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我們談談吧。”熊微微擺正坐姿,卻是側身面對着墨非然的方向的。
墨非然眼中光線一跳,極輕微地帶了一絲防備之意,她實在是太跳脫了,雖然他深信她對自己的感情,可很多時候,她那小腦袋瓜子上躥下跳的想問題時,他也必定要有個適應的過程。
誰敢保證她不會上一刻還對自己熱情主動,下一刻就又要分清關係呢?
“談什麼?”
她難得在他那總是深藏不露的臉上看穿一絲緊張,不由又是得意卻又是心酸地噗嗤一笑,但隨即又正了正臉色,卻先給他吃一顆定心丸:“你不要多想,我不會再變的。”
墨非然臉上的線條柔和下來,心中也不由暗笑自己,在這個小女人的面前,越來越多的暴露了自己內心的情緒。
可有什麼關係呢,面對她時,已經不需要再戴着面具。
“說吧。”他擡手,溫柔地將她垂落頰側的一縷髮絲別到她的耳後。
她掰着手指頭,給他一一例數:“第一,現在外面關於咱倆的事,已經滿天飛了,這個既然是爲了需要,可以保持,但是,咱們在劇組的時候,我希望還是要注意一下影響。我覺得不管別人說什麼,我們自己知道怎麼回事就可以了,工作的地方還是要有個工作的態度和樣子,你說是吧?”
她水汪汪的眼睛詢問地望着他,他似是思考了一下,不反對也不贊成,只是笑着問了一句:“然後呢?”
熊微微自動當他同意了,接着說:“第二,之後不管有什麼行動都不能瞞着我,我要隨時知道事情的進展,還有下一步的計劃。”
墨非然點了點頭:“我也想要說這一點,從現在開始,才真的是你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無論是拍戲,休息,你必須保證在我身邊。明白嗎?”
“我知道啊,可是——”熊微微皺了下眉頭,想到了一個問題:“睡覺時候怎麼辦啊?”
墨非然像是已經早就想好了解決的方法:“這個你不需要操心,我來安排。”
“哦。”熊微微雖然應了一聲,但還是十分疑惑,“我們不可能睡在一個房間裡,劇組中還有那麼多的眼睛。”
“都說了不要你操心,你想那麼多,不怕長白頭髮嗎?”墨非然撩起她一綹長髮在空中抖了一下。
熊微微不甚服氣地晲了他一眼,不過也沒再和他糾纏這個問題,既然說了信任他了,這些小事就必要追着不放,她又動了動手指頭,再注視墨非然的時候,面色有些凝重:“那說下第三個問題吧,阿然,我爸爸他……我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沒法改變,可是我真的不希望他之後會有什麼事,他受了那麼多苦了,我不想他以後還要再回到那個可怕的地方。”
關於那個替代熊克平的漁民之死,一直如魚骨一般橫陳在熊微微的喉嚨間,雖然那人歹念在先,熊克平也不是故意致他於死,但這都不能抹殺掉一個事實,熊克平必然要擔上這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