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魚說着似是而非的話,把小許和寇媛媛弄糊塗了。然而,他們再想繼續問大黃魚的時候,大黃魚已經離開了。
寇媛媛忍不住看過去,就聽見那位漂亮大姐衝着大黃魚抱怨道。“師傅,您可真是的,跟那幫野蠻人有什麼好說的?”
“……”這位大姐除了長相,其實更像是野蠻人吧?總想着拿刀砍死他們。
“大黃魚到底是什麼意思呀?”小許忍不住小聲嘟囔着。
“大概就是說,小黃魚在嚇唬我們吧,爲了讓我們把實力發揮到最好!”寇媛媛乾脆把視線放回到了賽場上。
“可是,他爲什麼要嚇我們?”小許繼續問。
“還是因爲大黃魚大叔吧!其實,我覺得他們父子之間好像有什麼問題。小黃魚應該已經快要三十歲了,看起來已經結婚了。可是,爲什麼我覺得他還沒有過叛逆期呢?”寇媛媛眯着眼睛說道。
“噗……媛媛你在說什麼?小黃魚頂多是習慣性裝酷耍帥,跟叛逆期有什麼關係?”
“就是覺得這個人的性格很有問題啊。搞不好,當初是他跑來跟師傅挑釁的,打起來之後,師傅一激動把他砍了。”寇媛媛繼續推測道。
“你又猜到了?小心師傅知道了糊你!”小許警告着他妹,嘴角卻忍不住微微向上彎起。
“嘿嘿,師傅纔不糊我呢!”師傅疼我,只會糊大師兄你。
場上,陸宇馳在往炒得很脆嫩的薑絲上倒着佐料,然後把處理好的鱔魚絲和姜拌勻拔鬆。很快,一黃一白,色澤淡雅的薑絲鱔魚就算完成了。
而站在另一邊竈臺上的小黃魚,已經把豆腐花瓣炸成了金黃色,又把雞蛋、碎豆腐、青豆炒熟,擺盤成了花形,然後用洋蔥擺成了荷花瓣。
這時,寇媛媛完全能確定這就是荷花豆腐了。小許甚至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光會玩擺盤有什麼用呀?”可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否認,小黃魚做的菜的確是好。
陸宇馳做完了冷菜薑絲鱔魚,就準備做炒菜軟兜長魚了。
坐在評審席上的那五個老頭,顯然因爲看見陸宇馳做出這道薑絲鱔魚就激動了起來。觀衆一看到評審的表情,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
“這個鱔魚做出來很了不起麼?”
“不知道,我就看見那位陸師傅剛纔先把鱔魚敲暈了,殺鱔魚的方式很特別,而且切得時候動作飛快。”他不知不覺就對場上德爾這位當家廚師使用了尊稱。
比賽進入了火熱的狀態。幾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陸宇馳做第二道長魚菜,除了那神奇的刀工之外,他還能做出什麼值得期待的菜品呢?
此時,做完第一道菜的陸宇馳,卻先擡頭看了一下四周的選手。這是他作爲大廚在廚房裡養成的習慣。特別是帶着小許和寇媛媛之後,他總是忍不住想看兩孩子兩眼。
然而,這一次他顯然不應該東張西望。當看見小黃魚做出的荷花豆腐時,整個人都呆住了。就連他手裡抓着的抹布都掉在了案板上。
這一刻,陸宇馳像傻子似的看着小黃魚靈活地做着荷花豆腐的最後修飾。他就像是被人迎面狠狠地揍了一拳似的。
曾經,他的父親爲了跟陸家飯莊的那位陸宗師叫板,結合陸三刀和魯菜做出了108道豆腐菜。
這108道豆腐菜也是陸有恆大師的成名之作。跨越了魯菜豆腐宴的界限,結合着刀工豆腐菜的經典所做出來的,既美觀又美味的豆腐宴。
這也使得陸有恆大師,破例被留在了華國的美食年鑑上。
陸有恆大師也憑着豆腐宴獲得了華國廚藝圈的肯定。陸有恆大師一生的夢想,就是靠着自己的豆腐宴開一家餐館打敗陸家飯莊。
而作爲陸有恆大師的兒子,陸宇馳顯然對豆腐完全不感興趣。他反而更喜歡已故祖父的長魚宴和祖籍上記載的滿漢席,經常偷偷把祖父的資料拿出來研究。
“你心太浮躁,最基礎的都沒學好,就像做這麼高難度的東西。你覺得你有可能成功麼?這那就是父親對陸宇馳做出的評價。
直白地說就是,你做不出祖父的長魚宴或者滿漢席。
可偏偏那時候,他爹越是不想讓他做什麼,陸宇馳就越是要偷偷地研究。這似乎就成了他青年時代,反抗父親的唯一方式。
父親總是冷漠地站在一邊,看着他的長魚菜,也不去品嚐。
“你做得還不行!”
