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晝冰寒的眼中漸而起了一簇火苗,他狠狠地盯了她一眼,轉身就要走。
熊微微也來了氣,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你給我站住!白晝,你是打算和我絕交是嗎?你要是真這麼想,沒關係,你說出來,我保證不攔着你!”
“熊微微!”白晝再也忍不住,她怎麼能這樣理直氣壯地反質問他?
忽地兩道閃光幾乎是同時引起兩個人的注意,白晝愣了一下,熊微微先喊了一聲:“是誰?”
說着,放開白晝,向那個閃光的位置衝過去。
白晝瞬間也反應過來,他幾步越過熊微微,刻意將她擋在了身後。而前方一陣慌亂的悉索聲之後就是凌亂的腳步聲,白晝迅速追過去,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正在慌不擇路地疾奔。
白晝沒有絲毫猶疑和停留,速度極快地奔跑,他身高腿長,沒幾步就趕上了前面逃跑的那個人。
白晝一把抓住了那人的肩膀,另一隻胳膊向前一繞,箍住了脖子向後一拖。
被抓到的人“啊”的一聲驚叫,被白晝一下子拖得向後摔在地上,可即使這樣,手中仍然緊緊的擁抱着照相機。
白晝連貫地一扭身,直接擡膝壓在了對方的身上,一手扣在了那細緻的脖子上。
被制服的人穿着一身牛仔裝,戴着一頂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臉上還戴着口罩,讓人一時看不清面目。
“你是誰?鬼鬼祟祟的在做什麼?”白晝低聲喝問。
熊微微這時也趕了上來,看了看那人緊抱不放的照相機:“記者?”
白晝瞄到那手中的照相機,扣在那人脖子上的手撤了回來,想要去奪相機:“你是記者?誰讓你進來的?你拍了什麼?把相機給我看看。”
那人將相機抱在胸口,用力搖頭。
白晝皺眉,不打斷廢話,直接伸手去搶,然而手指碰到那胸口的位置,突覺一陣溫軟,不由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壓制在那人身上的膝蓋也擡了起來。
身上的壓制沒了,那人立刻想要爬起來逃跑,白晝應變更快,一手掐上對方手肘,一手抓住對方的帽檐往後一揚,一頭烏黑的青絲就這樣從帽子中飛瀉而下,飄逸而柔美。同時一雙驚慌中卻又帶着幾許不屈的明媚雙眼暴露在白晝和熊微微的面前,兩個人俱是一驚,這人竟是個年輕的女孩子。
白晝想起剛剛在她胸口前的觸感,耳際一熱,手又差一點就鬆了。可一想到如果放她跑了,又不知她是否拍了些什麼會給熊微微帶來不好的影響,他手指重又握緊。
那女孩眼睛水汪汪的,像是要哭了,白晝都懷疑剛纔自己扯掉她帽子的瞬間,在她眼中看到的那一絲不屈服是要錯覺了。她現在看起來,明明就是一個沒有主意,又驚慌失措的普通女孩兒。
熊微微都不忍心看下去,去拉白晝的手:“哎,你先放開她,別把人家小姑娘弄疼了。”
白晝遲疑了一下,警告地望着女孩兒:“我可以放開你,但你別想跑,你是跑不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