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燙的淚珠落在白芷寧冰冷的臉頰上,形成鮮明的對比,白芷寧蹲在地上小聲的哭泣着,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別人的目光了,更何況現在天色已經晚了,還有誰會在意路邊的人呢?
保鏢已經發現白芷寧走丟了,立刻就通知了夏景橋。
夏景橋生氣的罵他們,可是這些都無濟於事了,最關鍵的是找到白芷寧,夏景橋想起上次白芷寧失蹤的時候是醫院的監控錄像找到的,可是這一次,護士成功的幫白芷寧逃離了監控的追蹤,所以夏景橋在監控錄像中並沒有發現白芷寧的身影。
這麼大個活人,白芷寧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這太讓夏景橋憤怒了,憤怒之餘又覺得疑惑,去了孩子的保溫室看,並沒有白芷寧的蹤影,孩子還好好的在那兒。
夏景橋從來都沒有認真的看過孩子一眼,這日,他感覺到手足無措,儘管已經派人去找了,可是他卻覺得白芷寧離他越來越遠了,就好像要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一樣。
他看着孩子,這個孩子還太小了,因爲是沒有足月的早產兒,五官並不是特別的清晰,不過可以看出來,和白芷寧有幾分相似,皮膚白皙,臉部的輪廓和白芷寧很相似。
夏景橋不知道如果白芷寧就這麼消失不見了,這個孩子應該怎麼辦,夏景橋只是覺得他有義務保護好這個孩子,當初是因爲他的謊言,這個孩子纔有幸來到這個世界上。
可是夏景橋沒有想過,這樣的出身,對她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
大概是不幸吧,父親是一個強姦的人,母親這麼早就拋下了孩子離開了醫院,今後也只能被寄人籬下罷了。
夏景橋想着想着,都覺得心疼和難過,他知道白芷寧的內心一直因爲童年缺愛而充滿了恐慌,因爲缺愛,長大之後對愛便更加期待,總想要獲取溫暖的力量。
夏景橋也相信白芷寧一定會回來的,她一定放不下這個無辜的孩子的。
白芷寧以爲自己想像賣火柴的小女孩那樣,被凍死在街頭了,在凍得彌留之際,還能看到父母在天邊的雲層中對她招手,好像在對她說:“歡迎回家。”
白芷寧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絲艱難的微笑,沒想到這一生竟然是這麼的短暫。
白芷寧已經做好了和父母團聚的準備了,可是這個時候,一輛車子疾馳的奔跑在馬路上,在白芷寧的身邊停了下來。
白芷寧以爲是父母派來的車子接她去團聚的,從車裡走下來一個英俊的男子,一頭金黃色的頭髮,臉上帶着玩世不恭的意味。
他走到白芷寧的身邊,不說一句話,就將白芷寧抱上了車裡,白芷寧觸摸到了溫暖,感覺就像是小時候躺在草地上,曬着暖暖的陽光,然後觀望着天上的白雲和藍天,彷彿像是觸摸到了雲層那樣溫暖和舒服。
白芷寧昏迷過去,嘴角還帶着笑意。
等她醒來的時候,她並沒有看到她的父母,反而是身處一間豪華的房子裡,裡面
的傢俱全部都是上了檔次的奢華和高調。
這不是一般人消費得起的,白芷寧想去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頭很痛。
也許是房間裡的動靜引起了別人的注意,這時候有一個人走了進來,他的臉上仍舊帶着標準式的玩世不恭的表情。
“楚陽?楚陽,怎麼是你?”白芷寧感到像是做夢一樣,又或者是時光倒流了,不然楚陽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對啊,就是我,很意外嗎?”楚陽仍舊是無所謂的態度的樣子,彷彿這個世界所有的東西,在他的眼中都是不值得一提一樣。
“我這是在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白芷寧有很多疑問想要問楚陽,已經好長時間沒見到過的人,突然又出現在生命裡,太奇怪了。
“我在路邊發現了發高燒的你,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於是就將你撿回家了。”楚陽笑着說。
白芷寧想起了那個晚上,眼中充滿了感激:“多虧了你,要不然我肯定死在路邊了。”白芷寧自嘲到。
“不用謝,你當時就好像是一隻可憐的流浪貓一樣,如果不是我,一樣會有人把你帶回家的。”楚陽說,他心疼白芷寧竟然會落魄到這個地步了。
白芷寧知道,她欠楚陽太多了,雖然事情過去了那麼久,可是發生了就是發生了,白芷寧還記得自己私自將楚陽從凌達集團搶來的股權轉給夏景橋的事情。
大概是因爲這件事情傷透了楚陽的心,所以後來楚陽便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剛開始的時候白芷寧很想對他說一聲抱歉的,可是一直沒找到楚陽,後來便慢慢的淡忘了這件事情。
直到楚陽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她不得不正視這件事情,因爲是她欠楚陽的。
白芷寧剛想張口提起,楚陽便對她說:“你安心休息吧,醫生說你高燒不退,身子又虛弱,不宜想太多。”
說完楚陽便伸手在白芷寧的額頭上試了試,發現白芷寧的高燒已經退下來了,笑着說道:“看來恢復得不錯嘛,你知道嗎?你躺了整整兩天了,我還以爲你不會醒來了呢?”
