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郊遊那事,日子又變回平靜而安逸,除了某個人會時不時發瘋癲之外。
“老婆,你現在在做什麼?”電話剛拿起,那頭就傳來那恆久不變的不要臉!
瞪着電話,我咬牙切齒,“有什麼事嗎?”沒好氣地問,說過了天天見就不用天天打電話來了,那沒長耳的傢伙就是沒耳聽~!
“老婆,我想你了!”那邊撒嬌,我臉一黑,無法想像這麼牛高馬大的一個大男人撒嬌會讓人全身發寒。
“沒事我掛了。”不給對方再說話的機會,我直接就掛了。
“何助理,時尚T室主任叫您過去了下。”不知是哪個人的助理跑來報告,我應了一聲,拿出早準備好的東西,就往T室去。
其實,孫文給我的這個位置實在是有些尷尬,公司一切大小事都由我決定,他自己倒好,之前是一心栽進設計裡,現在就整個人都栽進戀愛裡!這公司怎麼就沒倒閉,關門大吉呢?
我惡毒地想着,人就到了T室。
T室除了全公司公演的時裝,更吸引人的就是那些個個比我高的模特兒。
“何助理,你來了?最近過得好嗎?”笑臉迎來的是個小新人,才十七歲,還帶着淡淡的稚嫩氣息。
“還好,託你的福。”我回以一笑,就走進主任的辦公室。
“何助理,你來得正好,你看這事兒……”
從T室主任辦公室出來,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今天喬逆沒來接我,還是我去找他吧?我自己問自己,也好久沒去他公司了而且才隔着一條街,這麼近。
心動不如行動,我興沖沖地去找老公……呃!
“總裁夫人好——”一進墨司,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人衝我這麼說,一開始莫明其妙,接着是尷尬,再來是怒火中燒!
好你個喬逆,簡直就是千里播音器!
“總裁夫人好!”一進電梯,那四位美得讓人妒忌的秘書竟然也齊齊地站了起來,衝我問好,也不管她們有沒有人去報告,我氣呼呼進衝了進喬逆的辦公室。
喬逆正低着頭做事,擡頭見到我後,興沖沖地站了起來,往我這兒走:“怎麼來了?我不是說了晚點會過去接你嗎?但是你能來找我我真的很高興!”像得到糖吃的小孩子,高興地蹭我。
見我黑着臉不語,喬逆才發現不對:“怎麼了?”
努力深呼吸過後,露過個甜甜的笑臉:“爲什麼我們結婚的事,你們全公司都知道呢?”而且還知道對象是我!
一聽,原本喜哄哄見我笑的臉,馬上換上可憐的委屈:“老婆,我們結了婚是事實啊。”
“是事實就要招告天下了嗎?”我沒好氣地吼他。這人做事就不懂得低調嗎?
“也沒有招告天下……”喬逆低聲咕噥:“只是小小地在公司的晚會上說了一下而已……”
我瞪他,“難道你原本打算來個記者招待會什麼的嗎?”不過我不知道,他這樣做基本比開記者招待會沒什麼區別,以他在社會地位,光結婚就是所有謀體掙先恐後想知道的事了,現在還是個男老婆,記者不發了瘋地挖纔怪。
委屈地扯着我的衣服:“我只是想讓認識的人知道我取了個好老婆嘛!”
直接無視他不要臉的撒嬌行爲,我坐一邊沙發上,涼涼地開口:“快點工作,我餓了。”
一聽,喬逆樂了:“是!老婆大人!”一溜煙回到座位,開始趕工。
我無奈地嘆口氣,現在的生活倒底算什麼呢?
“瑪麗亞,愛一定全部回來……”電話突然響起,擔心吵到正在工作中的喬逆,一響我馬上就接了,那頭傳來媽媽的聲音:“小展呀,忙不忙啊?媽有沒有打擾到你工作呀?”那邊問得小心翼翼。
我嘴角不自覺得揚起,有些開心:“嗯,沒有,我已經下班了。媽,怎麼有空給我電話?爸的腿好些了嗎?”這次出來,我只打過一次電話回去,不是不想,只是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嗯,你爸很好,就是你爸讓我打電話的。”媽媽那邊依舊小心翼翼,“你爸讓我問你……”聲音突然就小了。
“怎麼了?問我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問你有……女朋友了沒?”媽媽那邊有些不自在。聽罷,我一愣,原來想給我按排相親的呀?我笑,以前這種事也常發生,自從與第一個女朋友分手後,都四年了,沒再交過,按我這個年紀,家裡人緊張也是正常的。
看一眼正在低頭工作的喬逆,“媽,我……有喜歡的人了。”本來想說我結婚了,但又怕嚇着他們,只能委婉些說,要怎麼將喬逆介紹給他們,我一直頭疼了很久,最近喬逆纏着我要見“岳父母”,我已經不知道怎麼是好了。
那頭有些沉默,不許後,聲音再次傳來:“小展呀,既然交到女朋友了,什麼時候帶回家給爸媽瞧瞧呀?”
我一愣:“媽,剛、剛開始,哪有那麼快?會把人家嚇到的。”我扯着慌。卻突然收到兩束光束,嚇得我本能地抖擻了一下,擡頭,只見喬逆還是低着頭,一副戰戰兢兢的工作樣子。
是我多疑了嗎?
“哦,這樣啊?”那頭有些小小的失望,引得我一陣心虛和不孝感直飆。
“媽,有機會,我一定會帶他回家的,你跟爸就別擔心我了,你們的兒子這麼優秀,哪能沒人要呢?”爲了讓二老寬心,我這邊耍着小賴皮。
又東扯西扯一堆有的沒的事之後,媽媽才慰心地掛了電話,我這邊手心都冒汗了,這事,能拖多久?
擡頭,就發現一雙哀怨的美眸子。我苦笑,喬逆呀,你這叫我如何是好?
大概也多少明白我的爲難,喬逆蹲在我面前,那雙眼裡,全是我的影子,完全容不下其他似的。
“拓兒,雖然我好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話一頓,帶着濃濃的苦澀,“但,我不逼你。”
眼一酸,喉嚨有些苦澀的味道,第一次,自問,自己爲什麼不是女兒身?不安地投進那寬大而只有我專屬的胸膛,吸取來自他身上的味道。
“逆——”我無言地喊着。“我,儘量完全接受你,和你的感情。”我輕輕許諾。摟着我的人,緊了緊:“嗯。”
我沒有他那種萬事都無所謂的偉大情懷,我所顧及的事情太多太多,最重要的是,那是我的親人,我最愛的家人,我無法讓他們受傷——
卻沒發現,我這樣正在傷害這樣守着我的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