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然沒理會她,卻不知道是不是出於有意,他偏偏站在了熊微微的身前,用修長高大的身軀遮住了身後的嬌小。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帶着一絲淡笑的夏虞:“連兮呢,怎麼不陪着你的小未婚妻?”
夏虞眼神明朗,似是明白墨非然爲什麼要這麼問,卻仍然很平和的回答:“她起得太早,有點乏了,回去休息了。”
“把未婚妻一個人放在酒店,這樣好嗎?”墨非然平視着夏虞,眼底光芒似不經意閃了閃。
“阿然。”夏虞雙手插~進褲袋中,動作和形體俱是優美溫和,只是嘴角的那抹淡笑彷彿變得更淡了一些。
“怎麼?”墨非然勾起脣角,眼中卻有很細微的挑釁之色。
“希望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望着他,眼神溫和沉定。
“和你相比,我一直都知道自己要什麼。”他迎視着他,黑眸微涼而堅決。
夏虞輕輕笑了笑,沒再說話,從墨非然的身邊越過,看到那長着一雙熟悉眼眸的女孩子正看着自己,忍不住停下腳步,做了一個動作。他執起手掌,在她柔軟的發頂上甚是柔和地拍了拍,注意到她眼中怔楞的神色,不由莞爾一笑,腳步輕鬆的走開。
熊微微是真的有點傻了,夏虞這樣一個溫潤如玉的男人,莫名對一個算不上認識的女子做出這樣親暱的動作,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她的目光忍不住就隨着夏虞清俊的身影而去,卻突然聽到一聲低低冷笑:“捨不得嗎?要不要跟去?”
熊微微蹙眉,回頭看了他一眼:“老闆,你今天沒吃藥嗎?”
“你說什麼?”半是威脅半是不信地壓進一步,將那小身子迫得像垂柳一樣向後彎了彎,這小姑娘,膽子變肥了?
熊微微可不想再次被劇組的人當猴子看,往後跳了兩步,站直身子,壓低了聲音,很認真的正色說道:“那位先生不是你舅舅嗎?你不該那樣和他說話。”
“哦?那我該怎麼說話?”抱起雙臂的某人,又向前壓了一步,姿態輕鬆,氣壓卻絲毫未減。
熊微微也沒太在意他的靠近,反而歪頭思索了一下,低聲說:“我覺得雖然你們看起來歲數差不多,但既然是你的長輩,尊重還是應該有的。你們——是不是有矛盾?”
這其實才是熊微微最擔心的,雖然她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但實際上,她還是很怕當年自己一時的氣憤任性,所做出的荒唐事,讓這感情一向親如兄弟的兩個人從此有了隔閡。
墨非然微不可聞地笑了笑:“你是關心我,還是關心他?”
“你們兩個,誰也輪不到我關心吧?我只是講句公道話。”熊微微覺得自己現在定力果然進步了,看,她迴應的多自然漂亮。
“公道?”墨非然眼神幽深,帶着點冷意:“我從來不相信那個。我只知道,誰種下的因,就要找誰來收這得出的果。”
“阿然!你們在這裡幹嘛?”不悅的娃娃音不請自來地插入,打破了一絲空氣中的緊迫感。
墨非然並沒有看向扭~腰而來的沈箬昕,不瞬地注視着熊微微的眼睛。熊微微心下莫名的一陣慌亂,隨便找了一個藉口:“不打擾你們,我去看看午餐到了沒有。”
盯了一眼匆忙跑掉的熊微微,沈箬昕很是不屑:“搞什麼!”
再轉頭調向墨非然,語氣中又帶了點撒嬌的語氣:“阿然,你看於穆,一點都不給人家面子,我真是不想演了。”
墨非然終於側首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是嗎?這個角色,應該還有不少後備人選。”
沈箬昕一臉驕氣,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