“你還是不夠好!”
“既然你選了最難的東西,你倒是多用心呀?”
“不然,你還是放棄了吧?跟你爸老老實實地學做豆腐就完了!起碼還有人可以指導你!”
偏偏他爹越是批評他,他就越是較勁。到底,他也沒能跟他爹學過一天豆腐宴。
反倒是等他爹走了,他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偷偷學豆腐。
將近十年的光陰,就算在他不想當廚師的時候,他卻一直在偷偷地複製豆腐菜,苦練長魚菜。他近乎魔障地學習着這些曾經很討厭的東西。
到了現在,他的長魚宴終於有所成就。可卻像是遭了報應似的,他的豆腐始終差了那麼一些,他始終都沒辦法成功地複製出記憶中父親所做的豆腐宴!
可是,此時此刻,小黃魚怎麼做出來了?
陸宇馳幾乎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眼睛都紅了,眼前一片模糊。
偏偏,在這一片朦朧中,他甚至有點分不清做荷花豆腐的那雙手是小黃魚的,還是他父親的。 шωш ●Tтkan ●¢O
陸宇馳健壯的身體晃動了兩下,幾乎快要扛不住暈過去了。
寇媛媛卻站在賽場的邊上,大聲地吼了一聲。
“師傅!”
陸宇馳這才從迷霧中清醒過來。他看着兩個小徒弟正站在場外,一臉擔心地望着他。
“師傅,師兄沒給我帶大包子,您做的長魚菜可一定要給我也嚐嚐!我很想吃您做的長魚菜呢!”寇媛媛睜大雙眼死死地盯着他。
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清澈,沒有半點雜質,卻又無比的堅定執着。
他能在寇媛媛的眼神中看出來。她在說,師傅,我相信你能走過這個砍。我相信你能打敗小黃魚,不管他到底對你爹做過什麼?
陸宇馳低下頭,用力地揉着自己的臉。剛剛摸過食材,手上的腥味刺激着他的嗅覺。可是,此時此刻,他顧不得這些了。揉了半天臉都揉熱了,他纔再度振作了起來。
當他再次看向小黃魚的時候,已經無法再像剛纔那麼平靜了。就連他的眼睛裡都燃燒起了一把火焰。
然而,完成荷花豆腐的小黃魚看着他這樣子,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他好像在說,“沒錯,我做的就是你爹最拿手的豆腐菜,你還能拿我怎麼樣?你爹當初不止把開餐館的錢全都陪我了,連他的菜都陪我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難道你能用你的長魚菜打敗你爹的豆腐菜麼?不可能的,你只是個懦夫。”
小黃魚的眼神太過露骨,充滿了對陸宇馳的鄙視和怨恨。即使他一句話都沒說出來,仍是激起了陸宇馳的全部血性。
——好呀,要戰便戰,今天我陸宇馳奉陪到底!就當爲了我爹了!
想到這裡,陸宇馳深吸了一口氣。很快,他轉過身對寇媛媛說:“好呀,師傅的長魚菜一定有你一份的!而且,以後什麼時候你想吃,師傅就給你做!”
