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好了,我知道了。我已經在路上了,差不多到了...你再等等...我馬上就到了...”張懿急促的呼吸聲裡帶着些焦燥,不停安慰着電話那頭的人。
他飛快地走出村口,像一根離弦的箭,一發難收的向前衝,往鎮上的方向不停跑去。
一個多小時後,張懿方纔感到。
“羽,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呢?”張懿焦急的拉着戰友沈羽,不停追問。
“懿...懿,我們在你們村口出來後,路過這裡的時候...”沈羽指着現在腳下的這條坎坷的小路,“突然有輛小車在轉彎處駛出,我們的司機剎車不靈,撞上了那輛小轎車...”
張懿巡視了一下現場的情況。小轎車傾翻在一片長滿蒲公英的草地,而軍車撞上了路旁的一棵大樹,左側車燈已經爛掉了,車輪也陷入了泥濘的的坑窪裡。雖然車上的人都沒受傷,但車是走不了了。而轎車內的人,雖然已被救出,但還在昏迷當中。沈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不得不打電話求救於張懿。
“懿,現在應該怎麼辦呀?他現在還在昏迷之中,我也不知道附近的醫院診所在哪兒?你快想想辦法吧...”沈羽有些驚慌了,畢竟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遇到。
張懿環視了一下四周,看看有什麼東西。
看了許久,才發現有一輛拖拉機緩緩地從那邊駛過來。他緊皺的眉頭纔開始緩解,臉上喜出望外,他拍着沈羽的肩膀,“羽,快!快和戰友們把那個人擡過來,我們送他去醫院!你看那裡有輛車,我們求他幫忙!”
“好!”沈羽叫上幾位戰友,找來幾根樹根,再解下身上的衣服,做成了一副擔架。幾個人將那個人摻上擔架,擡了過來。
張懿在路旁招手,示意讓拖拉機停下。拖拉機上走下以爲皮膚黝黑的大叔。
張懿恭恭敬敬地和大叔握手,並說明情況,懇請他幫忙一下。
大叔一聽是剛退伍回來的戰士,非常樂意!連忙叫他們上車,送他們去鎮上。他說,他知道有條小路可以很快到鎮上。
昏迷的人是個男青年人,與張懿這幫人一般年紀。他長得霸氣外露,一頭長長的劉海直到下巴,彎而挺的鷹弓鼻坐落於性感的嘴脣之上,更顯得俊朗迷人。
由於拖拉機載不了那麼多人,所以就只有張懿和沈羽兩個人送去。
張懿看着眼前昏迷的人,總感覺有種熟悉而陌生的感覺,好像以前在什麼時候見過。但想想,自己是個農村的孩子,怎麼會認識這些開着豪華小車的有錢人呢,是自己想太多了吧。
“靜兒...靜兒...我回來了...靜兒...你要等我...靜兒...”昏迷的青年在昏迷中突然一直喊着‘靜兒’這個名字。
他在做着噩夢,張懿急忙催着大叔快點。
“懿,你說他說的靜兒是誰啊?我們要不要聯繫他的家人?”
“可是我們不知道他家人的聯繫方式,怎麼辦呀?”沈羽雖然提醒了張懿,但張懿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或許他身上有身份證,照片、電話本之類的。”
“慢着!我們不能隨便翻看別人的東西,我們是軍人,更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哈哈~我就喜歡你們當兵的這種精神!”開拖拉機的大叔聽到張懿那樣說,心裡甚感欣慰。“如果所有的軍人都能像你們兩個小夥兒一樣,那社會就沒那麼多壞人了!坐穩了,前面就是鎮中心了。”
兩人聽大叔這樣誇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唯有等他醒來之後,再做決定。
拖拉機在救人的時候,其實也是開得挺快的,很快他們就到鎮上醫院了。
“前面拐彎就是醫院了,我就不過去了,鎮中心不許拖拉機通行,只能送你們到這了。”大叔停下車,好心幫忙攙扶着傷者。
“謝謝你大叔!”張懿從褲帶裡掏出一百塊錢遞給大叔,“大叔,請收下吧。”
大叔看都沒看一眼。
張懿再掏出一百,遞到他手上。
大叔瞄了一眼手上的錢,有看着張懿。“小夥兒,你
是在侮辱我嗎?”大叔有些生氣了,給了他一白眼。
“大叔,我們沒有那個意思,只是我們勞煩你,這算給你的路費,你不要介意!”沈羽看到大叔發火了,也連忙幫着解釋。
“不,我不需要!大家都是救人,我不能要你們的錢,那我不就成小人了嗎!”大叔將錢還給張懿,並說“小夥子,你們的心意我領了,難道你們就不領我的好意?陷我於不義嗎?收回去!”
