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彆着急,先別說話了!”熊微微急忙將碗放在一邊,爲父親撫着上下起伏的胸膛
“不,微微,有些話不說,也許以後都沒機會說了。”
熊克平終於勻了勻呼吸,眼神有些渾濁,卻異常堅定。
“爸爸已經和你說的很明白,現在我們沒有人何人能夠依靠,只能靠自己。可我們的力量是那麼的微薄,如果想查清當年的事,必須要藉助外力。爸爸在牢裡想了很久,墨家的嫌疑最大,可是爸爸沒有證據,要想找到證據,唯有能進入墨家,即使不能成爲墨家人,也必須要和墨家舉足輕重的人關係密切。”
熊克平喘了幾口,深深打量了熊微微一眼:“爸爸不知道當年你和夏虞那孩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你堅決要退婚,爸爸也沒有爲難你。我當時已經預知自己會出事,爲了不讓你受到牽連,也不想你看到爸爸的醜陋一面,我纔想着要將你送到國外去躲避開這些是非。”
熊克平眼中光線暗淡,似乎正在回憶着他不願想起的過往。
“沒想到,那一天竟然有一班飛往悉尼的客機失事,我就想這真是老天對我額外的一點開恩。讓我可以用最後的一點力量保護我的寶貝,我讓人將你和胡雅的名字放了進去,以詐死的方式,免得你會被那些我所不知的敵人傷害。我本來安排好了一切,只是算漏胡雅對我的背叛,更是連累了我最珍愛的女兒受了那麼多的苦。”
熊克平歉然又憐惜的擡起手摸了摸女兒嬌嫩的臉頰。
熊微微眼前閃過繼母胡雅那張溫柔嫺雅的臉,雖然名爲繼母,但是胡雅也曾經真心的對她好,從小就沒了媽媽的熊微微也是真心把她當成自己的母親。
“我在牢裡那段時間,墨家的兩個男孩子一直有申請來探視,我一直都拒絕了,我知道他們是想問你,可是我不能告訴他們你還活着。爸爸能看出來,他們兩個對你都不只是普通的感情。接近他們兩個任何一個,都必然是捷徑。你說你不想再和夏虞有任何關係,爸爸尊重你的決定,墨非然是你自己選定的,如今你卻又說要放棄。爸爸不明白你是爲了什麼?”
“爸,阿然他……您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件事和墨家沒關係呢?”熊微微語聲澀然,對,父命難違,她雖然一直刻意的想躲開墨非然的存在,她也是喜歡演戲沒錯,可是,她進入娛樂圈,難道真不是因爲可以有機會接近他嗎?
當命運讓他們一步步接近,她想躲也躲不開之後,她也曾想就這樣吧,爲父親能得願,爲自己能安心,就這樣“順其自然”的靠近他吧。
她知道自己越是不承認,他就越會起疑心,兩個人糾纏得亦會難解難分。
可是相處下來,她發現,自己做不到。
墨非然個性是愛憎分明的,若知道她的真正來意,會恨她一輩子的。
當年年少任性的利用,已經是她對不起他一次,她實在是不想再次犯錯。她不想他恨自己,那情感太重了,她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