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他焦急的詢問了一聲,得不到她的迴應,急打方向盤,車子下了輔路,在一條環城河旁停了下來。
“微微,你怎麼了?暈車?”
“開門。”熊微微艱難的擠出兩個字。
夏虞急忙打開中控鎖,熊微微扯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人還沒來得及下車,就已經忍不住俯身到車外吐了起來。
夏虞又是焦急,又是擔心,手掌不由自主地輕輕拍着她的背:“不舒服還是暈車?是不是我剛纔開太快了?”
熊微微吐了一陣,早上本來也沒吃多少,除了已經消化的,大概都已經吐了出去,她終於覺得好受了一些,撫着胸口慢慢直起身,感覺到背上輕柔的力度,不免僵了一下,微微側身,隔離開他的手掌。
他的眼中暗了暗,不過沒有說什麼,取了一張紙巾,習慣性想爲她擦一擦嘴角。
她似是吃了一驚,向後一閃,夏虞的手停在半空中,眼中雲起,藏住了其中的一點失落。
熊微微心中一軟,暗自嘆了一口氣,接過他手中的紙巾,擦拭了一下脣側,靠在座椅靠背上,聲音有些虛弱:“只是有點暈車,不好意思。”
“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我不知道你會暈車,是我沒意到。”他笑容苦澀。
熊微微閉眼笑了笑:“不知者不罪,你又何需說對不去。”
她的笑不再是少年時的肆意,雖然看起來無害,卻如鋼針一般刺入他的心。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帶着微微的顫意,手背輕輕撫過她的臉頰。
熊微微一驚,陡然睜開雙眼。夏虞的手很適時的從她的頰側離開,笑意溫暖,眼中仿如雨後空氣中的溼潤。
“微微,感謝上天,讓你還在。”
熊微微突然覺得,自己不再介意眼前這個溫潤俊美的男子對自己曾經的“不愛”了,孰是孰非,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還能面對面,知曉原來彼此平安。
“阿虞,我也應該說句對不起,我不該騙你,我曾想過,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做熊微微了。可是,我現在想通了,我即使一直強迫自己是單薇薇,那些曾經的記憶和情感也不會消失。”
“微微,你不需要和我說對不起,你做什麼,我相信你都會有自己的理由。我想知道這些年你都在哪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熊微微也沒打算再隱瞞,又把自己五年來的經歷大致說了一遍,也許是把所有的悲傷委屈都丟給過墨非然一回,她這一次講得異常輕鬆,很多事情都是輕描淡掃的一帶而過,她不想再讓夏虞感到任何內疚。
即使這樣,夏虞仍然聽得又驚又痛,握緊的雙拳中,指甲摳進自己的掌心都不自知。
“微微,爲什麼不聯繫我,你就真的那麼討厭我?我不知道到底自己做錯了什麼,讓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還說那些做什麼呢?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她不願去提那些過往,即使她已不介意,但只想封存。
“可是我無法放下,也不想就此成爲你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