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要問這個,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 ”安朵說完,忽然揚起下巴看向向建林,淡聲回答:“就像你們一家三口一樣,我們一家也過得很好,父母恩愛、姐弟孝順,好的不能再好了。”安父盡職盡責、對她比對安衡還好,或許他沒向建林有錢,但他付出的心思和心血都不是做假的。記憶中因爲小時候的安朵看到別的同學家裡掛滿了彩色小氣球,當年還不懂事的她任性的回家也要掛。
蕭綰不想慣着她的任性,加上當時懷孕後期,肚子已經足夠難受根本奈不住心思去吹氣球。是當時安父下班回來後,熬夜吹氣球幫她掛滿了整個臥室。當時的他正值生意忙碌上升期,已經忙了好幾天本來是想回家好好休息一晚,但愣是爲了滿足女兒的願望熬夜吹了滿當當一個屋子的氣球,然後第二天清醒了一下又直接上班。
又一次媽媽帶發燒幾乎快四十度的安衡去醫院看病,那天是她學校的表演日,她知道安衡的病耽擱不得,小孩子的發燒很容易會燒傻,所以她懂事的一個人去了學校,原本以爲家裡一個人也不會來的時候,也是安父忙中從外地飛回來,像超人一樣出現在眼前。
諸如此類種種許多,那些溫馨的、美好的回憶永遠都藏在她的記憶深處,就算向建林錢再多、權勢再大,安父的付出都是向建林永遠都比不上的。無論是對她的關心愛護還是對媽媽的關切心愛,這些統統都比不上。
向建林不知道這些,但他此時面對安朵的話卻張了張口最後只能嗯了聲:“……好就好。”
安朵低頭看了看手錶,又擡起頭:“如果你要問這個,那我已經回答完了。”隱藏意思可以走了嗎?
“吃了飯再走。”向建林擡手打斷了她起身的動作:“來都來了,廚房恐怕菜也做好了。”
安朵想了想然後重新坐下,卻見向建林忽然敲了敲桌子,之間包廂的門打開,楚晏拿着一份文件夾恭敬的走了進來,然後走到安朵面前將那份文件雙手放到她面前。
“打開看看。”不等安朵詢問,向建林就說道。
安朵蹙眉,壓下心中莫名其妙的疑惑和其他,伸手從楚晏手中將文件接了過來,但卻在翻開看到文件首頁上面的幾個字時,瞳孔微縮直接將文件合上,搖頭拒絕:“抱歉,這個東西我不能要。”
那是向氏集團百分之五的原始股份、未曾稀釋,別看這百分之五少,但安朵卻清楚着百分之五中藏着一筆極爲龐大的財富。足夠她這輩子什麼都不做都可以揮霍一生。
“這是你該得的。”向建林的語氣理所當然:“老爺子說過,你和向沄的待遇相同,那她有的你也得有。”
“這不是我的。”安朵吐出口氣搖頭:“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向建林皺眉:“不用擔心向家有人會找你麻煩,只要我願意沒人敢說什麼。”
“是我不想要。”安朵仍舊搖頭:“比起莫名其妙不勞而獲的一大堆財產,我自己賺的讓我花得更腳踏實地。”
向建林氣怒一瞬:“蕭家給你的東西你也不收?”
“當然要收。”安朵驚訝了一瞬下意識的就這麼回答了,然後就看到向建林臉色越發難看,她到了口中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來。
蕭家於她而言是家人,家人給的禮物她爲什麼不收?
而向建林已經被她歸爲了向家人,而向家人中,巴不得她馬上死了的人攤開手一數,起碼五根手指頭都佔齊全、或者一隻手還不夠,這種對她極其包含惡意的一家人,她怎麼敢收?
就算向建林此時表現得似乎想要補償她,但這種補償她也真的不需要。比起安心愉快的自己的生活,就她和以前母親的經驗來看,和向家扯上關係絕對沒有任何好處。
蕭家的東西她收,但他的東西卻避之不及,這簡直讓向建林窩火至極,深吸口氣煩躁的擰着眉,伸手就想摸煙,但看到對面的安朵到底沒動手,冷聲解釋道:“我和蕭家的恩怨是我們的事情,和你們這些小輩無關我給你的東西就該是你的,就算蕭老頭……你外公知道了也只會讓你收下。”
安朵不相信,明明上次在向家門外外公還義正言辭的表示絕對不要向家的任何東西,怎麼可能會變卦。這幅將蕭老爺子的話當做聖旨的模樣,簡直是想讓向建林爆粗口。
當初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蕭老頭要是答應了老爺子的話,豈不是就弱勢了?當然得拒絕,不僅得拒絕還要拒絕的乾脆利落。但現在不同,如果私底下將這份文件送到蕭家,蕭老頭恐怕巴不得安朵簽下名字,然後拿到這筆錢。前者是妥協,後者是他給予的補償,兩個字的差別落在這份文件上意義就大爲不同。
安朵對這種私底下的來往看不懂,他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此時簡直是快嘔出一口血來。
眼看着安朵怎麼都不接受,他只能擡手讓楚晏暫時收好,等回了京城從蕭老頭哪裡轉一次手再送到安朵手中。想通此節,他心中一陣冷笑。他倒要看看他女兒心中向來睿智的蕭老頭接不接這份文件!
這些事安朵不知道,所以等楚晏收好了文件她卻是暗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都輕鬆了很多。說實話她真的不想和向家車上任何那麼一丟丟的關係,能有丁容和向婧這對如此奇葩的家族,其他人肯定也好不到哪裡去。
聊天被堵了回來、送禮物又被堵了回來,兩次失敗後的向建林板着臉吩咐楚晏:“去問問,廚房什麼時候上菜?”等楚晏出門後,轉頭斟酌了一下找了個不容易引起安朵反彈和反感的話題:“聽說你現在下一部戲還沒定好。”
安朵看了向建林一眼,或許是剛纔直接送股份的話題太過刺激讓她之前憤懣而緊繃的心緒鬆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