“不,大叔,你收下吧!我知道大叔是深明大義之人,但我們是軍人,不白受百姓優惠的。你收下,我們心裡好受些。”張懿也在執着,非要給大叔一些車費。
“是啊,我們軍人並非貪圖百姓利益之人,你就收下吧!”沈羽附和着。
“你們軍人是好人,我們百姓就不是好人嗎?我是不會收的,你快送他去醫院吧,我先走了!”大叔走上駕駛座,發動就回去了。
張懿實爲感動,在後面喊了句‘大叔,後會有期!’。大叔伸高手,示意知道了。
送走大叔,張懿急忙揹着青年人去醫院,沈羽在背後攙扶着。
“靜兒...我回來了...靜兒...等我回來...靜兒...”一個人在向着沐靜瑜招手。
“曉涵哥哥,你去了哪裡呀?靜兒好想你!靜兒等你回來...你在哪兒啊?曉涵哥哥...”
突然,一道亮光出現。洛曉涵也隨着亮光消失了...“曉涵哥哥,不...不要離開...不要離開靜兒!不要...好嗎?”此時,又是隻留下沐靜瑜在原地抱膝痛哭。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鬧鐘開始叫了。
“啊~啊~不要~”沐靜瑜從夢中驚醒過來,額頭上又是一身冷汗。
“唉...原來是個夢,還好只是個夢。我怎麼又夢見他了,難道這預示什麼嗎?...”她擦拭着額頭的汗,自言自語“曉涵哥哥,今天已經是我們分離八年了,你到底在哪?難道真的忘記靜兒了嗎?靜兒好想你...你快回來吧...”
說着說着,差點忘了上班時間,她看了一下表,啊,天啊,完蛋啦!已經七點半了,還有半個鍾就遲到了,還有車去鎮上嗎?
她急忙下牀洗簌,換好衣服,就冒失失地跑出去了...跑到村口,莫彩星和林雪芬都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正準備走了。
“等等我!彩星、雪芬...”她已經開始喘氣了。
聽到喊聲,彩星與雪芬回過頭,急忙叫司機等一下。因爲木棉村一天只有三班車,錯過了早班就只能等中午十二點和傍晚六點了。
“快...快...快...快呀!我們要遲到了,就等你了!”彩星趕緊叫沐靜瑜上車。
終於,靜瑜趕上了,三人在車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靜瑜,你今天怎麼搞的?怎麼那麼遲?就算是化妝也不要那麼久啊,你到底在家搞什麼鬼?”莫彩星有些埋怨了,害得大家一起遲到。不過,她們還是講義氣的,不然就不會在村口等那麼久了。
其實,她們知道靜瑜是天生的美女,從不用化妝。靜瑜是素顏的美,而且與化妝的彩星她們一樣沒什麼不一樣,還是那樣的美。靜瑜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淡淡的櫻桃小嘴,睫毛如彎月;頭髮是垂直而下,沒有用髮簪綁起來,更顯得有自然的美,有氣質的美!而彩星她們是靠化妝品來保持的,自然是比不上沐靜瑜了。
“彩星,你就不要埋怨我了,我也想早點出來,但不知道是誰動了我的鬧鐘,晚調了二十分鐘。我也沒辦法啊。”沐靜瑜只好拿鬧鐘的原因來爲藉口,不然又被彩星‘教訓’了。
“靜瑜,那好。下不爲例,記着哦。”莫彩星只好‘原諒她了。
“對了,靜瑜,懿去哪兒了?兩天都沒回家了,不會出什麼事吧?”林雪芬有開始擔心着。
“沒什麼的啦,你放心吧。”沐靜瑜拍着她瘦小的肩膀,坦然說着。
“靜瑜,那你想曉涵嗎?”雪芬也想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感覺,想讓她明白現在此刻的感受。
沐靜瑜看着窗外,有些難過;“想,
非常想!他已經離開我們木棉村八年了,我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那種滋味真的不好受!”沐靜瑜邊說眼角的淚邊流,接着說:“剛纔我還夢到了他,他叫我等他回來,可是他真的還會回來嗎?我一直都在告訴自己我會等到他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他像人家蒸發了一樣,就那樣了消失!他還會記得我嗎?我該怎麼辦?”沐靜瑜哭了,而且是那麼的無助、無奈;她始終放不上對洛曉涵思念的情緒。
