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三個,一個又一個的白人美人從屏幕中劃過,其中不乏那種精緻、清純、嬌媚、性感,僅僅容貌亦或者身高、身材某個單方面就能碾壓安朵的人,但看了這麼多比較了這麼多,他卻仍然沒找到他想要的動心的那個能演繹他心中角色的演員。
就比如此時屏幕中的女孩兒,雪白的皮膚、金燦燦的頭髮、水汪汪的深邃藍眼珠,精緻的無關、窈窕而修長的身材,無論從哪一個方面看她都是一個絕色尤物,僅僅憑藉她的容貌就能吸引無數的人擁簇,但任憑這個女孩兒在視頻之中如何搔首弄姿、如何的努力演繹自己,但他都覺得不對!
是的!
不對!就是不對!
他覺得這個角色不適合她,她找不到與這個角色的共鳴,而沒有這種共鳴的女演員也無法引起他內心的興奮和想要拍攝她的慾望。
伯特倫眉峰皺的能壓死蒼蠅,摁了摁眉心拿起遙控器按了下一個女演員的試鏡。這是個棕發女孩兒,清秀而乾淨的五官猶如一股春風一般很是讓人有好感,她的演技也不差,至少在這一堆大****的金髮碧眼女孩兒之中能算是上佳。
但偏偏伯特倫的眉頭卻越皺越緊,飛快的按了下面一個演員的試鏡。第三個演員是一個黑髮女孩兒,看她的五官似乎有一點亞裔的血統,他來了一點興致,眯眼看着但幾秒鐘後冷着臉再度按了停止。然後忽然頭疼的低罵一聲,將遙控器扔到了腳邊。
“哦!該死的!”伯特倫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這位在好萊塢年輕而大受熱捧的導演此時穿着褶皺的襯衫,鬍子拉碴,半點沒有當初在電影節上的風光和意氣風發,顯得頹廢而焦灼:“演員!演員!就不能給我一個像樣的演員嗎?”
他需要的是那種不需要很漂亮的讓人乍然驚豔無比、不需要身材很好、甚至不需要對方多性感撩人,他需要的只是那種共鳴以及演員的領悟,但這唯一的條件卻偏偏是千難萬難。特別是在他對這部戲的看重、特別是在見識了艾莉森以及安朵這類型的天才演員的領悟力後,作爲被這類型演員養的挑剔的導演,再讓他降低很多個檔次去挑選,這對一個精益求精、一個完美主義者和偏執狂的導演而言簡直是一個莫大的災難。
“上帝,請你給我一個不錯的演員吧。”他抹了把臉重新打開電視機繼續看着試鏡帶,嘴裡仍舊嘀咕着:“不需要她有很天才,只需要……她稍稍能看得過眼。哦!該死的!該死的花瓶,我要的是有演技的演員,而不是花瓶,演員工會就是這麼敷衍我的嗎?”
他煩躁的吐出口氣,再次將電視機關閉丟遠了遙控器,從茶几上摸出一根菸點燃,吞雲吐霧中煩躁的死死的盯着劇本,臉上露出一直茫然和心疼之色,難道真的要修改劇本?
將這個很精彩的、很美妙的、讓他很喜愛的角色變成一個臉譜化不重要的大衆角色?
“哦!不!”他捂住臉,這對一個導演對一個編劇而言實在是災難一樣的事情。就好像一個建築師要修建一座很漂亮的建築,他知道這個設計圖紙更美更精湛更驚豔,但偏偏修建工人達不到他的要求,怎麼也不能把握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精髓,只得退而求其次的刪除那些精髓選擇平凡的普通的來修建,這對於一個導演實在是太痛苦了。
恰在此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頓時煩躁的黑沉下臉接通了電話,電話一接通話筒中就傳來一個男人呱噪的說話聲:“親愛的哈德導演,伯特倫。哈德!快做出決定我們不能再耽擱了。主角已經確認檔期、劇組的準備工作已經做好,就等着你所謂的那個重要的女演員出現。上帝!你所說的那種天才的女演員會出現嗎?這可不是買彩票中大獎。我知道你喜歡艾莉森,但朋友你得清楚艾莉森不會來演一個配角,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我送給你那麼多的帶子那麼多美妙的女孩兒,難道你就挑選不出一個?哦!聽着!你必須得選出一個,最多一個月!一個月時間!真的不能耽擱了!你知道我們爲這部戲付出了多少,不能因爲一個配角就讓劇組所有人所有演員甚至男主角女主角都等着她,聽着你……”
對方不聽的不斷的絮絮叨叨着,伯特倫煩躁的臉色發沉,直到對方說道限定日期後他才咬牙喝止:“夠了,你給我閉嘴!一個月,給我最後的一個月!我會找到適合這個角色的演員,如果沒找到我願意改戲。”
對方瞬間的平緩下來,沉默片刻嘆了口氣無奈的道:“那好,公司這邊我會幫你壓下來一個月,但伯特倫時間真的不能再多了。”
伯特倫深呼吸口氣:“我知道。”
對方頭疼不已:“我知道你喜歡艾莉森,你想讓她來演繹這個角色,但你知道的這不可能,艾莉森根本不可能演繹這個角色,就算這個角色再怎麼出彩、她再喜歡這個角色也不可能。”
很簡單的事情,一個演了主演的演員去演一個配角,無論這其中是什麼原因觀衆都會覺得她的咖位降低了,所以就算艾莉森再怎麼喜歡這個角色,一意孤行的想要飾演,但她的經紀人、她的後面團隊都不會允許她的胡作非爲,這是無解的難題。
伯特倫沉吟着,頗爲疲倦的嘆氣:“我知道,不過我並沒想要艾莉森。”
“那你想要誰?”對方鬆了口氣:“好萊塢、歐洲其他國家你喜歡那個年輕的演員,我相信每一個年輕的漂亮的女孩兒聽到這個消息都會瘋狂的尖叫答應下來,你想要誰我都能幫你搞定。”
伯特倫腦中閃過安朵的存在,深呼吸一口氣沉默着搖頭:“不!我會自己搞定,你答應過我,這個角色交給我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