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身過來,靠近了他。一隻手貼向他的額頭,他努力的睜大眼睛,去打量她的臉,她的整張面孔都在晃,好像他們之間隔着一臺不停晃動的攝像機,他只能通過那不穩定的鏡頭,感覺到她有一張小小的面孔。
他還是不能看清她的眉眼,但卻有一種她的眼十分純淨無暇的清透感覺,像山林中沒有被污染的小溪,像雪原之上沒有霧霾的藍天,讓他有一種想抓到手裡,擁在懷中的強烈欲~望。
溫暖而溼潤的東西煨貼着他的皮膚,他舒服的眯起眼,卻又被勾起心中新的欲。柔軟的小手在輕觸着他的領口,醉人的馨香似有若無的鑽進他的鼻翼,還有那柔順垂下的髮絲,不經意的拂過他的面頰。
心中涌動着難以名狀的激流,他伸出手,抓住她,拉進自己的懷裡。
他似乎聽到驚叫聲,但瞬即又遠去,他緊緊的抱着一團柔軟,翻身牢牢壓住。
完全都憑着意識和本能,他找到了他窺探許久的目標,含進口中,掠奪着香甜的柔軟。
身下的推打,讓他被酒精麻木住的肌體不在意的接收,他全身都燥熱着,有一團火急欲脫體而出,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也不知道此刻自己在做什麼,只覺得喜歡就好,不願去剋制,扯掉那些束縛,一件一件。
覆蓋住的香軟,比各種比例的酒精更能讓他感到一種救贖的力量,他要佔有,毫不留情的狠狠的佔有。
他似乎聽到細細的哭聲,那讓他稍稍的停頓了一下,像是有什麼細流在喚醒着他的理智。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一聲“二哥”彷彿魔咒,將他稍醒的那一點清明完全擊碎。
他撞擊上去,深深陷落,有什麼東西在心中炸開來,他屏息馳騁,不能自已。
周而復始,凌亂紛雜,彷彿痛着並快樂着,不知何時纔是盡頭。
頭,像要炸裂開來一樣,身上卻又似乎莫名的舒爽,沈博良被窗外的光線刺了眼睛,他緩緩張開眼睛,意識有一分鐘的混沌。
他動了動,忍不住哼出聲來。頭真的很痛,他伸手捏着額角,視線中慢慢映入附近的景觀,他首先意識到,這裡並不是他的家,也不是一個他熟悉的地方。
他並不亂,只是慢慢的翻身坐起,一雙鳳眼,有着初醒的慵懶,卻也擋不住深藏在眼底的犀利。
看擺設,應該是酒店。
他的記憶回到昨晚,他的心魔被喚起,所以纔會任性的讓酒精去麻醉自己。然後,好像有女人投懷送抱的搭訕,被他毫不猶豫的甩開。
然後……他眯了眯眼,好像又有個女人出現,是誰?他揉着隱隱作痛的太陽穴,腦海中卻完全沒有任何能夠提供給他辨認的影像。
二哥,他貌似聽到有人這樣叫他,隨後……他驀地一驚,有些荒唐而激亂的片段隨着模糊的記憶升上心頭,急忙低頭去看自己的身上,鄂楞之際,又有些不能置信。
他的身上,衣裝完整,並不像個經歷了一夜戰亂的人,稍稍放下心緒,卻總又覺得不對,那些片段和感覺,即使在他酒醉之後,依然太過真實。
不僅僅是那讓他感覺美好的柔軟,刻入他心中的還有那斷續不明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