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克平臉上有不怒自威的神色,熊微微下意識地擋住了父親的視線,嬌嗔着試圖引開父親的注意力:“爸爸。”
然而熊克平並沒有因爲女兒的嬌軟呼喚就忘記初衷,他伸手將微微輕推到一旁:“微微,這個是爸爸和阿然之間的約定,你不要想耍賴護着他。”
熊微微被父親看破了心思,臉微微一紅,卻又鼓起了嘴。墨非然對於她而言,她可以打可以罵,卻容不得別人給他一點的臉色和委屈,哪怕那個人是她最最親愛的老爸。
墨非然看進眼裡,心中微甜,可他當然不能讓岳父大人爲難,遂開口道:“爸,未經您的同意,我的確是違背了答應您的承諾,不過,我是有原因的,您能否給我點時間,讓我說出我這樣做的理由。”
“好,你說。”熊克平沒什麼笑臉,這讓熊微微還是有些忐忑,不由拉住父親的手搖了搖。
熊克平裝作不知道女兒在求什麼,這是一件開不得玩笑的事,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一場較量的風波中,把親愛的女兒牽扯進來。
熊微微知道熊克平這是真的生氣了,也不太敢再說什麼,可是看到墨非然直挺挺的站在那裡,卻滿是心疼。忍不住從旁邊搬了一把椅子過來:“你坐下說。”
墨非然看了看她,眼中有淺笑一閃而過,卻微微搖了搖頭。岳父大人很生氣,後果可是會很嚴重的。在沒有取得岳父大人的諒解之前,他哪裡敢坐着?
熊微微抿了抿脣角,好吧,看來,這兩個男人也都是有着自己的原則,她現在說什麼做什麼也不起作用,就讓墨非然先說一說他的理由吧,她也很想聽一聽,他今天繞了一大圈做出各種意料之外的事,到底目的是什麼。
總之,最後如果父親的怒氣還不能平息,她就是撒潑打滾也不會讓墨非然捱罵的。
墨非然輕咳一聲,開始講述他的緣由。
墨非然最初的打算,的確是要配合熊克平的計劃,將墨企荻一步步逼出來。他年後去南非的真正原因,其實是查到了前熊夫人胡雅的下落,他親自去找胡雅,是爲了拿回熊克平當時存於銀行保險箱內的一些資料和證據。
他找到了胡雅,說明來意。胡雅對於當年所做之事並不否認,但她沉默許久之後,說她並不欠熊傢什麼,她把自己的青春都給了熊克平和熊微微,可熊克平從沒有愛過她。她拿走那些錢,只是拿走應該得到的。至於對微微,她只能說一句抱歉。
她當時是和一個美籍華人爲了所謂的愛情而逃離,定居到澳洲。可是那個美籍華人卻是個吃軟飯的騙子,在幾乎花光了她所有的錢之後,一天趁她外出,搬空了她的家。
她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嫁給了一個從南非來美國做生意的外國老頭,並跟他去了南非。
她說關於熊克平的那些保險櫃中的資料,也隨着那個美籍華人搬空她的家以後遺失了,她沒有辦法幫熊克平再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