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很簡單,你等着封的報復吧,然後再等着悲慘的下場。記得我們的交易並沒有完成,所以我並不會幫你。”
話應剛落,倫娜眼皮猛地一顫,像是被撤掉了最後救命稻草的絕望者,咬着牙毫不猶豫的回答:“我答應!”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人輕而淺的笑聲:“確認嗎?”
“當然。”倫娜面帶決絕:“你說的所有條件都會答應我嗎?我要立刻馬上的兌現。”
“不急。”女人輕飄飄的回答:“等你把照片給我,然後事情成功,我會立刻幫你解脫的。”
倫娜臉上露出慌張焦灼之色:“不行,那會來不及的。”
女人冷笑兩聲:“親愛的好萊塢世界的新手女孩兒,現在是由我制定遊戲規則而不是你,你沒權利說no!”
倫娜的臉剎那間變得雪白一片,心底冥冥深處生出或許此時她的做法很愚蠢的想法,但這種轉瞬而逝的想法瞬間就被那讓人流口水的利益驅散開來,她掙扎而斟酌着,終於咬了咬牙毫不猶豫的點頭:“好!我給你!”
幾張照片發送過去,看着手機顯示的已經是照片發送完成,倫娜握着手機,滿手汗水的跌坐在牀上,盯着旁邊空蕩蕩的另一張牀,忽然想到當安朵還沒來劇組的時候,她出去買東西無意間遇到的那個人之後發生的事。
【她呀,不過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小演員罷了,要不是有封在誰會記得她?】
【比起你來,她差得遠了。嘖嘖,想想看,你什麼條件都比她好,現在你的戲份卻比她還少,更何況她還是個黃色皮膚!的猴子。】【不過誰叫人家後臺硬呢,就算演技不好、什麼都沒有,卻偏偏被人捧到了這個位置上,甚至就連哈德導演都對她青睞有加。】
一句一句看似隨意又沒什麼規律的話讓她原本無所謂的心中到底生出了不甘心,然後……然後是導演特別叮囑她照顧安朵。明明都是差不多的人,都是到國外拍戲,憑什麼是她照顧別人?
她心有不爽,但到底不是蠢貨,到底按壓住這些脾氣,原本是想和安朵好好相處的。至少……至少和她好好相處,說不定對自己利益更大,雖然她心裡很是看不慣這個什麼都不如她的黃皮膚人。
但偏偏明明和她差不多的人,面對她的熱情和接近安朵卻裝的比誰都傲氣,好想自己又好到了哪裡去?
她不甘心又不開心,下意識的在劇組私底下編排她。直到再次遇到了之前那個人,聽到了她說的話,然後……就是今天安朵拍戲時突如其來的震撼讓她回不過神。
那種原本以爲差不多的對比,卻忽然發現對方早早地比你站的更高。她如何會甘心?會不嫉妒,所以她選擇了答應、用幾張照片換來自己的機會更多,況且還有人庇佑着自己不會出事,這不是好到了極致的買賣嗎?
但是……
她低頭盯着黑了屏已經看不清發送成功幾個字母的手機屏幕,心裡莫名的升起一股恐懼和發慌來。難以言喻的、難以遏制的,一股空蕩蕩的無力感油然升起。
遠在m國一個繁華時尚的城市內,一個金髮、容貌精緻美豔的女郎盯着手機上的照片輕聲一笑,直接按了發送鍵,然後等待着某人身敗名裂亦或者慘不忍睹額境地。
唉,這實在是太湊巧了。在她準備動手的時候,封竟然來了這麼一出全世界的示愛,那麼當大家正因爲他的示愛而對兩人的感情感動的流淚的時候,當發現這個女人此時正在和別的男人約會呢?
哦!
只要想一想她就心生愉快。
女郎掩着紅脣笑得嬌豔如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拿出手機編輯了ok這個單詞發送出去,這才輕輕的哼着歌進了浴室,準備給自己美美的泡個花瓣澡。
而在短信發送成功的另一邊,仍舊是夜色濃郁的深沉,光華璀璨的豪宅大廳之中,一隻白色的定製款手機嗡的響了起來,來人拿起手機看了看,脣角微勾,然後看向對面的人:“布拉格先生,現在您能相信我的誠意了吧。”
對面的男人四十多歲左右,陰溝鼻、深邃卻銳利的眼、緊抿的嘴、一頭銀白色的頭髮,一絲不苟穿着白色襯衫、黑色定製西裝,此時正坐在對面寬大柔軟的真皮沙發上。在他身邊以及身後是十幾個腰間鼓嚷嚷的保鏢,看似隨便站着的方位實則卻另有韻味,能讓從房子四周任何地方迎來的攻擊都能被第一時間消弭亦或者擋住。
聞言,男人擡頭矜持的噙着微笑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點頭:“很好。想不到你真的能做到這件事。”
這邊之人握着手機的手一頓,而後擡起脖子笑了笑:“我記得您曾出過的那本書上說過,做大事者不拘小節,而顯然我做的這件事是一樣的,難道不是嗎?”
弗雷德.布拉格驚訝的挑眉看了對面的人一眼,那人穿着一襲淺藍色的正式裙裝、將原本柔軟的頭髮梳在腦後,柔和而溫婉的面容上壓下柔美,妝容上故意的增添了幾分凌厲,此時她脣邊噙着無所謂的笑,眼中有着真誠之意,正緊緊的期待的看着他。這讓弗雷德.布拉格啞然一笑,卻又忍不住心生嘲諷而不屑。
一個人最大的底氣就是他的家族,他是曾經說過做大事者不拘小節、但卻從未說過爲了成就大事而損害家族的利益。這人得多蠢笨纔會選擇挖掘掉自己的底氣與底牌。
不過相反的,和這種看似聰明實則愚蠢的人合作,對他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嗯……他幾乎迫不及待的期待起來當向建林接到消息,他兩個女兒不約而同的出現意外情況,那時候會發生什麼樣的事呢?
見到弗雷德.布拉格臉上的笑意,向沄鬆了口氣,臉上卻露出婉約的笑容輕聲說着:“原本對付安朵不需要這麼複雜化的,但自從在國內出現意外後她身邊的人都很警醒,所以只能使用這種委婉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