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伯特倫眉峰緊皺,極力的想辯解什麼,最後只能蒼白的沉吟着:“膚色隔閡是不可逾越的鴻溝,這……這是個無解的難題。”
“這個問題誰都知道。”老導演不屑一顧:“但這並不能成爲我退後一步,選擇妥協的原因,因爲我明白很清楚的知道,這個演員是最適合、是最獨一無二的那個,這個角色其他人能演,但卻演不出來我需要的那種感覺。你應該能懂那種第六感,你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認定了這個演員會是這個角色,其餘再好的人你都會覺得差了點東西。”
伯特倫深呼吸口氣,喃喃自語:“是的,我知道。”
老導演會心一笑:“既然如此,你心中已經有了最好的那一個,爲什麼還要另外選擇?”
伯特倫沉吟着也沉默着,最後深呼吸口氣道謝,掛斷了電話呆坐很久,又在幾天的斟酌考慮後才決定了來到c國,他想親自試鏡安朵一次,看看他所謂的第六感與她現場的角色融合度是否一致,如果真的那麼棒,那麼他將咬牙承擔下所有責任,將她帶進好萊塢帶進劇組。
回憶完畢,飛機上升的幅度之後漸漸變得平緩,伯特倫整理了一下蓋在身上的毛毯,然後拿出一本書隨意翻看着打發時間,然後有些迫不及待的幻想起來那個女孩兒見到自己是多麼吃驚的畫面,一想到這一幕,他忍不住有些狡黠的笑起來。
作爲突然來到的驚喜,所以他拒絕了提前告訴封景虞亦或者安朵和她的經紀公司,而當十幾個小時後飛機落在了港城國際機場,伯特倫精神抖擻的走出機場,頗爲期待的走向滄瀾經紀公司,在震驚了公司高層和總經理的情況下,被懵逼的告知安朵和封景虞度假去了。
“度假?”伯特倫錯愕的睜大了眼,簡直是不敢置信:“上帝?你說他們今天才走的?”
“是的。”總經理看了眼旁邊坐着的鳳妃,心中一邊狂喜於這位好萊塢導演對安朵的看重,一邊又暗暗咬牙安朵去的實在是太不是時候了,竟然這時候離開剛好錯過,這簡直……他吐出口濁氣,苦笑的嘆息道:“就在今天早上她才和封先生離開。”
“噢!”伯特倫簡直崩潰的想抓頭髮了,頭疼的揉了揉噁心:“怎麼會這麼巧?爲什麼會這麼巧?”然後擡頭刷的看向幾人:“現在能通知他們嗎?”
總經理看了眼鳳妃,鳳妃壓下心中的狂喜、震驚以及頭疼苦逼,苦笑着站起來說道:“原本是可以的,但直到今早他們上了飛機後我才知道他們直接掐斷了外界的聯繫方式,告訴我說像好好的不被打擾的度假,現在我也找不到人。”一想到她接到的那條短信,再對比着此時的情況,她就有種很不得將安朵撕掉吞下去的衝動。
尼瑪!叫你要過二人世界!叫你要換了手機!叫你神秘兮兮裝模作樣!呵呵噠,看吧,自己心心念念期待了多久的一個機會天上掉餡餅一樣的送上門來,結果卻不能把握住,呵呵噠,鳳妃這麼一想心中越發窩火,簡直想把安朵削成幾塊幾塊、剁吧剁吧的吃了。
就!不!能!晚!一!天!走!
就!不!能!留!下!一!個!通!知!電!話!嗎!
非得鬧出這種烏龍是來搞笑的麼?
鳳妃簡直有種想哭暈在地的衝動!要不是她平素很能繃得住,此時非得氣得咬牙切齒不可。
得到答案的伯特倫也沉默了,心中萬分頭疼自己之前所謂想要給個驚喜的荒唐舉動,要是他提前說一聲會鬧出這種亂七八糟的烏龍嗎?
哦!上帝啊!
躍躍欲試的橫渡十幾個小時來到c國,得到的卻是這種消息,伯特倫導演覺得他有些承受不住。
鳳妃的苦逼心情,總經理大概是很能體會得到,他有多希望安朵紅、此時就有多苦逼,深呼吸口氣想到休假時間未歸的安朵仍舊忍不住試探的問道:“哈德導演請問您想要安朵試鏡的角色是?”
“是我新電影中的一個配角。”伯特倫思考了一秒鐘,加重了語氣:“很重要的配角。”漢斯。伯裡在c國鬧出的烏龍也傳到了好萊塢,而無論是好萊塢中真的種族歧視者還是圍觀黨,都覺得他簡直愚蠢的可笑,是以爲了不讓對方誤會自己是和漢斯。伯裡那種類型的人,伯特倫着重的解釋了一下。
總經理和鳳妃雙眼齊齊一亮,心中泛起狂喜之色,但隨之而來想到現在突然聯繫不上的安朵又覺得萬分頭疼和不捨,這麼好的機會難道就要因爲安朵不在而錯過?
作爲上一屆鳳城電影節最大贏家之一、也是最近好萊塢最炙手可熱的年輕新生代導演,伯特倫。哈德的新電影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在好萊塢穿的沸沸揚揚,這部戲到底什麼題材、什麼劇情他們不清楚,但卻很清楚這部戲到底有多重要,這絕不是漢斯。伯裡那種電影以及片中小角色,這是個真的、千載難逢的、可遇不可求的好機會。
鳳妃掐了掐手心,再次暗暗罵了一番這麼不聲不響突然離開的安朵以及慫恿安朵這麼離開的封影帝,然後深呼吸口氣和總經理對視一眼,到底還是選擇了說實話,沉吟着斟酌一番歉意萬分的道:“哈德導演,謝謝您對安朵的看重,這個試鏡對於我們而言同樣像是蜂蜜蛋糕一樣美妙,我們對這個試鏡同樣很看重也很期待,但是……”鳳妃苦笑着道:“我不想瞞您,因爲今年大半年的連續工作以及她剛剛訂婚,所以在這段時間忙完後安朵和封先生決定的是之後幾個月好好度假,現在的情況又是根本聯繫不上他們,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回來。”也因此,這個難能可貴的機會或許就要這麼錯過了,一想到這個鳳妃簡直像是心臟被挖了一塊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