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她而言安卿是她的以前,而現在她的重新站起來並不想要自己套上所謂的【小】。就好像以前她是安卿,而現在她只想要自己的名字叫安朵,而非是被人稱之爲【小安卿】和【小安朵】,江芷的做法她不苟同也不認可,完全就是兩路人,更何況她在璀璨娛樂包裝下說的那通話也足夠噁心人了。
話落,現場忽然陷入了安靜之中,大家紛紛咀嚼着安朵這句話的意思,卻忽然聽到安朵淡聲說道:“問完了嗎,要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說完不等其他記者醒悟過來,戴上口罩在保鏢和助理包圍之中快步朝機場外走去。她雙手插兜、脊背挺直、越走越遠的背影看起來傲然而氣勢十足,配合着周圍那幾位一看就是軍隊退役出來的保鏢,宛如傲氣華麗的女王。
有記者抱着攝像機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稱奇:“這架勢還真是大。”
周圍的記者面面相覷之餘忍不住贊同:“也難怪人家看不上這個小安卿的稱呼,她現在要什麼有什麼,就連看上了個劇本,恐怕第二天這個劇本就能變成劇組馬上開拍,圈內哪個女明星比得上?”
“這算什麼。”有記者反駁:“只要想想她家裡的背景,這點架勢又算什麼?”
“就靠背景深就能走到這一步?”有記者咔嚓對着安朵的背影拍了幾張照,然後滿意的收回:“別忘了,她要是沒實力國外能獲獎,人家實力夠、機遇夠,那點背景只不過是增光添彩罷了。”
不提正圍着安朵興致勃勃討論的衆人,這邊廂遠離那羣記者後安朵才摁了摁眉心問道:“是公司派來的保鏢嗎?”也真是夠倒黴,一回來就被圍堵。
羅曼連忙搖頭:“不是。”
安朵往前邁的腳步一下子停住,看向仍舊圍着她的幾個保鏢,蹙眉不解:“那是誰?”
蕭家的家訓是,只要你成年開始工作,除非是遇到天大的事情否則長輩絕不會幫忙,當然他們兄妹互幫互助不算。而今天這件事顯然還不到家裡幫忙的地步,這麼點事情也輪不到蕭遠漠兩人急吼吼的來幫忙,又不是公司派的,封景虞這會兒多半還在飛機上,那麼又是誰找來的?
“是我。”一把低沉威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安朵眼皮一跳下意識的就將羅曼往身邊一拽將她護在身後,然後警惕而謹慎的看向來人,不冷不淡的啓脣:“向先生,你好。”
向建林一身黑色西裝、暗藍色的領帶,英俊而威嚴的面容,那雙深邃而冷漠,身材高大,就算他竭力想要露出溫和的神情,也讓安朵忍不住神經緊繃。
她和向建林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向家大門外,那時候向建林狼狽的跪倒在外公面前,根本沒和她正面交鋒或者說過一句話,從頭到尾她看到的都只有向建林的發頂以及叫囂不停的丁容母女,而此時向建林忽然換了個方式出場,他身上那股久居上位者的氣勢遮都遮掩不住,就算此時他臉上表情甚至於溫和得讓楚晏都暗自稱奇,她也只覺得精神緊繃,每根汗毛危險的乍起。
向建林在她心中的印象是什麼?
第一:渣男。
第二:自私!
第三:心狠手辣!
這三個形容詞都不是什麼好的誇讚詞語,但這並不妨礙她在心裡幻想出一個關於向建林的形象,而此時猝不及防見到後她第一反應就是抓緊羅曼,然後趁機給外公打電話。
就在她偷偷摸手機的時候,一直儘量保持自己溫和表情的向建林察覺到她的動作終於忍不住壓着火氣道:“你這會兒打了電話,你外公在京城也趕不來。”
他簡直憋了一肚子火,從安朵看到他的第一眼起,眼中的警惕和護住助理的動作簡直是在他心裡剜了根刺。他鬧不懂蕭家那堆人到底在她面前說了什麼鬼話,弄得見到他簡直跟見鬼似的!
他不知道,蕭家人對他的形容真的和鬼差不多。
遠水解不了近渴,安朵瞬間領悟了他的意思,沉默片刻深吸口氣冷靜下來:“向先生,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心頭卻更加警惕,向建林該不會是要算上次她在向家大門外侮辱丁容母女的帳吧!
向先生!
你!
這兩個稱呼第一個足夠生疏,第二個完全沒有對長輩的尊敬,簡直是將蕭家對他的那番態度學了個八九不離十,一看就是一脈相承。
向建林氣得臉都快青了,但偏偏還得極力在安朵面前保持着溫和的慈父態度,希望能挽回自己的形象。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形象老早已經跌落了谷底,就算怎麼挽回也拉不會平均值了。
向建林深吸口氣努力牽起一抹堪稱慈祥的微笑:“剛從國外回來還沒吃飯吧,我在附近訂了餐一起去吃個午飯?”
安朵下意識的就想說不,但瞥了眼周圍人高馬大的保鏢和來勢洶洶的架勢,沉默片刻含蓄的拒絕道:“最近有些忙,回了公司我下午就要開始工作。”潛藏意思沒空吃飯!一邊又暗自頭疼如果向建林真的是來算賬,那她要怎麼辦?
從頭說起來,都是丁容母女自己作死,這件事又沒她什麼責任,她反而還是受害者,向建林來找她算賬做什麼?
從頭到尾,因爲蕭家上下一致的態度和向建林所表現出來的渣男形象,她都沒想過向建林是想補償亦或者挽回這個女兒。
“工作?”向建林聽到這兩個字眉頭都皺了起來,頗爲氣怒道:“什麼工作這麼忙,連吃飯時間都沒有。”
這話出口他想的是安朵太忙太累,安朵卻以爲他在說【別想找藉口,公司難不成還不給你吃飯時間】
不得不說腦回路不在同一個頻道有時候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一句話完全可以曲解成好幾個意思。
安朵察覺到向建林的語氣有些發沉,還以爲是他發火了。想到蕭家給她科普的那些知識,她眼皮一跳伸手抓緊了羅曼的胳膊,直到對方發出輕微的吃痛聲才清醒過來擡手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