然後,他就看見寇媛媛甚至高興地跳了起來。認識了這麼久,這丫頭好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活潑過。小許一直說,寇媛媛就像個小老頭。
與此同時,被她死死拉住的小許,臉上的陰雲也終於再次散去了。
兩個徒弟都很擔心他呢,陸宇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們回去吧!師傅的事情會自己了結的。”這句話,陸宇馳是跟小許說的。大徒弟的還是太沖動了。
“好。”小許應着,拉着寇媛媛就往回走。
陸宇馳再次站回到案板前面,此時,他的眼中已經掀起了狂風暴雨。
小時候,他想要的或許只是父親的一句肯定或者誇獎,卻始終從來沒有得到過。而父親從他這裡得到的也只是傷心絕望。
然而,在跨入30歲大門的時候,他卻得到了這樣一個機會。他要親手打敗父親最引以爲傲的豆腐菜。哪怕就只爲了跟小黃魚討個說法,他也無論如何都要打敗他!
這些年,他一直謹小慎微地生活着,他沒有再做一件違反道德底線的事。
十年,他的枷鎖也該解開了。只是……
如果,他真的成功了的話,是否可以再次向父親證明他自己?
如果,他真的做到了,父親知道了是否會感到開心?
想到這裡,陸宇馳的腦海中慢慢地變成了一片空白。他的世界裡,只剩下了手中的菜刀和長魚。
臺下的觀衆其實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見做黃魚魚生的小姑娘突然從候選席衝上臺來,站到了場邊喊了什麼。
大家猜測是陸宇馳太緊張了,承受不了比賽的壓力,所以出現了什麼狀況。
有些觀衆就忍不住嘀咕。“什麼呀?七尺高的壯漢,看上去那麼唬人,關鍵比賽卻怯場了,這實在太丟人了吧?”
“就是呀,虧得那些評審還對這個姓陸的小子抱有那麼大的期待,我還以爲他有多厲害呢?”
“果然,再好的技術也要有顆大心臟。否則,像他這樣,一見到大場面就緊張,還怎麼做菜?”
“躲在廚房裡做唄!你以爲是個人都能成爲廚藝大師麼?”
聽到這些人同仇敵愾地批評陸宇馳,那位坐在過道里輪椅上的年輕女士突然說話了。
“他沒有害怕,也沒有退縮,事實上,他已經被逼急了。下面的比賽將會變得更加好看!”這位年輕的女士,梳着利落的髮髻,穿着很適合她的職業裝。此時,她正冷漠地看着他們。雖然,她是個行動不便的殘疾人,可是,她身上卻帶着一種不容任何人質疑的氣質。
坐在她身邊的小姑娘,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擋住她,保護她不受任何人的傷害,卻反而被她用力地拉了回來。
她就那樣無所畏懼地看着所有人,似乎在等待着全世界的人來挑戰她。
看到她這樣的堅決,四周的觀衆反而安靜了下來。大家都覺得很尷尬。
很快,廣播裡傳來了主持人的解釋聲。
“原來,第一場比賽出場的寇媛媛小妹妹,因爲沒有吃到師兄做的大包子而充滿怨念呢!所以,她特意跑過來,要求師傅給他帶長魚菜回去呢!小姑娘真是可愛!”
“原來是這樣呀?”剛纔批評陸宇馳最兇的那位乾巴巴地說道。
“是呀,陸師傅肯定沒那麼不頂用。那五位頂尖美食家好像都是爲了他上去的呢!”旁邊的觀衆也在積極地配合着他。
一場論戰總算煙消雲散了。程洪穎已經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看着臺上了。而坐在她身邊的觀衆也終於鬆了口氣。
小夥伴完全沒辦法一起好好看比賽了!他們中間居然坐着一位選手的腦殘米分,還是很兇殘的戰鬥系。還讓不讓他們好好說話了?