“什麼?你是說兩天?”白芷寧不敢相信,原來兩天已經過去了。
楚陽點點頭,說道:“你放心的在這裡休息吧,這裡沒有人找得到的,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你。”
這倒是很符合白芷寧的心意,她也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身子一點力氣也沒有,也難怪,她纔剛生孩子不久,她知道月子沒做好的女人,身體會留下很多病根的。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既然命不該死,白芷寧決定就安心的在這兒把身體養好了再說,至於楚陽那邊,只要他不問,白芷寧便決定不去提過去的事情。
易桐也知道了白芷寧不見的消息,心中難過,到底他們還是沒能保護好白芷寧,她和夏景橋四處都找過了,可是都沒有白芷寧的影子。
哪怕是夏景橋花了那麼多的人力和財力,都沒有找到白芷寧。
“不如找古錦歌試試,說不定她有辦法呢?”迫不得已,易桐對夏景橋提議找古錦歌尋求幫忙,畢竟他們家財大氣粗,在社會上認識的各色各樣的人又多。
可是夏景橋不願意和古錦歌扯上任何關係,他爲難的說:“現在還不知道她是敵是友呢?找她幫忙不太合適,更何況她……”
夏景橋欲言又止,易桐知道讓夏景橋找她幫忙非常的爲難,於是決定自己去找古錦歌。
當天下午,易桐揹着夏景橋去了古錦歌的公司,可是她低估了古錦歌的戰鬥力,原來她早就不再是過去電視劇裡面演出的白蓮花和傻白甜了。
古錦歌對易桐沒有什麼印象,是易桐提出了白芷寧的名字之後,古錦歌纔想起來,似乎在醫院有過一面之緣。
“你來找我什麼事呢?”古錦歌的態度充滿了傲慢,她的妝容精緻,即使是端坐在辦公室裡面,也保持着非常優雅的姿態。
“我想請你幫忙尋找白芷寧。”易桐說着,她終於體會到了夏景橋的欲言又止,的確,古錦歌似乎並不是一個善良的主,只有她才那麼天真,竟然幻想古錦歌會答應幫忙。
“怎麼?白芷寧失蹤了嗎?”古錦歌漫不經心的問,那語氣就好像是說起一句無關緊要的關於天氣的話一樣。
易桐點點頭,又意識到古錦歌並沒有看着她,於是發出了聲音:“是的。”
“她失蹤了關我什麼事情?我爲什麼要幫她?”古錦歌說。
易桐聽到古錦歌這麼說,知道自己今天找錯了人了,她也不再央求古錦歌了。
“對不起,打擾了。”說着便離開了。
偏偏她剛離開沒多久,夏景橋又登門拜訪了。
相比較起對易桐的冷漠和傲慢,古錦歌在對待夏景橋的態度上就充滿了冷嘲熱諷和鄙夷。
“怎麼?今日是什麼風啊,把你們一個個的往我這裡刮。”古錦歌用居高臨下的態度看着夏景橋,讓夏景橋的內心感到非常的難受。
“白芷寧不見了。”夏景橋說。
古錦歌的嘴角輕笑了一下,說:“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怎麼知道的?”夏景橋驚覺古錦歌的消息爲何總是這麼的靈通,難道她真的一直在監視着我們嗎?
“白芷寧的好姐妹剛剛已經求過我了,沒想到這前腳剛走,你又來了。”古錦歌說。
夏景橋明白了,也從古錦歌的態度中看到了她的得意。
“你拒絕了她,對嗎?”夏景橋明知故問,期待着有那麼一絲僥倖。
“對啊。”古錦歌隨意的說。
夏景橋還是憤怒了。
“難道你不覺得你有責任找到白芷寧嗎?當初不是你把日記本偷走,會這樣子嗎?”夏景橋氣憤的說,他發現古錦歌總是能把他氣個半死,再也不是過去跟在他身後的那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了。
女人變化起來真是太可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