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微微皺眉:“當然不是,可是你這樣的大忙人,總不能丟下一堆事情什麼都不理吧?”
“累了那麼久,我也想給自己放個假呢。這裡風光這麼好,我也想放鬆放鬆,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我留下,我也可以馬上走。”他噙着一抹笑,挑着細長的眼角看她。
熊微微無奈:“二哥,你這話說的,你想留多久就多久。”
沈博良笑了起來:“行了,不逗你了,看你臉都急紅了,你怎麼那麼容易認真啊。這療養院雖好,可也不是酒店,你不是病人,不能長期住在這裡。收拾收拾,和我走吧。”
“去哪?”熊微微愣了愣。
“放心,不會賣了你,附近有個小別墅,你先住那裡吧。”他淡淡的說。
熊微微猶豫了一下,雖然不想再給他添麻煩,但是又覺得現在想這些未免就矯情了,麻煩添都添了,也不差那一點半點了吧。
……
墨非然審視着手中的資料,擡眼看一下筆直站在身邊的阿U:“只有這些?”
阿U保持着面目不動,規規矩矩的回答:“暫時只有這些。”
墨非然只是瞅着阿U冷笑,手中的資料丟在桌面上。
阿U只覺得被看得五爪撓心,鼻尖上慢慢沁出點點冷汗,能和墨非然冷靜對視超過兩分鐘,都是地獄般的煎熬,何況他這樣盯着你看?
“老闆——”阿U咳了一聲,本意是嗽嗽嗓子,誰知道反而更加沙啞了,自己都嚇了自己一跳。眼鏡下面的雙眼,終於是有些抵擋不住,閃避了一下墨非然的目光。
“阿U,你跟了我也有幾年了。”墨非然目光不動如山,右手搭在左手上,細細的撫着尾指上的鉑金戒指,聲音輕緩,卻不帶一絲兒的暖氣:“你私下裡做什麼,我可以不聞不問,因爲起碼你的心還在我這裡。但你應該知道,我有我的底線,我的底線是什麼,你不會現在告訴我說你不知道吧?”
阿U鏡片後的雙眸驚異的閃爍了一下,嘴巴閉得更緊。
“你可以選擇不說,從現在開始,你不用再出現在我面前了。”墨非然垂下雙眸,面色疏離。
阿U一直繃緊的面容終於撕開了一條裂縫:“老闆,我一切都是出於爲你着想——”
“爲我着想?”狹長的眸,倏然掃過去,猶如一道閃電,夾着萬鈞之勢,差一點能將人的元神都劈成兩半。“我把你當兄弟,你背叛我?”
墨非然抓起那份資料用力擲在阿U的身上,阿U不敢躲,面色青白,那句“兄弟”深深觸動了他,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真的錯了!
墨企宣一直讓他關注着墨非然的一舉一動,當然是出於家長的關心,所以他纔不會多想,也不認爲這是背叛。他並不討厭熊微微,可是他是認可墨企宣的做法的,因爲如日中天的墨非然是不該有弱點的。
所以,他纔會做了一些不該做的事。
“老闆,我——”他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墨非然注視着地面上紛亂的紙頁,嗓音如冰。
阿U只遲疑了半秒鐘,再也不敢隱瞞,他並不是怕失去這份工作,而是不想失掉這個把自己當成“兄弟”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