是一種能力啊。
就看他和人家說了一會兒話,就領着他走向了我們。
李誠主動爲我們介紹:“來來來,周班長,這就我和你說的我姐夫姜智,這是我姐曲藝。”
周班長對我們行了個標準的軍禮,說道:“你們好,感謝你們幫我們抓住了那夥匪徒,後續的事我們會妥善處理的,絕不會讓不法分子在這個小區搗亂。”
姜智也說了幾句客套話:“我們也要謝謝你們這些軍人,不畏風雪每週一都來給我們送糧食,在我們有困難的時候還能幫我們解決難題,太感謝了……”
李誠在旁邊聽的有些膩味,不耐的打斷姜智接着要出口的感謝語,“行了,姐夫,這都是自己人,咱別整那個虛的了,咱撈乾的說行不。”
周班長聽了李誠的話,哈哈一笑,就說:“對,咱也不算是外人,李誠和我都是軍人,咱軍人可不整虛的,咱有啥說啥。李誠剛剛也和我簡單的說了說昨天你家發生的事情了。這些持槍團伙作案的匪徒非常可惡,我們既然遇到了就不會不管。”
姜智就問:“那八個男人我們昨天制服了後,就給綁了暫時先關到了我們樓下一家沒人住的空房子裡,就擔心沒人管,我們自己也不好處理啊。”
“行了,等我們下午給大家分好了米,就去你們家看看,是死是活我們都拉走。”周班長沉思了一下,說道。
就在他們幾個說話的過程中。我就看婷婷他爸慢慢的向我們靠近,在旁邊偷偷的聽我們的談話,聽到說這些軍人肯幫忙後,就一步竄了過來,要拉住人家周班長的手。李誠和姜智反映很快的擡腿,一人一腳把他給踢開了。
看到趴窩在雪地上的男人,我還是有些同情的。其實姜智和李誠剛剛已經看到了是他靠近,但是還是把他踹飛了,說明他們兩真的很不得意這個男人,這證明娶一個閒妻是多麼的重要。不過姜智他們也沒想要他的命。否則只要姜智一腳他就得歸西了,哪還能現在還在雪地上撲棱。
李誠擡腿踹了人,趕忙緊張的跑了過去。扶起了婷婷他爸說:“哎呀,你怎麼突然就出現了啊,這是對不起啊。其實也不能怨我,我們被昨天的事情整的都有些條件反射了,只要有人一靠近我。我就反射性的攻擊了過去。你看看,這是怎麼整的,還把你踹了,你沒事吧。要不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婷婷他爸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而且他還有事想和周班長說。所以只得搖頭說:“沒事,我沒事,我就是想和解放軍同志反應點情況。”
說完。就衝着周班長說道:“解放軍同志,你可要幫幫我們啊。”然後就話語未出淚先流了。看着一個大男人在你面前痛哭流涕,這個場景是不是應該很震撼。可是他沒有考慮全面,應該是忘了現在是在戶外,外面的溫度將近零下40度。可以說是滴水成冰。
所以他悲劇了,他哭的時候。眼睛裡的眼淚還有些含在眼圈裡,還有些粘在了睫毛上,留在眼睫毛上的水說瞬間凍住有些誇張,但是我也是眼睜睜的看着那幾滴表達悲情的淚水慢慢的變成冰,將他的上下睫毛凍住了,他悲劇的睜不開眼睛了。
我看到他急眨眼睛的狼狽樣子,很不厚道的撲哧笑了出來。
他忙活了一會兒,終於正常了,也和周班長說了他的目的,原來他是想讓周班長找個醫生救張木珊。
我有些被他這種執着感動了,現在很少有丈夫可以這樣爲了妻子鍥而不捨的尋求幫助。都說夫妻本是同命鳥,大難來臨各自飛。他能爲了妻子做到這這麼多,表現出強烈的責任心應該也值得我敬佩了。
姜智看我一臉的感動樣,就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他不是d市戶口,所以他媳婦如果沒了,那這個家基本上也用不到他了,你想想張姨那樣的人,能在這時候白養一個大活人嗎?還是個能吃的男人。小同志,看問題不要只看表面,要撥開表面看本質。”
我不服氣的說:“要是這樣,他完全可以張姨兩口子咔嚓了,然後她家的東西不都是他的了嗎?”
“他家裡的東西才能吃多就,咱們每星期發糧可都是要本人來領的,如果是得病也要居委會主任知道並查看才行,就是爲了出現有人冒領的情況,你說他要是能治好他媳婦,會走那步嗎?”
