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逸風當然想不到自己已經被定義爲野男人了,他接觸到那雙冷冷的眸,饒是見多識廣,也不由打了個寒顫,他從事整形多年,從沒見過這麼美麗的一雙眼睛,這麼清冷到骨頭裡的眸光。
因爲熊微微腦袋的遮擋,單逸風只看到墨非然的半張面孔,可即使這半張面孔,也夠讓他驚豔的了。他自己的相貌就已經十分出色了,他甚至自負得以爲很少能有人比他的外貌更出衆,但是這個真正的純東方男子身上所帶的東方氣韻,如山水一般絕美的五官,連他都自嘆弗如了。
這個東方男子,就是他的妹夫嗎?心裡的澀然似乎更重了一重。
熊微微一向是個遲鈍的,她這樣熱情的膩着墨非然,倒並非是因爲覺得剛剛自己和單逸風有什麼讓人誤會的行爲,因爲在這貨心裡,她和單逸風是妥妥的兄妹關係啊,即使她再不願意承認,那也是有着血緣關係的兄妹,能有什麼不妥的行爲呢?
她先給墨非然一個甜棗,其實主要是爲了她之後要向他坦白,自己還有這麼個她不願意承認的哥哥!她只顧着上糖衣炮彈了,根本沒注意到那兩個男人已經在目光的交錯中開始精神廝殺了。
終於在她很狗腿地在臉上親了一口之後,墨非然眼中的冷意緩緩退後,讓一絲笑意遮在了前頭:“老婆,有客人,不介紹一下嗎?”
一句老婆讓熊微微還不太適應的微微紅了臉,但一雙眼睛卻又漾着喜滋滋的波光,讓她差一點忘記了身後還有個讓她頭疼的哥哥。
單逸風在熊微微面前不太顧及形象,但在墨非然面前,即使穿着很隨意的T恤和仔褲,他仍然有着歐洲貴族的優雅氣質,他溫和的笑意恰到好處地噙在嘴角,走上前,氣度雍容的伸出手:“你好,自我介紹一下,我是ChisRomano,你可以叫我Chis,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字單逸風,我是薇薇的哥哥。”
墨非然縱是心中極度驚訝,也只是稍稍挑了挑眉,絲毫不亂地一手擁住熊微微,一手伸出去,與單逸風穩穩一握:“你好,我是微微的丈夫,墨非然。”
兩個男人客套了一番,聊了一會兒,熊微微就開始趕人:“Chis,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單逸風擺出一副愁苦的臉:“我一下飛機就去找你了,還沒有找到住的地方。”
熊微微不爲所動:“你不是說你應某醫科大邀請來合作項目的嗎?他們沒給你安排住宿嗎?像你這樣的高手他們是應該搶着供奉你的吧。再不濟,B市這麼多的酒店,你一臺手術的錢都夠你在五星酒店總統套連住一個月了吧。”
單逸風攤攤手,坦然道:“你說的對,可是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我在機場不小心把行李護照和錢包都丟掉了,我現在住不了酒店。還有,X醫科大的合作項目是在月底纔開始,我提前過來是爲了找你,所以,我還沒來得及去聯繫他們。我其實是準備來投奔你的。”
熊微微鼓起了腮,有沒有這麼巧啊?他是吃定她了嗎?
“你以爲我會相信嗎?”熊微微啪地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