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喝了一杯又一杯,臉上的紅暈越來越濃重,眼中的焦距漸漸散開,她吃吃笑着舉了舉杯:“再見。”
桃子有些驚恐地看着熊微微將最後一杯白酒半喝半灑地灌進口中,剛要開口,就看她咚的一聲趴在了桌子上。
白晝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就這樣看着她把自己灌醉,理智不是一直在告訴他要阻止她嗎?爲什麼就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
桃子望向他,眼中分明寫着三個字“怎麼辦”?
他嘆口氣,能怎麼辦,難道扔她在這裡不管嗎?雖然明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事可能會惹來麻煩,但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走過去,扶起她的一條手臂搭到自己的肩膀上,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兜住她的雙膝,抱了起來。
她感到震動,暈暈沉沉的腦袋就像被一個巨大的錘子砸了一下,疼得想要裂開似的。她咧了咧嘴,迷濛的眼盯着抱着自己的人影,那張臉上有一雙黑漆漆的眼,沉似墨,深似海。
“墨墨。”她呢喃了一聲,貼靠的胸膛上微微一繃,停了一下動作,但很快又邁開了腳步。
桃子很機智地把自己的外套蓋在了熊微微的身上,連臉一起。熊微微最後一點的神智也被這遮擋下來的黑暗帶走了,沉沉陷入昏睡之中。
一路上,白晝抱着一個看不清臉的女人,確實引來不少側目。
不過面對白晝的冷凝,也沒人真的敢上前一探究竟。跟在他們身邊的那個女人也十分厲害,只要看到有人舉起手機,立刻上前喝止。
上了電梯終於安靜下來,一路回到房間,安置熊微微躺在牀上。白晝避到一邊,讓桃子爲她擦洗更衣。
一切處理完之後,桃子走到小露臺上:“老闆,都弄好了。”
他一手扶着欄杆,遠眺着夜景,聞言也沒有回頭,只是問道:“她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嗎?”
桃子說:“沒有啊,就是下戲的時候謝梓涵和她說了些話。”
“說了什麼?”
桃子想了想,將謝梓涵的話轉述了一遍,不過又補充道:“但是,她不像是因爲這件事有什麼不開心啊。”
白晝也不認爲熊微微會爲這些言語上的小小挑釁而反應這麼強烈,肯定還有其他的事情。
“再想想。”
桃子將這一天的事情一一回憶一遍,有些遲疑地說:“今天,有一封從B市寄過來的快件。”
“什麼快件?”
“我也不太清楚,微微看了以後就收起來了,我還問了一句,她只說是什麼資料。”
“那快件呢?”白晝轉過身來。
桃子再次認真地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好像放到她的包包裡了。”
白晝走回房間,看到放在牀頭櫃上的方形小包。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打開了皮包,果然看到一封被摺疊了好幾下的快件袋。
他拿出來,打開,從開口處探進手指,將裡面摸到的東西夾了出來。
看着那個紅本本,他亦是一愣。
桃子很有分寸地站在遠處,沒有白晝的召喚,她也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