莫彩星用胳膊撞了一下林雪芬,示意要她安慰靜瑜。畢竟是雪芬把她的傷心事又拿出來說的,莫彩星也不知道怎麼跟靜瑜說,她沒過這種感覺。
林雪芬看了看莫彩星,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於是,她從包裡掏出紙巾,遞給靜瑜,讓她擦擦眼淚。“靜瑜,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你的傷心事的,剛纔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此刻對懿的心情和你是一樣的,你不要放在心上。來,擦擦淚水。”說着把紙巾遞給她,並拍拍她的背脊,勸她不要難過傷心。
“不關你的事雪芬,這件事在我心裡壓抑了很久,現在說出來舒服多了!我沒事,我還是去相信我的曉涵回來,而且不久了。我相信他,也相信我自己!”沐靜瑜擦拭了眼角的淚,故作堅強並堅定地說道。
“這纔像我們認識的靜瑜嘛!我們也和你一樣,相信曉涵會回來,回到你身邊!所以,你要堅強哦。”莫彩星識趣的安慰着。
“就是!靜瑜,我們都要好好的,即使沒有她們我們也要好好的,不能讓別人看扁!”
“我知道了,我沒事了!你們放心。”靜瑜看了看她們倆,微笑了。
她又將目光望着窗外,內心不禁發問自己:曉涵,你一定要回來!不然我沐靜瑜恨你一輩子,永遠都不可能會原諒你!就算你忘記我,我也要你記起來,我們曾經那些諾言還在,你休想賴賬!這些天,我總是感覺你總在附近,我知道你就要回來了,我在這裡等你,永遠等你!等着你...
醫院裡。
“醫生,請問他怎麼了?他傷得嚴不嚴重?......”張懿焦急得在手術室外等候着,見醫生出來,急忙走上去詢問。
“他沒事,只是很奇怪,他還在昏迷之中,他可能是自己不想醒。他不時呼喊一個人的名字‘靜兒’,你們知道是誰嗎?這個人或許能讓他早點醒來!”醫生如實的告訴他們病情。
“靜兒?靜兒是誰?難道是她深愛之人嗎?”張懿也不知道是誰,畢竟跟他是第一次見面,不瞭解他的情況。
“對了,這是他身上掉下來的,或許可以幫助你們。”醫生將手上的錢包交給張懿,就走了。
張懿接過錢包,問沈羽:“靜兒?難道是因爲這個靜兒纔不願醒?他所說的靜兒我們去哪裡找呀?”
“這不是他的錢包嘛,你打開看看,或許裡面有些線索。”沈羽指着他手上的錢包。
“嗯,對!我怎麼忘了呢。我馬上打開!”
打開錢包,上面有一張相片。相片上是兩個小孩的合影,一男一女。他們身後是一片蒲公英,漫天飛舞的都是蒲公英的白色花瓣,像是下雪的冬天那樣潔白。
“懿,這可能就是他說的靜兒吧,這是他。”沈羽指着照片上的女孩與男孩結論着自己的想法。“但依照片來看是他們童年時的合照,現在她已經長大了,我們去哪找呀?”
張懿還是沒有說話,仔細的觀察照片,希望能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許久,他驚訝喊道:“這不是我們村嗎?難道他是我們村的?”
“真的?那就好辦了,你回去問一下不久找到線索了嗎?”
“嗯”,他正準備離去,但有些不對,“怎麼好像少了點什麼,好像又不是我們村!”
“少了什麼?”沈羽繼續問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覺得不是。可能是隔壁村的,我現在就回去問問。羽,那就勞煩你在這裡照顧他了。”
說着,就急忙回村去。
昏迷的人究竟是誰?他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呢?難道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