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然今天的鏡頭不多,妝容也比較平常,本身又有一張得天獨厚的臉,化妝師相對輕鬆得多。
熊微微坐得遠遠的,靜靜觀察,其實都說墨非然大牌,可是他連個專用造型師都沒給自己配備,那幾名保鏢,還是墨家老爺子硬塞過來的,他的身邊除了阿u,就很少有固定人員。
也不知道到底是他太不相信人,還是他其實從來沒把自己當做名人。
他的性格,她從小就領教過,當然談不上多好,可也很習慣。而且,她一直都知道,墨非然像顆太妃糖,外面是硬的,內心卻是軟的。也許這就是她雖然一直迴避他的鋒芒,卻仍會在很多時候,忍不住要去頂撞違逆他的原因,因爲在她的潛意識裡,墨非然根本就不會傷害她。
雖然這個男人的毒舌和骨子裡的傲嬌讓她很想揍他一頓,不過,他長得真是好看。
即使此刻遠遠的,但他那天生完美的五官,仍像一副實景的油畫,色彩飽滿,線條優雅,美得驚人。
誇一個男人很美,其實並不算什麼好的形容吧,可是除了這一個字,詞彙貧乏的熊微微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那張臉了。
他此刻微低着頭,把玩着手中的手機,外表雖然還是有些微微的冷,可臉上的神情卻很專注,兩排小扇子一樣濃密的長睫毛,安靜地向下,形成一小片淡淡的影。
而他的雙脣,不薄不厚,柔潤彈軟——小熊姑娘的臉蛋漸漸潮紅了起來。
昨晚情況混亂,一出接一出的,很難讓她有時間和機會去思考,現下那幾乎讓人窒息的畫面突然就涌了出來,熊微微覺得自己熱得快要爆炸了。
於是,在某個人的眼中,本來坐在角落裡無所事事的小姑娘,突然捧住了嫩嫩的臉頰,白潤的皮膚一點點被紅霞覆蓋,最後,整個腦袋都快扎進了自己的胸口中,像一隻小小的鴕鳥。
熊微微那遲來的羞澀之意,讓她內心糾結不已。其實,她和他有過更親密的關係,但那是她犯的一個錯,是年少不懂事的任性和衝動,可是,她也從沒有後悔,只是深深的,深深的將之埋藏。
一片暗影遮掩住了她面前的光線,熊微微遲疑地擡起頭,看到墨非然正微俯着身子看着她。
熊微微嚇了一跳,差點蹦起來,她慌亂的一掃周圍,發現化妝師造型師都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出去了。
而此時的墨非然,已經穿好了戲服,深藍色的常服,上面精繡着姿態各異的百鶴紋飾,襯得他越發俊美清貴。他的發只取了一部分輕挽在頭頂,用一根白玉簪子固定,其餘全部順服披在身後,露出修眉長眸,不需要任何燈光照拂,已飄逸仿如謫仙。
好一個絕代風華的古典美男。
熊微微看得有點傻,不妨那人突然就彎下腰來,按住她所坐椅子的兩邊扶手,將她圈在了椅子與自己之間。
“在看什麼?”不知道是上了妝的緣故,還是墨非然表演癮犯了,熊微微覺得此刻這個男人滿眼滿臉的都是魅惑之色,他輕輕吐出的四個字,聽在小姑娘的耳中,像是妖魅魔音,讓她的呼吸都滯了一滯。
“沒,沒看什麼。”熊微微拼命向後躲,可是椅子就這麼大,椅背還那麼直,她還能躲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