“那要是他媳婦真死了呢?他會不會……”我沒有說全,知道姜智一定懂我的意思。
“那就不知道了,咱們又不是他,怎麼知道他的想法。不過,就是他做了什麼,也是她們老張家罪有應得,是她們自己引狼入室的。”姜智沒有什麼感情的說着。
周班長聽了他的請求後,有些爲難的說:“我們軍隊沒有軍醫長期駐紮,要是你妻子能堅持的話,我就給你想想辦法,下週我來送糧的時候,直接帶過來一個醫生,給你妻子看看。”
婷婷他爸一聽,傻眼了,這還得一星期呢,他神色有些灰暗的領完糧就走了。
之後在糧食都領完之後,這些軍人把車開到了我們樓下,想要把被綁着的幾個人直接帶走。
我們當然不能讓人家就這麼走了,怎麼的也得準備點熱乎飯菜啊,中午的時候我們可都看見了,他們就是在車裡一人啃了一個放到保溫盒裡的饅頭,就着涼水,連點鹹菜都沒有。
李誠強把他們拉進了我家,我們下午回來就準備了好幾個菜,有肉有菜,有葷有素,那幾個軍人開始都很矜持。都說這樣違反了紀律,不肯留下來。姜智就說,“各位解放軍同志,那幾個窮兇極惡的罪犯還等着你們押送呢,你們如果不吃飽,沒有體力,萬一在路上的時候讓他們跑了,那不是要有更多的老百姓受害?所以,你們就放心的坐下吃,這可是爲了人民。爲了羣衆的好事,也是你們的責任。”
其實他們進來看到桌子上擺着這麼豐盛的菜的時候,就有一個小戰士在後面偷偷的直咽口水。在我們說話的時候,眼睛也一直沒離開過桌子。
現在聽姜智把理由都給他們找好了,他們就齊刷刷的看向周班長,周班長看着眼冒金光的幾個小戰士,就笑罵道:“你們這些混球。見到吃的就走不動道了,是吧?行了,咱也不和姜智你們客氣了,吃吧。”說完就率先坐到了桌子旁。
幾個小戰士聽了周班長的話,都裂開大嘴,有樣學樣的坐到了桌子旁。在周班長開始動筷子之後。就都放開了,甩開腮幫子大吃特吃起來。
姜智、李誠和李山慶在桌上作陪,我們其他人則是在廚房吃的飯。
在桌上。李山慶就提出一會兒想搭軍車去星湖路,這是他們三個下午商量好的,運糧軍車回程經過星湖路,我們只要從那裡往南一走,就到了曲大姐家的樓區了。
周班長一口答應了。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就是舉手之勞,周班長又問爲什麼我們這麼晚了還要出門?姜智也沒有隱瞞。說了要離開d市的想法,還說了要在d市再轉幾個地方。
周班長聽姜智他們說要去冉冉家的小區,沉思了一下就對姜智他們說:“你那個朋友家有沒有人是政府官員?”
姜智說:“有,我朋友她爸是**辦公室主任。”
“那個小區你們不用去了,前些天軍隊保護了一批政府官員轉移了,你朋友家也在其中。”
我在廚房一直聽着他們的談話,聽到他說冉冉家被轉移了,急忙出來問道:“你知道他們轉移到哪了嗎?”
周班長只是沉默,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最後憋出一句來:“只是機密,不能向外面透露,而且我們這些小兵也只知道個大概,轉移的任務沒有我們的份。”
“那她們安全嗎?”我還是不放心的問道,希望儘可能多了知道冉冉家的情況。
“聽說是挺安全的。”周班長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談的打算,所以很言簡意賅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姜智把我拉到身邊,小聲的對我說:“沒事的,他們肯定很安全,你忘了李大哥回來之前也去執行了類似的任務。”姜智提醒我,李大哥曾在言語中透露出,國家對政府官員及家屬有妥善的安排。
之後,我們就沒有多問什麼了,畢竟周班長是個軍人,他還有許多紀律要遵守,不能跟我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幾個小戰士和我們透露,軍營裡的生活也不好過了,糧食和燃料也出現了短缺,所以他們看到這一桌子豐盛的飯菜還會這麼意動。
對着這些最可愛的人,我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往他們的碗裡夾菜,讓他們在我家吃一頓飽飯。
他們吃飯的速度很快,不到20分鐘,桌子上的菜都吃的底朝天。
我誇了他們一句,“你們真行,沒浪費,要不一會兒我們家也走了,那些剩菜可就浪費了。”
小戰士們都被我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周班長也不再話家常了,直接讓李誠帶着他們把匪徒運到車上去,也給我們10分鐘時間收拾,10分鐘後出發。
我們在家裡又裡裡外外的檢查了一圈,看有沒有落下東西,不到10分鐘,我們家老老小小都穿戴好衣服,檢查好揹包,就走出了家門,我和姜智走到最後,我提前給曲大姐發了一張傳訊符,讓她有個準備,最後再檢查了一下家裡還有什麼遺漏的,看着空空的房間,我在心裡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