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有一天,她突然想起了一小段的畫面。
畫面裡那座墓碑,第一次讓失去了過往記憶的她,痛的難過。
墓碑上的名字,叫張惠。
她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再到後來,她就在一家餐廳碰巧遇上了來美國出差的厲錦城。
阮萌抽完了這根菸,記憶以及漸漸回籠,之前繃起的神經也終於放了回去。
博安很討厭煙味,她也不喜歡博安受二手菸的侵害。
她打開了車窗,讓外面的風吹進來,吹散煙味。
可眼神,卻一下觸及到了站在車窗,在雨中被雨淋的莫北擎。
他緊抿着脣,下顎緊繃成一條線,面色複雜的對上她的視線。
那雙冷漠的瞳孔裡,好像有火焰一般,讓她感覺到了他抑制的瘋狂。
阮萌就這樣呆呆的看着這個被雨打溼的厲害的男人一步步的走到她的車前,長手一伸,從裡面打開了車門,而後坐了進來。
她啞着聲音,想讓他下車。
一直慢動作的男人卻驀然之間壓過來,在她驚呼之前,重重的吻上了她的脣。
不到片刻,她的脣上就猛的一痛。
他竟然咬了她,還把她的嘴脣給咬破了。
血腥的味道瞬間瀰漫了兩人的口腔,阮萌氣的不停的在他的胸前拍打着。
他的脣那樣的冰冷,呼吸卻又那麼炙熱。
脣上的觸感柔軟,她張開口喘息,卻被他趁機攻城掠池。
莫北擎此刻的吻,毫無技巧可言,滿滿的全是撕咬,咬的她好痛。
他只是一個勁兒的糾纏着她的脣舌,讓她無處可避。
漸漸的,她的抵抗也弱了下去。
阮萌驚訝於自己的身體反應,在他如此的折騰之下,她竟然迅速的有了心理反應。
在他輾轉的空檔,她竟然有那麼一瞬,下意識的,也吻住了他。
她的迴應,讓他的動作有剎那的停頓。
而後,他粗喘着,給予她更大的迴應。
阮萌的身體卻猛然一抖,只因爲男人作惡的手,已經抓住空檔,順着她身體的曲線開始往上划來,轉眼之間,就落在了她敏感的胸前。
她下意識的抓住他的手,緊緊的抓住。
莫北擎終於停下了激吻。
看她無力的喘着氣,卻又冷漠的瞧着她,他挫敗的咬牙,如狼的視線緊緊的鎖定住她。
莫北擎咬牙的看着她,“阮萌,你消失了三年,很不聽話!”
咬牙切齒的男人,竟然又紅了眼眶。
阮萌反脣相譏,“我又不是孩子,聽什麼話,聽誰的話,憑什麼聽話?先生,我並不認識,你不覺得你這樣說話,有點幼稚麼?”
她翻了個白眼,在他怔神的空檔終於瞅準機會,一把把他推到了一邊。
男人的生理反應之前一直抵着她,讓她簡直無語至極。
“先生,看在你的吻我還是挺享受的份兒上,我就不報警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你在這種事情上愉悅了我,那我也不矯情,但是如果你繼續冒犯的話,我一點都不介意讓別人看看你這個半夜輕薄女人的色魔嘗試下做明星的滋味。”她側過頭,神情冷漠,“下車!”
可是,莫北擎要是被她這樣一說,他就真的下車,那他就不是莫北擎了。
他似乎終於平靜下去,坐在副駕駛上,眯着桃花眸,半靠在上面。
神態稱不上好整以暇,可看起來也是那麼欠揍,那麼的有恃無恐。
“你變了很多。”良久,他嘆了口氣,緩緩的說道。
車內的照明燈開着,照着阮萌的側臉。
光潔無暇的側臉透着光,暖暖的。
可是她秀美的五官,卻也讓這暖暖照應不到人心。
反而,襯上了少許的冷漠。
這樣的阮萌,他沒有看過,他覺得陌生。
莫北擎眼睛一轉,看向了車內的擺設,視線被一盒煙吸引而去。
是女士抽的煙,他伸手取出一根,淡薄而纖細,有着淺淡的薄荷味。
以前,她不抽菸的。
“怎麼,你要抽?”阮萌面色寡淡,一把把煙從他手裡拿過,別在了耳後,“抽你自己的煙去,不要浪費我的。”
她似乎不耐煩起來,回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先生,我兒子還在等我回去,你確定你要一直坐下去?”
“兒子?”他驚愕的被這兩個組合在一起的字眼震到。
轉而,神情當即冰凝起來。
“你收養的?”
阮萌側過頭,涼涼的彎了彎嘴角,盯了他一眼,緩緩的衝莫北擎靠近。
他的呼吸都跟着她的動作變得緩慢。
阮萌湊到了他面前,紅脣微漾,手一扭,打開了車門。
在莫北擎皺眉的空檔,她猛然一下推在他的胸口。
男人當即從朝車門口摔去,眼看着就要頭朝地摔了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他一個雙手向後,竟然靠着腰部力量,一個挺身,穩妥的翻了過來,重新站在了地面。
莫北擎看了看自己被地上的髒水侵溼的雙手,再看看那輛已經在女人笑聲中絕塵而去的車,一時間,垂了眸。
變了,變得太多。
除了那張和記憶中還相差幾分的面容,她的身上似乎再也找不到三年前的阮萌的影子。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換成是以前的她,定然是無措的,不知作何才能讓他下車。
她可能會氣的自己下車去,也可能會氣哭的一言不發的瞪他,彷彿瞪着仇人,用眼神將他凌遲一般。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她不僅沒有氣哭,而且,還做了反擊。
趁着他失神的檔口,她竟然反客爲主,一把將他推下了車。
毫無情面可言,她壓根就沒有關心他被這樣推下去,會不會受傷。
這樣的阮萌,似乎心裡再也沒有他了。
莫北擎掏出手帕,擦了擦手,目光卻在漂泊的雨中看向那輛車消失的地方。
“怎麼辦呢,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想要把你捉住,阮萌,你跑不掉了,以前就說過,沒有我的允許,誰也沒有權利讓你從我的身邊消失,就算是你自己也不行,可你不聽話,你走了三年。阮萌,三年。”
……
這一夜偶遇,堪稱混亂。
阮萌回家的時候,小奶包早已經睡過去了。
她洗了澡,吹了頭髮,躺在牀上,卻有些失眠。
莫北擎冰涼的脣和火辣的吻,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那種被吞噬的錯覺,讓她既是膽顫又是莫名的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