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撫了撫疼地火辣辣的臉頰,伸手和封景虞十指相扣,軟聲安撫:“我們走吧。”不需要看封影帝的表情,就知道他此時心情一定不好,憑封影帝對她的瞭解,肯定會知道剛纔那一巴掌固然有向老爺子猝不及防的揮手、但也有她有意任由的成分在,所以她現在頗爲心虛。
那一下的確有她故意承受的原因在,大概是爲了計劃更順利。那一巴掌雖然打在她臉上,但斬斷的卻是她和向家藕斷絲連的最後一點關係。於她而言這一巴掌捱得划算,但在封景虞看來,恐怕就是氣得狠了。
蕭老爺子從蕭遠渢手中奪過文件夾欣賞的看完後,滿意的頷首後拍板揮手:“那就走,這會兒回去剛好能喝到廚房燉的湯。”
一行幾人從病房內走出來,安朵和封景虞走在最後面,到了門口時忽然提醒道:“老爺子我弟弟的事情您不妨再斟酌一下,您做得出來的事就好像我之前說的,我也敢做。三個換一個,總是划算的您覺得呢?”說完她半步不停也不聽門內向老爺子咆哮的大吼,和封景虞擡步走出病房。
攝像師扛着攝像機戰戰兢兢的跟了出來,心中臥槽幾乎刷屏滿臉。腦中不停的風中凌亂,臥槽,原來豪門奪權還能這樣、居然是這樣!天啦嚕,在圈內名聲好演技好脾氣好的安朵竟然還有這樣的一面,這是在是太讓人不敢置信了。
圈內誰不知道安朵脾氣很好,在劇組經常提攜新人,比如現在的當紅小生雲帆不就曾經當面承認過被安朵調教過演技?
圈內一直盛傳安朵背景深,但到底有多深卻只有圈內頂頭的那幾位老大知道。他一直有所猜測安朵是哪個某某豪門,但特麼的沒想到背景竟然這麼深啊!再加上她的繼承權,臥槽。不敢想她到底多有錢了好不好!
怪不得業界盛傳安朵和封影帝是門當戶對,尼瑪,這果然就是門當戶對啊!
攝像師滿心悚然刷屏的跟了出來,老老實實的將攝像機放下交給旁邊的保鏢,任由保鏢搜身,以示剛纔除了攝像機錄影外他身上沒有半點的錄像和錄音工具。當一切事情弄完,捏着荷包裡面那張沉甸甸的支票離開,攝像師只覺得滿心緊迫又激動。
就拍了這麼點東西竟然給了他這麼多錢,怪不得人人都想巴結豪門。
不過他很清楚這筆錢中一大半都是給的封口費,當然今晚發生的事他也不敢說出去就是了。想到京城上流社會發生了這麼一件地震似的大事,而一個媒體都沒接到過消息,就越發的悚然。
事情解決完畢,一行幾人下樓。封景虞抱回還在繼續睡覺的小南瓜大步往外走,安朵眼皮一跳連忙跟上:“阿虞。”
封景虞半步不停繼續往外走,彷彿根本沒聽到她的聲音。安朵知道要遭,連忙快步跟上去抓着她手腕,想也沒想的認錯:“阿虞,我知道錯了。”
封影帝以身高優勢冷冽的瞥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牽起脣角:“還記得你對安衡說的那句話嗎?”
安朵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的懵逼,直到封影帝冷冽的淡道:“這句話同樣送給你。”說完抱着小南瓜繼續往外走。
安朵怔住,瞬間想到之前他教訓安衡的那句話【別給我認錯】潛藏意思,只會認錯而不悔改。
安朵瞬間懵逼,等回過神後連忙跟了出去。卻見封景虞抱着小南瓜沒上車而是徑直去了旁邊的便利店,安朵擡步跟了上去:“阿虞。”
蕭老爺子和蕭遠渢眼睜睜看着安朵追了出去,蕭遠渢氣的吹鬍子瞪眼:“爺爺你說封三少是不是太過分了點,當着我們的面都敢對您寶貝外孫女兒甩臉子。”
蕭老爺子杵着柺杖注意力仍舊放在手中的文件夾上,聞言瞥了他一眼一柺杖戳在他膝蓋上,訓斥道:“你就閉嘴吧,別沒事惹事出來,這丫頭今天膽子太大了,也該受點教訓。向老頭已經發了瘋她還敢撩撥他,還偏偏故意捱打一下。呵!她還真以爲我沒看出來。”
蕭遠渢卻是頗爲理解安朵:“要是沒挨那一下就算今天咱們再佔着理,就憑她和向老頭的吵架輿論也會偏到向家,誰叫那點血緣關係斬不斷?”在他的世界觀以及利益得失之中,用一巴掌換安安穩穩解決事情是很划算的事。
話落蕭老爺子就又給了他一柺杖,氣怒的訓斥:“屁話,勞資還沒死呢,你去挨人家巴掌,你當我死的不成?有我在,誰敢亂說?”
蕭遠渢被揍得倒吸口氣訕訕不再說話,其實內心也能理解老爺子和封景虞爲什麼惱怒。無非是關心則亂,自己在乎的人被打了,偏偏還是自己算計出來的,這種惱怒就變成了遷怒。
他搖搖頭索性將這件事暫時丟開,來了興致的問道:“爺爺,您說這份遺囑是真的假的?”
蕭老爺子冷笑:“要是假的,以向老頭奸詐的德行會相信?”
當然不會,蕭遠渢其實詢問的重點並不是這個,他轉而壓低了聲音繼續追問道:“您說他是真的願意繼承權交給朵朵媽?”
“白癡、蠢貨!”蕭老爺子鄙夷:“你沒聽之前向錫說的,向建林的身體好得很距離他死更是還有幾十年,幾十年間你以爲他真的不能培養出一個繼承人來?三四十年時間足夠他等到朵朵結婚生子,然後親自教導出合格的繼承人。至於這份文件……”他擡手甩了甩,然後不屑一顧的丟給了蕭遠渢:“距離生效還早得很,也沒什麼實質上的利益,不過這東西倒是很能唬人就是了。”
而這邊廂安朵緊追着封景虞進了便利店,看着他找原本上夜班很是昏昏欲睡,但見到兩人後激動的捂着嘴巴的售貨員買了一小口袋便利店拿來衝可樂冷飲的冰塊。
安朵瞬間懂了他是什麼意思,連忙走進去接過包好的冰塊,輕聲試探:“我自己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