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說了收工,忙了一天的衆人頓時歡呼一聲連忙將片場收拾妥當然後緊趕慢趕朝住處走去。新
此時天色已經黑透,安朵回了住處後連忙讓羅曼幫她要了一包冰塊敷眼睛。畫水鎮不大,各種必要物資也顯得很缺乏,所以單單是這麼一包冰塊還是羅曼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來的,安朵連忙把冰包在了布袋裡面摁在眼睛上緩解消腫,對於羅曼所說的去食堂吃飯也不感興趣了,擺擺手讓她和鳳妃一起去,順便給自己帶些吃的回來後,就乖乖坐在了椅子上敷眼睛,然後仔細回想推敲着今天演的戲。
不得不說和封景虞對戲真的是壓力很大,她需要全心全意完全集中注意力才能勉強不落下風,而偏偏這是基於封景虞配合她並沒故意和她壓戲的緣故。只要回想起來今天的拍攝,她之前的放鬆在此時全都變成了滿口苦氣和無奈以及越發蓬勃升起的野心和躍躍欲試。
今天才是第一天,她和封景虞的戲份在後面會越來越多,她不相信自己會被他一直壓制。安朵咬了下舌尖,握着拳頭露出篤定之色。
“叩叩叩!”一陣敲門聲突然從門外傳來,安朵一下回過神:“誰,稍等一下。”
然後就跳下椅子,就這麼用一條臨時花布帶抱着雙眼仰着頭就去開門。這時候大家都在用餐,能過來敲門的也只有提前給她帶晚餐回來的羅曼了。
安朵仰頭一手扣着眼睛上的布帶,直接扭開了門鎖,看也沒看門外的人就說道:“怎麼不吃了再回來,你待會兒再去恐怕該冷了。”
封景虞原本正想開口說話,卻看到安朵以這副姿態說話。等他注意到安朵眼睛上格外觸目驚心的花布帶後,忍俊不禁的噗嗤笑出聲來,似笑非笑的靠在門邊打趣道:“小朵子,你這是在練瞎子摸魚還是盲人走路?還是說你有想演這類型角色的意思?”
早在聽到第一聲笑聲時,安朵就連忙摘下了布帶,睜開冰涼冰涼的眼皮看着站在門口處的封大神時,頓時就蛋疼了一下,捏着布帶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封哥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封景虞一眼就看到了她還紅腫的眼睛,眉頭一皺:“今天在片場怎麼不敷一下?”當時要是緩解了一下,現在也不至於這麼嚇人,現在看起來可比之前在片場還要嚇人。
“那時候那來得及。”安朵苦笑了一下,察覺到眼睛實在是腫得不像話,加上之前被冰敷了這麼久,有些不舒服,下意識伸手去揉眼睛,卻被一隻矯健有力的手搶先一步捏住,沉聲喝道:“別亂動。”
那隻手心溫熱的觸感透過她被冰塊凍得有些發涼的皮膚傳遞過來,安朵忍不住一僵的時候封景虞已經鬆開了手,淡淡呵斥道:“你眼睛都這副樣子了,再去摸是不是不想明天見人了?”
見安朵紅腫着眼睛,就連原本淡定若然的模樣也也顯得楚楚可憐又無辜,封景虞臉色微緩,睨了她一眼提醒道:“不請我進來坐?”
安朵眉梢稍稍一蹙臉上的猶豫剛露出來,封景虞就像是知道她想法一樣,哼了聲淡聲說道:“別忘了這裡有多偏僻。沒記者跟過來。”
被猜中心思的安朵吐了吐舌頭連忙讓開門,封景虞邁着長腿走了進來,關門前卻往走廊左邊盆栽後掃了一眼,眼中眸色一深而後若無其事的把門關上。
看着房門砰的關上,角落盆栽後才走出一個人。甄雲有些震驚的看着封景虞走進了安朵的房間,臉色變了幾下、眼中露出掙扎猶豫之色,但幾秒鐘後看着緊閉的房門暗歎了口氣,將原本準備給安朵消腫的藥膏重新放進了口袋裡面,毫不猶豫轉身就走。
不管他們是真的有關係還是沒關係,曝光還是傳出去都對自己沒任何好處。況且安朵今天的表現足以證明她並非是走後門進的劇組,那說來就來的哭戲就是她也暗暗讚歎,這也是她想要拿藥膏給安朵的原因。
所以,這種吃力不討好對自己沒任何好處的事情,她爲什麼要去做,甄雲快步走下樓,轉眼間就將這件事丟進了腦海深處。
而與此同時房間內,封景虞轉過頭來看着安朵臉上那雙腫得簡直無法見人的眼睛,嘴角一抽有些難以睹視的嘖了聲:“小朵子,你眼睛現在可比燈泡還大。”
“封哥。”原本獨處一室的尷尬頓時被他這句話說得無語,她又拿冰塊敷着自己眼睛,一邊自嘲似的撇嘴:“您是誇我敬業呢還是誇我演的好?”
“都不是。”封景虞彎起眼角,隨意的坐在了房間內唯一的沙發上,看着安朵眼睛上的布帶已經被融化的冰塊弄溼,甚至臉上也有水,頓時嫌惡的一皺眉:“冰都化了,怎麼不多去哪點?”
“那也得有啊。”都這副樣子了,安朵索性將眼睛上化了一大半的冰塊丟開,撇嘴道:“就這點冰,還是助理去廚房找人要的。”說完她也有些鬱悶,對於畫水鎮的窮困是真的沒預料到。
鎮上沒有大型的賓館,整個劇組的人甚至是分散到好幾個賓館去住,這種小型甚至不入品的賓館當然沒有大型酒店隨時配備冰塊或者其他服務的可能,而且現在都晚上了,這裡又不是大城市,到了晚上出來的人少之又少、其他商店都關門了,到哪裡去找冰?
“笨。”封景虞薄脣微啓,嘲諷的罵了安朵一聲,然後變魔術似的從兜裡掏出兩個雞蛋,一顆丟到沙發上,一顆在手心中轉了一圈,然後砰的在桌子上敲破,就捏着蛋殼慢慢的剝起來,等露出白嫩的蛋白後,朝安朵招呼小狗似的擺擺手,脣邊壓着得意的笑容,擺出大神的派頭沉聲道:“過來,這個是不是比你的冰要好得多?”
安朵驚愕的咦了一聲:“封哥,你從哪裡拿的雞蛋?”
“廚房。”封景虞瞥了她一眼,繼續剝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