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原本激動的快要澎湃而出的血液在聽到這句話後驀然回落,然後忍俊不禁的噗嗤一笑:“妃姐,你這是讓我耍大牌嗎?”
鳳妃揚起眉梢,笑答:“耍就耍,難道誰還敢有意見?”
安朵笑了笑,而後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屏住了笑意輕聲說道:“妃姐,你還記得去年我們在車上說的話嗎?”
鳳妃一愣,瞬間醒悟過來,磨平了脣邊的笑意,輕聲說道:“當然記得。”那是她和安朵最狼狽最落魄的時候,楊思怡一個小模特也敢仗勢起伏她們,溫菱更是不動聲色的幾個輕飄飄的電話打過去就將她們的努力徹底耗空,公司在胡胖子的壓力下不敢幫忙不說,不趁機踩幾腳就已經是好的不能再好。。那段時間啊……
安朵都快被逼得去劇組跑龍套演屍體,她差點逼得向家裡求饒。那時候才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誰能幫忙?似乎誰都不能。最後要不是常嘉妮雪中送炭,她們恐怕真的會被逼着去跑龍套。
而也正是這樣的處境,讓她們愈發親密從合作伙伴變成更近一層的朋友,還有那個約定。
鳳妃翹起脣角:“三年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年,你準備好了嗎?”
安朵心口砰然一跳,若隱若無的翹起脣角。三年時間、國內最頂尖的女演員,這個在當初似乎遙不可及的追求和夢想,在現在似乎已經不成問題。
她已經飆升一線、是國內最炙手可熱、最當紅的年輕女藝人之一,她的演技有目共睹、人氣和自身所帶來的影響、收視率大家都看在眼裡,頂尖似乎對她來說已經只是時間問題。
安朵輕輕吐出口氣,忽然間眨眼一笑:“妃姐,不如我們修改一下這個約定怎麼樣?”
鳳妃來了興致:“你說。”
安朵眯眼看着車前擋風玻璃,輕聲低低卻鑿鑿有聲的道:“三年時間,我們一起在好萊塢闖出自己的名字。”
鳳妃眼中驀然燒起火焰,原本舒然靠着的脊背不知道什麼時候挺直,深呼吸一口氣忽然笑起來:“你的野心比我想象的要大。”在她的計劃中是五年,而安朵卻放下豪言三年!好萊塢有這麼好混嗎?那國內那些在好萊塢蹉跎了七八年卻沒混出什麼動靜的一線女星算什麼?
不過,也正是這樣看似荒唐又沒有自知之明的野心才讓她覺得興奮、激動、血液澎湃,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甘心於現狀的女人,如果她真的安於家室,那隻要她聽話,就能從家裡、未來丈夫那裡獲得比現在好十倍的生活以及優越美妙的生活環境,她出來打拼是爲了什麼?
當然是不僅僅侷限與此!
鳳妃眯起眼、眼中精光四射,紅豔的脣翹起,脣角啓開鄭重低聲道:“好!”她騰然站起身來走到落地窗邊,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下方猶如螞蟻一樣的車子,鑿鑿的睥睨道:“從現在開始,三年時間看我們能走到哪一步!”能否真的能在白種人盛行的好萊塢闖出處於她們的位置。
話音一轉,鳳妃繼續說道:“那麼爲了這個計劃,現在你乖乖拍戲,我在後方幫你處理所有事情,相信我一個月時間不到,我會讓你的名字傳出亞洲,讓歐洲也知道你的存在。不是以封景虞未婚妻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演員的角色!”
安朵的心臟被她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砸的砰砰作響,聽她說完****了一下有些乾澀的脣瓣,深呼吸一口氣:“我當然相信你。”
鳳妃眉眼略顯柔和的笑了起來,轉移了話題:“羅曼幫你把工作處理的怎麼樣?”
“雖然生澀,但處理的還不錯。”安朵笑了笑:“原本以爲她丟三落四的性格會做不好,其實她做的很好。”
“那就好。”鳳妃點點頭:“等她完全能夠處理你的事,就把她提上來當你的助理經紀人。”隨着安朵的發展,她以後的戲路和未來會越來越寬廣,助理經紀人是必須要有的。而一個藝人身邊既要負責她的生活又要處理她的工作的助力經紀人當然得交給最爲信任的人,而現在無論是作爲經紀人的鳳妃、還是作爲藝人的安朵,最爲信任的自然是一路同甘共苦走過來的羅曼。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這纔將電話掛斷,安朵握着手機坐在車廂內,脊背挺直、身上還穿着一套深藍色的寬袖長袍戲服,臉上的妝容和頭上的首飾都沒取下來,襯得她越發像一個古典精緻賢淑的東方女性,但仔細看去,她眉峰較平、眼瞳處的底妝沉穩和利落,而她瞳中露出的期待和野心則是彰顯了她與古代女子不同之處。
安朵擡起頭透過前邊的車內後視鏡一眼就看到了此時自己的模樣,然後忍不住忽然輕輕一笑,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認真鑿鑿而言:“你能在那個時代闖破男女隔閡登基爲帝,那麼我也能在這個時代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什麼膚色隔閡、什麼自大狂妄,這些她都會統統打敗。
心中的火焰越燒越灼熱,她忽然按捺不住心情拿起手機給封景虞發了一條杜安心:“總有一天,我會讓歐洲那些現在以你未婚妻名義介紹我的人,正面的介紹我,然後附加詞語纔是封景虞是他的未婚夫。”
短信發完,她擡手推開車門大步的走了出去,迎着中午炙熱而燦爛的陽光睥睨一笑。作爲經紀人和朋友鳳妃真的很瞭解她,很清楚的知道她不願意踩着封景虞的名聲上位,不願意很多人對她的代名詞就是【封景虞的未婚妻】【他的女朋友】亦或者以後會變成【他的妻子】,她不介意私底下被人這麼稱呼,但卻很想在工作上很多人提起她來,說的是【她是安朵,一個演技很棒的演員】,而現在她則是在爲了這個目標而努力奮鬥着!
“安朵。”過來找她的常嘉妮看到她的笑容愣了一下,在她印象之中,除了走進片場拍戲演繹人生百態的安朵,很少能見到她這麼恣意傲然的模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