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樣啊!
安朵恍然大悟,但口中卻道:“不準騙我,否則……”
“否則我叫你奶奶行嗎!”齊雲戈飛快說完,對安朵的不信任和執着簡直是崩潰。
安朵鼻尖噴出淡淡的不屑聲音,然後將手收了回來,齊雲戈雙眼一亮將門砰的關上。
“還好,聽聲音好像還有的救。”門外,一直屏息等着的孫然等門一關,就靠着牆大鬆了口氣,說完雙眼越發亮晶晶的看向安朵,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待會兒就麻煩你了。”
安朵點點頭:“我知道。”
兩人的對話才完,門內突然傳來一陣雞飛狗跳的亂糟糟聲音,五秒鐘後房門咔嚓一下被人從裡面嘩啦打開,一抹高瘦的身影出現在眼簾中,齊雲戈板着臉一把將她拉了進來,然後又砰的將門關上,在房間內一片漆黑中突地啞聲問道:“你來幹什麼!”
安朵沒說話,閉了閉眼適應了房間內的黑暗,才注意到那隻緊緊扣着自己手腕的手,暗暗嘆了口氣:“難不成你要和我就站在這麼黑漆漆的地方說話?”
齊雲戈沉默了一下,然後快速鬆開她走到另一邊牆壁上摸索了一下,啪嗒一聲將燈打開,極度的黑暗與突如其來的刺目燈光讓房間內兩人都有些不適應,安朵閉了閉眼才睜開眼睛,就看到齊雲戈正陰沉着臉蛋坐在沙發上。
他的身材本來就瘦,以前看着均稱而協調、身姿修長而高挑,十足十的衣架子,但此時的齊雲戈卻兩頰消瘦、那雙向來灼灼肆意的狹長眸子沉沉得猶如水底、向來打理得乾乾淨淨的下巴露出些許的胡茬,臉上還帶着些微水花,顯然是剛纔才胡亂洗了把臉。
向來對穿着打扮格外懂行、甚至就連家居服都必須走在時尚潮流齊小天王,此時卻胡亂穿着件寬大的T恤衫和牛仔褲,丁點裝飾品都沒有,就連那頭猶如旭陽般燦爛的金髮也似乎失去了光澤,隨意的耷拉在腦袋上。
察覺到安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齊雲戈有些丟臉的抓起旁邊的帽子戴在頭上,使勁兒往下摁了摁帽檐,雙手抱胸悶聲再次問道:“你來做什麼?”
安朵將保溫盒放到一邊桌子上,看到他這幅樣子之前的擔心在此時變成了憤怒,壓着火氣紅脣掀開淡淡的說道:“我還沒見過有人絕食呢,今天來見識一下。”
“你!”知道安朵是在吐槽他,齊雲戈頓時氣得臉色發沉,但卻偏偏對安朵沒辦法,只得氣咻咻的瞪着她,撇嘴冷笑一聲:“現在見到了,那就趕緊走。”
安朵本就不好的脾氣此時越發被激起了怒火,索性大馬金刀的坐到了齊雲戈對面,摘下了口罩和帽子,任由一頭柔軟的長髮灑落,紅脣勾起淺淺的笑意,兩頰甚至還露出兩個酒窩:“我偏不走,好戲還沒開始呢。”
齊雲戈翻了個白眼,對她打不得罵不得,索性一扣帽子遮住了臉,直挺挺的躺在了沙發上:“那請隨意觀看!”說完就真的抱胸睡在沙發上不理會她了,看的安朵真的是起了個倒仰,眸色發沉的盯着裝死躺在沙發上的齊雲戈。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足足十分鐘過去,沙發上的人氣息綿長似乎真的睡着了,安朵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心緊緊的蹙着。
又過了幾秒鐘後,她終於忍不住了出聲喊道:“齊雲戈!”
“幹嘛,你不是要看嗎,隨便免費觀看。”悶悶發沉的聲音從帽子下的口中傳來,帶着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這幅頹唐隨便的架勢要不是她親眼所見,簡直會以爲和以前的那個齊雲戈是兩個人。她冷着臉站起身,走過去一把摘掉齊雲戈腦袋上的帽子,沉着臉有些發怒:“你鬧夠了沒有!”
“你讓我一個人待會兒好不好!”齊雲戈氣得眉梢豎起,根本不睜開眼睛,被拿掉了帽子索性直接一翻身躺屍一樣縮在了沙發裡面,長手長腳的他此時睡在沙發上很有些委屈的架勢。
安朵眸色越來越沉,居高零下的盯着齊雲戈:“你要睡是不是?”
其齊雲戈悶哼一聲,伸手抱着腦袋捂着耳朵,擺出一副不想聽她說話的模樣,安朵鼻尖噴出冷笑,然後突然說道:“那好,你慢慢睡。”說完突然轉身,走出房外,在一陣砰然關閉的房門聲中,齊雲戈面朝沙發整個人渾身一僵,然後放鬆下來,就這麼靠在沙發裡面閉眼疲憊的沉思。就在他想要躺屍一會兒的時候,突然間一段似曾相識的音樂聲闖入耳中。
齊雲戈身軀一震,在那段越來越熟悉的旋律闖入耳中後,突然暴躁的吼道:“給我關了!”
迴應他的是越來越急促的樂曲聲,熟悉得只改了小部分調子的調子、陌生的歌詞,一個字一個曲調宛如跗骨之蛆一樣鑽進他耳中,讓他壓抑暴躁的情緒幾乎狂暴的炸開,騰然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那雙下場的眸子怒火重重幾乎滲血一樣盯着放在凳子上的手機,大步走過去一把抓起就要扔掉。
“你扔了又有什麼用?”一把冷靜而平緩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就算你扔掉了這個,掩耳盜鈴的自己不聽難道就能改變事實?”
齊雲戈抓緊手機,脖頸青筋暴起,沉聲喝道:“你閉嘴!”
“自己的勞動成果、半年心血被人偷了,你不想着拿回來,反而在這裡裝死,你是想幹什麼?看着對方拿着你的成績功成名就還是踩着你的屍體大紅大紫!”
齊雲戈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眸子幾乎滲出血色。
安朵的聲音仍舊冷冷的響起:“你知道我剛纔來的時候孫然的樣子嗎,你兩天沒睡好他同樣沒睡,不僅要找出這件事的罪魁禍首,還要擔心你出沒出事,整個人簡直疲憊得馬上就要暈倒,甚至一個大名鼎鼎無數藝人捧着的高級經紀人在我面前討好的懇求,就爲了讓我進來勸你。你的小助理,爲了能讓你吃飯,抱着保溫盒從樓下跑到這裡幾乎一分鐘時間都沒花。整個公司都在爲了你的死期運作,忙碌,你卻在這裡裝死。齊雲戈你看看你自己現在這幅樣子,對得起大家對得起你自己,對的起那首被別人偷走了的歌,對得起之前辛辛苦苦在國外的拍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