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她要說什麼,可是他不能給她那個機會。
他讓墨清璇,林媛,杜小君輪流地去陪着她,照顧她,至極卻只敢在深夜時分悄悄潛回去,看看她的睡顏,再偷偷溜走。
他現在沒有其他的方法,唯有將事情儘快解決,揪出真相,才能再去面對熊微微。
“對,她知道了。”
單逸風得到回答,從墨非然的聲音中聽到一絲無奈。
“你們吵架了?”
“是我不對,我以爲的保護對她來說卻成爲傷害和背棄,她此時厭我也是應當的。”
單逸風是領教過熊微微的固執的,即使現在對墨家也有了恨意,但是對於墨非然,他還是忍不住會有幾分同情和理解。
如果換成自己,大概同樣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在手上沒有一張底牌的情況下,就像她坦誠一切吧。
人在太多時候,因爲害怕發生自己不相見的情況,纔會選擇善意的謊言。
墨非然眼中浮現的卻是每一個夜裡,她皺緊的痛苦的面容。她只是太難過了,所以纔在夢中都不肯放過自己。
……
熊微微看到杜小君從廚房走出來,手上端着一碗熱好的肉糜粥。
她並不想喝,但還是忍着把它喝完了。
杜小君剛拍完一部電視劇,此時正在檔期空閒期間,所以纔能有空來陪她。
透過大窗,熊微微看了一眼外面的庭院,大概是前幾天下了雪,天空難得的恢復了乾淨的藍色。光禿禿的樹枝上還掛着殘雪,灰白的色調間看起來有種蒼茫的美。
“小君,我想出去走走。”她突然開口。
杜小君打量了她一下:“可是你身體能行嗎?”
“我這都躺了快一個月了,又不是林黛玉,難道要一直躺到開春去嗎?”熊微微笑了笑,雖然最近着實消瘦了不少,她的臉更小了一圈,但精神看起來的確還不錯。
難得的是,她終於會笑了。
杜小君其實也不贊成一直待在家裡,這人不接地氣就容易生病。熊微微本就因爲失去父母心情悲傷鬱積,困在一方天地中只會越發地心結難解。
可是,杜小君想想外面的世界那麼兇殘,熊微微一直困在父母不在的傷痛裡,根本就沒有精力去了解現在外面對她來說都發生了些什麼。因爲顧及到她的身體,也不會有人主動去告訴她。
“要不,我們就在庭院裡走走吧,你看你們家庭院這麼大,平時都沒好好欣賞過吧?”
熊微微看了杜小君一眼:“我想去趟公司,最近出了這麼多事,好像很多工作都耽擱了。媛媛姐說,《女神》那個節目已經爲我請了假了,其他能推的也暫時推了。但是那個電視劇《胭脂透》,好像就要開機了吧?”
杜小君猶豫了一下:“這個我不太清楚。但是,你現在去公司做什麼呢?林媛姐自然會給你處理好一切的,你就安心先把身體養好,以後時間還長着。”
“可是我還是想去公司看看。”熊微微仍然堅持。
杜小君說:“要麼,我先給林媛姐打個電話吧,萬一她要是不在公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