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建林站在門外,看着這一幕忍不住嘲弄的諷刺:“看來你的心情很不錯?”
丁容動作一僵,將珠寶在手中慢慢摩暱:“心情不好又怎麼樣,難不成還能改變現在的局面?”說完她尖尖的指甲拂過這串珠寶,雙眼迷離突然緩聲問道:“建林,你說這串寶石好看嗎?”
向建林瞥了她一眼,眼中的冷淡和嫌惡絲毫不遮掩,根本沒心情回答她這莫名其妙的問題。
丁容正透過鏡子觀察向建林的表情,見此自嘲一笑:“你恐怕不記得了,這串珠寶是我帶着婧婧迴向家後,老太太讓你帶我去拍賣場挑選的禮物。”
向建林皺眉,顯然已經早已經忘記了這件事,冷淡打斷她的話:“過了這麼多年,說這些幹什麼?”
丁容包養得雍容精緻的臉上滿是自嘲,紅的像血一樣的嘴脣翹起,冷颼颼的說道:“你當然不會記得,因爲當時中途你接到了蕭綰在機場消失的電話,然後隨便拍了這條項鍊給我,就丟下我走了。”說道蕭綰她臉色猙獰了一瞬間,掐着紅寶石項鍊的手指痙攣而用力,寶石的切面嗝在她手心,弄的她手心生疼。
向建林根本沒跟上丁容的腦回路,也十分厭煩在這裡浪費時間,聞言冷淡的睨了她一眼:“看來我對你還不錯,讓你你這些年攢了不少錢,甚至有錢投資別的男人開公司,給我帶綠帽子。”
“我沒有!”這句話像是觸碰到了丁容的底線,她瘋了一樣的尖叫一聲,將項鍊啪的一下丟到盒子裡,刷的轉過身來站起身一步步走近,滿臉漲紅的崩潰、手舞足蹈看起來像是瘋了一樣:“我承認我投資了楊建軍,但我和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其他關係,你在污衊我!婧婧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比誰都清楚。你卻當着家裡人的面要給她驗dna,你是存心想要我們母女難堪,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讓我們母女丟光了臉!”丁容雙眼猩紅、咬牙切齒的尖叫,聲音就像女妖的尖嚎,激動得額頭甚至跳起一根根青筋。
比起丁容已經快瘋魔的扭曲態度,向建林卻沉着冷靜得不像話,捲起手中的dna檢驗書,平靜的頷首:“你該感謝向婧是我的女兒,否則你現在就不是在這裡數着你的珠寶了。”
丁容一哆嗦,控制着她對向建林素來的恐懼猛地揚起下巴,雙目噴火的和向建林直直對視,嘶聲尖銳的吼道:“向建林你混蛋,我跟了你這麼多年、爲你操勞、給你生了女兒,爲了你丟光了臉,像見不得光的老鼠一樣待在向家,你卻爲了個早就拋棄你嫁給別人的女人的野種,將我打入地獄,給我女兒難堪,你有沒有心,這些年你忽視我、忽視婧婧,在外面找女人、一個兩個三個,我忍了,你卻到頭來這麼對我!”
丁容的話語嘶聲力竭又控訴委屈的瘋魔,淒厲的撕破了夜色。她想到當年跟着向老太太見到向建林第一眼,她就爲這個男人着了迷。然後不要臉的將向建林騙上牀、當了情婦,懷着婧婧跪在蕭家門前、給蕭綰下跪祈求。爲了向建林,她被蕭家人整的慘不忍睹的丟人,明明是向家的大夫人,卻想過街老鼠一樣被人譏諷嘲笑。爲了向建林,她忍氣吞聲二十幾年,咬着牙齒和血吞,看着向建林在外面找了一個又一個和蕭綰那個賤人有一點點相似的女人卻不碰她一下。
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啊!
她也是個女人,她也需要男人的憐惜和疼愛。她要的不多,不需要向建林對蕭綰的愛之入骨,要的只是作爲他妻子的那一部分關愛,但就算這樣也做不到。
直到……直到安朵出現,她瘋了一樣恨不得將那個和蕭綰長得那麼像的野種弄死,就好像將曾經踩着她、一輩子都壓在她頭上的蕭綰弄死一樣,但偏偏時不待她,明明她不過是報仇,爲什麼就連老天爺都不幫她!
丁容的嘶聲力竭崩潰尖叫竄入向建林耳中卻是半點波瀾也沒起,他一雙陰翳的眼冷得像是萬年寒冰一眼盯着丁容、看着她做戲,看着她委屈得所有人對對不起她的瘋魔模樣,突然嫌惡的皺眉:“夠了,說的這麼光面堂皇,你無非就是爲了我向家的錢和向家大夫人的身份罷了,我統統都給了你,莫非你還以爲誰欠了你不成?”
丁容的哭訴戛然而止,她瞪大眼看着冷靜如斯的向建林,只聽到毫不留情的撕破她所謂的無助,目光冷冽而深寒,看着她的目光完全不帶一絲情緒:“你比誰都清楚,從最開始你接近我就是心思不正,當了婊子難不成你還想要立牌坊。”
丁容被最後一句話刺激的尖聲大喊:“向建林!”
向建林如磐石一樣站在原地,薄脣譏諷的勾起刻薄而冷冽的啓脣:“誰也不欠你什麼,也沒誰願意你進向家。要不是你當年使計讓記者拍到了媽和你帶着婧婧的照片,就算你生了向婧,憑你的身份也進不了我向家的大門!你該感謝你當年的手筆,讓你能成爲我名義上的妻子,否則我早就讓你死的乾乾淨淨了。”
這句話狠辣得丁容渾身一抖,震驚的看着向建林,嘴脣哆嗦:“……你知道!”
“知道什麼?”向建林看着這滿室的奢侈華麗,平靜的問:“是知道你故意出現在綰綰面前刺激她,還是懷着向婧不停破壞我們關係,還是你抱着向婧故意讓綰綰心灰意冷,和我離婚?”
丁容渾身一顫猛地跌倒在地,渾身發軟又恐懼的看着向建林,食指抓着柔軟的地毯:“你什麼都知道……”她突然拔高聲音,尖聲質問:“你既然什麼都知道,爲什麼還要順着我來,爲什麼還要娶我。”
向建林一言不發,盯着丁容的目光半點沒有溫度。他當然不會說,是因爲向老爺子曾經用向家的繼承權威脅他,所以他不答應也得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