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去,卻發現在山洞深處出現了很多白色絲線,層層疊疊的纏繞在一起,裡面困着的,就是柳明意等人。
一人被一堆絲線圍在一個範圍極小的空間了,任誰都不好受吧?
"明意,你們這是?"尉遲靈懸愣愣的看着一旁閉目養神的柳明意,哦不,是柳嵐蘭。
"這是你的天譴,我們無法干預,就被這能量禁錮住了。再說,就算我們掙脫了,也無法幫助你們。"柳嵐蘭擺了擺手:"你們繼續往前走,我相信,這道天譴,並不簡單。"
夏侯宇策和尉遲靈懸對視一眼,尉遲靈懸道:"那好,我們先去看看,你們小心點。"說罷,便朝更深的地方走去。
眼前是一陣陣發黑的白霧擋在眼前,尉遲靈懸不悅的揮了揮手想驅逐這些霧氣,但下一秒,他就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眼前出現的,是創世神殿!
創始之神站在神殿外,她的面前站着兩名少年。
少年們的模樣,赫然是他和夏侯宇策的樣子!
"我想,你們應該認識我吧?"女神輕笑着看着他們,動作優雅,氣質高貴,但卻沒有一絲創世神的架子,反而像一個大姐姐一樣。
小小的夏侯宇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認識!你是創世之主!"好漂亮的姐姐!
小小的尉遲靈懸點點頭:"認識,創世之主大人。"
女神輕笑,一手拉住一個孩子的手,笑道:"那,你們知道自己的使命嗎?""知道。"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道,堅定的看着女神。
那是小時候的他們,還沒有踏入黑暗的他們。
好想回到那個時候……
"別沉醉在回憶中,這只是個假象。"夏侯宇策出現在他身邊,拉住了他的手,打量着他,發現他的眼睛中帶着莫名其妙的憂愁:"怎麼了?"
"如果你要我的命,我給你,但是,請你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他有你的血脈!"
"他是你的親生兒子!"
他全然不知,在尉遲靈懸的眼前,畫面早就轉變。
"夏侯宇策"一手拎着尉遲策失,另一隻手上拿着劍,架在尉遲策失的脖子上,距離很近,怕是下一秒就要他血賤當場!
他渾身劇烈的顫抖着,他怕他殺了尉遲策失,他怕他當場失控,那後果不堪設想,他怕,他怕他不再愛他!
"你……要怎樣才能放了他?"他低聲問道,目光變得冰冷。
"我要你在我面前自殺。"
原來,他是想讓我死啊,那太簡單了……他目光空洞的舉起自己的寶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身邊的夏侯宇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眼睜睜的看他血賤當場!
"靈懸!"
已經晚了,脖子上的血源源不斷的淌出,尉遲靈懸纔剛剛重生,本身能量就不穩定,加上這次自殺,他怕他會死!怕他會離開自己!
"你離遠一點,這是他的天譴,每每針對的也都是他。"兩名少年悄然出現在尉遲靈懸身邊,那個周身散發冰冷氣息的少年伸出手按在尉遲靈懸的胸口,口中默默的念着一些咒語,不知過了多久,他脖子上的傷口漸漸癒合。
"多謝,你們是……?"
夏侯宇策看着這兩個孩子,卻發現在自己的記憶裡從來沒有這兩個人。
素不相識,爲什麼要救他?
那個身邊散發冰冷氣息的少年冷聲道:"你愛他嗎?"
他一愣:"愛啊。"
少年:"手腕伸出來。"
夏侯宇策:"?"雖然好奇,但他還是乖乖的伸出了左手手臂。
少年眼中寒光一閃,他手腕上就被藍光隔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緩緩流出。
"你喂他喝下。"
他看着他,沒有猶豫,喝了口自己的血,跪下反哺給他。
血液又苦又澀,還帶着一股子鐵鏽味,真不知道範雯婧爲什麼那麼喜歡喝血,而且喝的那麼帶勁。
他這樣想着,將血送入他的喉中。
"然後呢?"
"然後你在這裡靜靜的等着就可以了。"少年說完,拉起自己身邊一臉不高興的同伴,果斷離開了兩人身邊。
夏侯宇策坐在血泊中,看着他精緻的容顏,默默地等待着他的甦醒,同時,也想起了他們剛結婚時,魔界發生的事情。
那時他們剛結婚,去魔界魔樹下祭拜,當時他指着魔樹認真的說:"你看到了沒!我跟這棵樹一樣筆直!你別想把我掰彎。"尉遲靈懸擡頭看着高聳入雲的魔樹,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樣啊……"
幾天後,尉遲靈懸把鬼界的鬼樹移植了過來。
反正這兩棵樹在兩界交點,這樣以後祭拜就方便了。尉遲靈懸當時是這麼想着的。
直到祭拜的那一天,他跟尉遲靈懸來的時候,驚訝的眼珠子都要蹦出眼眶了。
這這這……這魔樹怎麼向鬼樹靠過去了?!