然而,之後的時間裡,他們也的確沒有時間討論別的了。
場上的黃嶼已經着手開始做一品豆腐了。而陸宇馳根本就沒看他一眼,就開始着手處理長魚了。這次他選擇的食材是筆桿粗細的長魚。
“這種黃鱔太小了吧?要怎麼處理呢?整條上鍋麼?”場外的主持妹子忍不住問出口。
“用竹片處理吧!”趙斐然很淡定地回答道。
“啊?可是現場沒有竹片呀?削水果皮的小刀可以麼?”妹子好奇地問着,然而,這次趙斐然很沒禮貌地沒有理她。
大家就看見,陸宇馳一手按住鱔魚的頭,另一隻手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飛快地動着。
攝影師很善解人意地給了陸宇馳的手一個大特寫。大家就看見陸宇馳光憑手指頭飛快地把鱔魚的脊背肉了取了出來。整個過程就像是在變戲法一樣。
觀衆看到這種技術簡直都驚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拿手指頭生扒的麼?還是用指甲劃的?”這幾乎成了現場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很快,等陸宇馳處理完所有鱔魚肉的時候,大家纔看見他手裡拿了個細小的東西。
正在這時,趙斐然的聲音很不合時宜地再次通過廣播傳遍全場。
“刀工過硬,很熟悉鱔魚的老師傅,其實完全可以直接拿牙籤取下鱔魚脊背肉!”
“噗……”趙斐然這混蛋早就知道了,可他就是吊着大家胃口不說出來。
當現場指導的,你怎麼可以這麼沒有職業道德,這麼不負責任,這麼招人討厭呢!
甚至,有觀衆都開始想着比賽結束後找趙斐然真人pk算了。
只是,場上場下再也沒有人去質疑陸宇馳的實力了。能拿着牙籤卸下鱔魚脊背肉的人廚藝還能差麼?
大家只是突然發現這場升星比賽實在太精彩了。能夠來現場看比賽真是超幸運。
整個比賽過程可謂是□□不斷,第一場比賽,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直接上演神奇的刀工,硬是以弱勝強生吃了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廚師。第二場比賽,看上去很不靠譜的小青年玩笑似的做出獅子頭大包子。那包子看似很普通,又大又蠢,卻奇蹟似的憑着美味征服了現場所有評審,得到了升星大賽史上最高分9.89分。
這個分數刺激了主席臺的大boss們,他們乾脆就親自下場當評審了。
現在,第三場比賽,先是黃嶼師傅做出了造型驚豔全場的菊花豆腐。陸宇馳師傅雖然看上不那麼驚豔,卻以少見的鱔魚菜贏得了最權威的五位頂級評審的興趣。緊接着又像變魔術一樣,用牙籤取下了鱔魚脊背肉。
這樣的選手,這樣的菜品,難道也過不了資深五星級美食家的舌頭麼?難說。
“今天的選手們出人意料的強。”
“嗯,不知道你們看見沒有,那位黃嶼師傅左手居然少了兩根手指。”
“那又有什麼關係,他刀工很強,缺手指也無所謂吧?”
“不,我得意思是說,他比別人少了兩根手指,做飯就不太方便了。五根手指一起很容易抓到的東西,三隻手指的話就未必抓得起來了。可是,他居然能做到這種程度。也不知道練了多久?所以,他絕對不是那種長得帥,這麼簡單。”
緊接着陸宇馳就像是解開了枷鎖一樣,頻頻地用各種讓人眼花繚亂地方式做着鱔魚菜。而黃嶼就像跟他比賽似的,陸宇馳做出一道鱔魚菜,他就做出一道造型美觀的豆腐菜。
然而,也不知道是因爲豆腐太家常了,還是陸宇馳處理鱔魚的方式太過讓人印象深刻。就算黃嶼做出的都是難得一見的豆腐菜。可是,大家還是會覺得陸宇馳的鱔魚菜更勝一籌。
直到最後一道菜,陸宇馳已經在處理煮了很久的砂鍋鱔魚湯了。而黃嶼卻又拿出了幾塊豆腐。
距離比賽結束還有十分鐘的時間,黃嶼現在纔開始着手做最後一道菜。這還能來得及麼?所有的觀衆看到這裡都覺得很揪心。
可是,黃嶼卻不慌不忙地切起了豆腐。小許看到這裡,突然有種崩潰的感覺。
“小黃魚這是要幹嘛呀?他在改良文思豆腐麼?可是,他切得那絲好太粗了。文思豆腐差評,不合格!”
