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惶恐不安的抱住了手臂:“她怎麼會在這裡?怎麼辦、安朵你說怎麼辦?向沄那麼歹毒,她恨死了我們,肯定會對付我們的,她過來了怎麼辦。”
“慌什麼。”雖然這個消息同樣讓她心神慌亂了一刻,但此時她仍舊努力鎮定着:“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之落在他們手中的那一刻,你就該做好向沄會來的打算。”說完她沉了眸子走了回去重新坐了下去,抿着脣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怎麼可能不慌。”向婧慌張得跳腳,跟着安朵走了過來,不停的說着:“你想想向沄落得這個地步是因爲什麼?她這次佔據上風肯定會像個瘋婆子一樣亂來的,到時候我們在他們手上根本就沒辦法反抗,怎麼辦?!你說爸怎麼還沒找到這裡,早知道、早知道會這樣,我當初……”她急促的氣音在安朵冷冽的目光下消聲,頗爲心虛的看着安朵,氣弱的道:“你盯着我看幹什麼?”
“早知道你當初就會任由她把你扔給了那幾個小混混?”安朵惡毒的諷刺:“早知道當初你就該聽她的話把自己給賣了的蠢死。”
向婧一下漲紅了臉,憤然的尖叫起來:“你什麼意思!說到底家裡這幾年會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就是因爲你嗎,要不是你,家裡怎麼可能會變成這樣。”
安朵瞥了她一眼,不和白癡一般計較。她承認自己是導火索,但卻絕不是向家分崩離析的絕對導火線。她不過就是起了個引子的作用,讓向家的矛盾在短時間內爆發出來。就算沒有她,等過個幾年十幾年,向建林老了,向家二房野心勃勃,向老頭子全心全意幫着小兒子一家算計大兒子產業的時候,向家的矛盾遲早會爆發。就算不會爆發,等向家所有產業落到向家二房手上,憑向婧如此愚蠢的腦袋,也會被算計得一無所有,蠢兮兮的被嫁出去後還幫人數錢。
不過這些她懶得和這個慌亂到了極點的蠢貨計較,人的智商擺在那裡,有人不需要解釋就能懂,有的人任憑你解釋再多也絕不會聽進去一個字。
夜色漸漸降臨,黃昏時分的時候安朵以要上廁所爲由出去了一次。發現外面絕對不止五個看守的人,甚至人數要遠遠超過這麼多人,也不知道向婧那個蠢貨到底是怎麼看的。原本她想以這裡人太多爲由去遠一點的林子裡面看看,但對方很警惕,根本不給她機會。就連上廁所的時候都不過距離她三米遠背對着她,只給了五分鐘,五分鐘時間一到就轉身帶她回去,根本沒給她任何往外看的機會。
這讓她有些挫敗又有些心慌,這裡的山林太過茂密了,又不是在一定高度上,根本看不到海面以及附近的地形。返回木屋後她抿着脣思考良久,拿起一盒餅乾就着礦泉水吃了一整盒。
向婧傻眼的看着她將一盒餅乾吃了個一乾二淨:“你不覺得這個很難吃嗎?”
安朵瞥她一眼,淡聲回答:“能有吃的就好。”女王號檔次頗高,當然不會因爲免費餅乾太差而拉低了檔次。這個餅乾滿像是外面超市賣的那種無糖酥脆牛奶餅乾,很大一塊、沒有夾心吃多了還覺得喉嚨乾澀,但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填飽肚子,喝了大半瓶水再吃一盒餅乾差不多就很飽了。她當初爲了拍戲什麼沒吃過,還曾經連續吃過半年的泡麪或者劇組油膩又冰冷的飯菜,比起那些乾淨的餅乾和水已經很好不過了。
況且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會發生什麼意外,比起沒吃飽沒力氣,當然是吃飽後有力氣纔有更多的準備。
向婧被她說得一下閉了嘴,因爲之前的爭吵,訕訕然的抱膝坐在那裡。旁邊放着一盒拆開的餅乾,但只吃了一兩塊就沒動了。安朵也沒勸她,將自己的餅乾吃完後,拿起旁邊的礦泉水清洗了一下臉和手。這間木屋已經黑黑暗了,唯一的燈光黯淡極了,在夜色中迷濛得只能看清人影,照明效果極差。但偏偏山上特別多的蚊子,又因爲這盞燈吸引來了更多的蚊蟲飛來。
安朵尚且能裹着衣服戴着帽子忍耐,向婧卻是受不了的渾身冒起雞婆疙瘩尖叫不已。
安朵本來想睡一會兒,理好思緒養足精神好對付向沄。被這麼吵下去怎麼睡得着,不耐的坐起身來冷喝道:“夠了,閉嘴!”
向婧正在跳腳的撲打着周圍的蚊蟲,聞言氣得尖叫:“憑什麼!我難道連打蚊子的權利都沒有了?我受夠了!受夠了這裡,我快被逼瘋了!”
“看來你們的精神還不錯,也對,你們能活着都該感謝我手下留情,現在當然還有精神說話。”並不擋風的木門不知何時已經打開,向沄溫柔卻又冰冷進骨子裡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房間內,安朵和向婧不約而同的停止了動作和聲音,轉過頭去。
入目之間,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雙手抱胸站在那裡。她披着一件奢侈的貂毛大衣,妝容精緻而華麗,輕蔑而諷刺的看着屋內的兩人,目光重點落在安朵身上,眼中的譏諷和居高臨下以及毫不遮掩的惡意直讓人骨子裡發寒。但說實話,第一眼看去安朵並沒將這個穿着奢侈華麗、妝容精緻卻又濃烈的女人認成是向沄。
兩年多前見過的向沄雖然行徑讓人噁心到了骨子裡,但她氣質清麗,性格溫柔,大家閨秀、名門貴女的範兒十足,但此時的這個女人,就算妝容再精緻也遮掩不了這張瘦得顴骨凸出的臉,也正是因爲太瘦,原本鵝蛋臉型的下巴此時尖得像是錐子,凹陷的眼眶襯托得眼睛越發嚇人。
“向、向沄……”向婧有些發抖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向沄的眉頭猛地皺了起來,紅得豔麗得脣輕輕勾起,輕飄飄的看向向婧,似笑非笑:“怎麼許久不見,連姐姐也不會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