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然!我討厭你!”最後熊微微只能用力地推了他一下來表達自己的氣憤和不滿,轉身跑回自己房間,大力地摔上了門。
“哐”!巨大的聲波在空氣中顫動、延伸,墨非然垂下長長的眼睫,曲起雙指扣了扣自己的眉心,緩緩步下樓梯。
他突然有些煩躁,從冰箱中拿了一罐啤酒,轉身走向另一端半封閉的小露臺。
空氣仍然是悶悶的,一點不因爲夜晚而有絲毫的涼爽,甚至讓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墨非然隨手將啤酒放在透明的圓形玻璃茶几上,坐上一把白色的藤椅,雙手合起,半遮在面上,仰臉看了看天空。
夜空並不深黯,因爲即使是在夜裡,這個城市也到處霓虹閃爍,各種燈光折射回大氣層中,將整個夜空襯成一種灰藍。
他搓了一把臉,才伸手拿起啤酒拉開拉環,仰頭喝了兩口,微澀而冰涼的口感,似乎壓抑住一點他心中莫名的煩躁。
盯着半空中的某一點,沉黑的長眸內有暗光流動。十幾分鍾後,他默默將空啤酒罐精準地拋入垃圾桶內,起身走回客廳。
墨非然在廚房門口頓了一下,廚房內彷彿猶如被戰爭蹂躪過的戰場,一地垃圾,滿目蒼夷。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溢出飽滿的雙脣,修長的身影終究還是認命地走了進去。
……
熊微微並不是第一次看走秀表演,她十歲的時候就被她親孃帶去法國時裝週看走秀,來來去去這麼多年,她自己都不記得看了多少回了。
不過她一向對這種事也不太熱衷,她覺得與其看那些線條骨感的模特穿着各種各樣所謂大牌的時裝在臺上走來走去,還不如待在跆拳道館裡,多練幾次側踢呢。
不過這一次不一樣,雖然只是某個國內中上品牌的一個小推廣秀,但是一會兒臺上要走秀的模特中可是會有夏虞。
她這個做家屬的理所當然有點激動和緊張。
不過,服裝秀還沒有開始,臺上服裝公司的某位領導還在講話中。
熊微微對領導講話自是不會感冒,她規規矩矩地坐在臺下的觀衆席中,手中捧着一個精緻的食盒,像捧着一個寶貝似的,隔幾秒鐘就看下食盒,還不時縮着肩膀偷偷笑。
坐在熊微微身邊的墨非然,本是有些百無聊賴地單手撐在扶手上支着側臉,閉目補眠中。
但熊微微每隔十幾秒就像小耗子一樣嘰嘰吱吱的低笑聲,擋也擋不住地鑽進他耳朵裡,他終於忍不住斜睨了她一眼。誰想熊微微也正好偷偷看過來,兩人視線就這麼相撞在空氣中。
熊微微立刻綻開一個大大的諂媚的笑,墨非然不爲所動地掀掀密黑的眼睫,低聲警告:“安靜點。”
熊微微好脾氣地點頭哈腰地比出一個OK的手勢,她決定了,今天不管他有多過分,她都會一直讓着他的。
熊微微再次抱緊手中的食盒,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條縫了。
當她在冰箱裡發現這個食盒,打開一看,竟滿滿擺了兩層的各式壽司,鮮豔的顏色,美觀的造型,好看得像藝術品一樣,讓她歎爲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