鬼樹依舊生長的筆直堅挺,而魔樹卻朝鬼樹微微傾斜了一些距離,視力好的人都可以看出來好不好?!
尉遲靈懸:"瞧,你跟樹一樣,馬上就彎了。"
夏侯宇策:"滾滾滾!"
當時的自己,真是可笑呢。
他看着尉遲靈懸的臉,輕聲道:"你這傢伙,快給我醒來,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裝睡,這個把戲你玩過太多遍了。"
"只要你醒來了,我任你玩好不好?"
"我不會再說什麼厭惡你討厭你了,我現在愛的男人是你。女人也是你,你已經佔滿了我的身心,不打算對我負責嗎?"
"你醒醒好不好?尉遲靈懸……"
雅憂寒楓隱身坐在一旁看着夏侯宇策的反應,旁邊的逢春奏弦忍不住拍了他一巴掌:"你怎麼這麼無情呢?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其實是可以直接讓尉遲靈懸醒來的吧!爲什麼只救到一半就停止了?"
"我也想救啊,但是,就算我救醒他了,他的記憶也不會再有,只有讓夏侯宇策的血融入他體內,他才能守住自己的記憶。"雅憂寒楓表示一次性說這麼多話已經到達他的極限了,但逢春奏弦依舊不依不饒:"我還是覺得你是故意的。"
聞言,雅憂寒楓挑了挑眉,將他摟進懷裡,順勢吻了上去。
"靜。"
逢春奏弦:"……"
待他吻好,逢春奏弦冷靜的看着他:"分手吧,你太悶騷了。"
雅憂寒楓:"……"
接下來他用實力告訴了逢春奏弦什麼是話多的後果。
另一邊。
"嵐蘭,那邊怎麼樣了?"軒轅修斯摟緊了懷中的柳嵐蘭,問道。"這個問題你問錯人了,應該問範雯婧或範若青,他們的劍在那邊,可以聯繫的上。"柳嵐蘭眼睛眨都不眨的看着軒轅修斯天藍色的眼睛,回答。
範雯婧坐在範若青的旁邊逗弄着地上的小蟲子,聞言冷哼一聲:"事後火葬場。尉遲靈懸身受重傷,夏侯宇策已經把自己的血給他了,接下來他能不能醒,得看自己的求生意識了。"他的求生意識太弱了,要是夏侯宇策再沒點動靜,估計是救不了了。
"悔嗎?"
尉遲靈懸回過頭,看見了站在自己身後的尉遲靈惑,瞳仁一瞬間的縮小,下一刻才意識到他早已離開。
"我何曾悔過?"他走過去,揉着自己弟弟的頭髮:"你怎麼來了?"你不是早就死了嗎?萬年前就死了……
尉遲靈惑搖搖頭,看着自己哥哥那帶着憂愁的眸子,輕笑一聲,道:"哥哥,我的確死了,但卻不是真正的死了,我的靈魂,一直在你的體內,只是你不知道罷了。""你的靈魂,在我的體內?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範雯婧,體內無法容存別的能量。"尉遲靈懸擺擺手,表示他根本不相信這種事。
"我知道哥哥你並不會相信我的話,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不僅僅你的體內存在着我的靈魂,夏侯宇策的體內,也存在着他妹妹夏侯雙雨的靈魂。"
夏侯雙雨?那個愛笑愛玩愛鬧騰的小姑娘?
她當時,不是跟尉遲靈惑一前一後死在六大族的陰謀之中了嗎?
他們怎麼會在我們的體內?又是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的體內的?
他不解的看向他。
"哥哥你放心,剛剛小范的千苦劍已經幫你治好了身體的傷,順便將我的能量激發,才讓我順利甦醒的。"尉遲靈惑笑嘻嘻的盤腿在他面前坐下:"哥哥,坐下吧,這是你的精神世界,對外界沒有交流的。"
他半信半疑的坐下,看着尉遲靈惑脖子上的一枚項鍊,好眼熟,似乎是當初,夏侯雙雨送給他的禮物。
"現在可以解釋一下,爲什麼你沒有死透的原因了嗎?"
"哥哥你是不是成心想讓我死?"
"這倒不是,只是怕你干擾我的意識。"
"放心哥哥,我不敢作死。"
尉遲靈懸這才放下心來,道:"那你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尉遲靈惑也收斂了臉上的嬉笑,變得嚴肅起來。
"這一切,跟我們的誕生有關……"
"當初你我誕生之時,能量相等,所有人都以爲以後要經歷混戰纔會有一人登上鬼界之主的位置,但其實並不是這樣,我命中註定不會成爲鬼界之主,而且絕對會死在六大族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