寇媛媛看了他一眼,才忍不住說道。
“關鍵他不是要切文思豆腐啊。哥,你難道沒發現他那刀法很眼熟麼?跟你切得菊花魚不是像麼?下面連着沒有切斷呢。”
“噗……”小許聽了他妹的話也驚呆了。
豆腐和菊花魚怎麼扯到一起了?可是,看着小黃魚處理豆腐的方式,真的和他們處理菊花魚的方式很像。
小黃魚做菜的全過程,開始不斷地在小許的腦海中回放。
“不會吧?爲什麼我覺得他雖然在做豆腐,可是卻和我們做菜的方式很像呢?”小許下意識地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的確很像呀!你終於發現了,哥。他不只是做菜方式跟我們很像。而是完全一樣吧?花刀的方式,處理配菜的方式,下鍋的方式,擺盤的方式。只不過,師傅從來不做豆腐。今天他做長魚的很多方法我們又都沒見過。所以,你纔沒想起來的。”寇媛媛冷靜地說道。
“這無|恥的小黃魚他到底做了什麼?他怎麼可以偷學師傅的陸三刀呢?還在師傅面前叫囂,跑到大庭廣衆下參加比賽了?”小許忍不住激動地想要站起來。
“冷靜點,哥,事情不是像你想得那麼簡單的。不然,你以爲師傅剛纔爲什麼那麼激動?”寇媛媛忍不住拍了拍小許。“師傅已經說了,今天的事情他自己來解決。所以,我們最好不要插手。”
小許嘆了口氣,終於還是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反正比賽已經快到了尾聲。就靠廚藝一決勝負唄!
寇媛媛卻忍不住開始想,從大黃魚出現之後,所發生的所有事情。
大黃魚明擺着一點都不想找陸宇馳報仇,他自己也說小黃魚不會報仇,只是在嚇唬他們老陸家的人。
寇媛媛覺得大黃魚和小黃魚之間有着不可調和的矛盾。顯然,父子兩個因爲這場比賽做出了某個約定。小黃魚失敗的話,大黃魚還是會把小黃魚帶走。小黃魚根本就不想理他親爹。
大黃魚的性格很開朗,很好說話,人品擺在那裡。也不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麼事,讓小黃魚一直都不能諒解他這個親爹。
寇媛媛一開始覺得小黃魚是萬年中二期,永遠都在叛逆期,永遠都覺得別人對不起他。現在想想,似乎事情真的那麼簡單。
大黃魚又說,小黃魚的師傅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別人。他都陸三刀感到無可奈何。小黃魚會的卻是陸三刀?
到了此時,有個答案已經在寇媛媛的心頭呼之欲出。怪不得師傅剛剛一臉受了打擊,差點被打趴下的樣子?
小黃魚的性格多惡劣,如果他曾經對陸宇馳的父親做出了什麼不能原諒的事。陸宇馳很可能第二次砍死他。
所以,寇媛媛已經下定決心。必要時,她真的不介意讓師傅、師兄、男朋友見識一下她的身手的。寇媛媛眯着眼睛看向了場上的小黃魚。
而此時,場上的小黃魚正全神貫注向人們展示着他那手讓人感到驚豔的刀工。
他先是把一整塊內酯豆腐,切成均勻的三塊方形。然後,下刀飛快,一口氣就把小小一塊豆腐橫豎各切了36刀。切好後,他又小心地把整個豆腐用刀拖着,放進了第一隻預先裝好了湯汁的白瓷碗裡。
然後,觀衆們就驚奇地看見,一朵菊花在清澈的淡黃色湯汁裡盛開了。
只是,此時,小黃魚面前擺着15只白瓷碗。還剩下不到10分鐘,他能來得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