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嫁給我,阮萌,從重新見到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沒打算給自己留退路了,以前是覺得,慢慢來,所有的一切都會好的,但是現在,我卻發現並不是那樣的。”莫北擎望着她,深情的眼眸卻透着幾分無奈和悲傷,“我是沒有給自己留退路,卻好像給你留了還能反悔的退路,這樣,不行,你是我的,我只要一想到你哪一天反悔,離開我,跟了別的男人,在別的男人旁邊巧笑兮妍,我就想要發瘋,我甚至想要開槍蹦了那個男人。”
所以,都不要留什麼退路了。
結婚,便是一生!
他眼裡的情緒有震懾到她,阮萌張了張嘴,無聲的點頭,最後,把腦袋靠在了莫北擎的胸膛上。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開口說了一個字,“好。”
很踏實,很好。
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這一夜,在最初的悲傷之後,兩人相擁而眠,竟然睡的異常的踏實。
第二天,莫北擎上班去了,阮萌自己不放心厲錦樂,送博安上學之後,又去了厲家一趟。
厲錦城和厲錦樂都坐在大廳裡,見她進來,厲錦樂就站起了身,“阮萌姐!”
阮萌看到她眼眶都是紅的,她看着也是心疼。
主動將厲錦樂擁在了懷裡,阮萌聲音淺淺,“怎麼不在房間休息,你和你哥在這裡說什麼呢?”
剛纔她進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兩兄妹在討論什麼的。
厲錦樂似乎情緒很激動的在說些什麼。
她想,大概是吳成勳的事情吧。
果然,聽她一提,厲錦樂就從她懷裡擡起了腦袋,這姑娘,水做的一樣,這會兒竟然又掉眼淚了。
厲錦樂吸着鼻子,“阮萌姐,幫我勸勸我哥好不好,讓他一定幫我找到吳成勳好不好?我哥說他不找了,他竟然說他不找了!”
“吳成勳還沒找到?”這回,輪到阮萌驚訝了。
她看向厲錦城,心裡滿滿的驚訝。
以厲錦城的能力竟然這麼久都還沒找到吳成勳,實在很不科學啊!
海城市說大也大,但是卻談不上多麼多麼的大。
難道是有人把吳成勳給刻意藏起來了?又或者,吳成勳已經出了海城市……
似乎,前者的概率要更高一些。
面對她的視線,厲錦城只是點了點頭。
他知道她想要問什麼,然而,他卻不對她說話,反而衝着厲錦樂冷冷的笑了一下,“那個兔崽子,我都恨不得剝了他的皮,現在不知道死哪裡了,還省了我不少心,既然找了一整天都找不到,那肯定是不找了,我厲錦城手下的人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幹,不是爲了找吳成勳那死小子而存在的!”
“哥,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吳成勳到底哪裡礙着你了,他現在生死不明,下落也不知道在哪裡,你竟然還說着這樣的話,哥,他是不是誰,他是我肚子裡孩子的父親,是你妹妹這輩子的老公,是你的妹夫啊!”厲錦樂哭着,這般對厲錦城吼道。
阮萌一聽,心想,完了,這得讓厲錦城爆脾氣啊!
果然,厲錦城猛地一下一拳頭就砸在了茶几上,“好啊,找,找到他我就讓他好看!”
見厲錦樂被激的還要說什麼,阮萌趕緊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人找到再說。”
厲錦樂一聽這話,也是沒辦法。
她也知道,如果自己繼續和哥哥抵嘴,說不定她哥就真的不找了!
阮萌在厲家待了一個小時,陪了陪厲錦樂,也就打算回家了。
走的時候,厲錦城卻開口叫住了她,“你有看報道嗎?莫北擎的,還有你自己的。”
阮萌回頭,點頭,看着他關心的眼神,阮萌脣角微微無奈的彎起,“總有刁民想害朕!”
厲錦城愣了一下,隨後垂下眸子,“你的心越來越大了。”
就像很多話她不用說出口,厲錦城都懂一樣,厲錦城這話的意思,阮萌也懂。
他指的是阮萌能容忍莫北擎和舒然緋聞這事兒。
阮萌越發無奈了,“我不高興是肯定得,但是,緋聞終歸是緋聞罷了,我知道他的心在我這邊,他也明確的表明了態度,這就夠了,至於那些謠言,時間會替我去收拾的。”
她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厲錦城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男人這幾天都沒休息好,雖然現在已經剃掉了青鬍渣,可臉色看起來還是不好,精神上也還是明顯的憔悴。
阮萌下意識的補了一句,“厲錦城,你得好好休息一下了,這幾天又要照顧錦樂,又要工作的,你肯定也是很累了,不要仗着自己年輕就死撐着,該休息一下的時候,還是要休息一下的。”
她這樣說着,莫名就想到了厲錦城昨天說的那個話。
他說……如果他不在了……
呸呸呸,她想什麼去了,厲錦城怎麼會不在?!
阮萌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嚇到,轉而看向厲錦城的眼神,就越發的深切了一些,“厲錦城,答應我,你不能出事,你要好好休息,我希望,你能夠比我活的久一些。”
卻不想這話,讓原本就沉默的厲錦城,突然擡頭看向了她。
那眼神,阮萌體會不了。
似是無奈,似是渴望。
竟然讓她有種非常複雜的感覺!
過了好一會兒,厲錦城纔開口,“我知道,我等下就去休息,你回去的時候,路上開車小心點。”
男人的眼眸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清潤,之前那個極爲複雜的眼神,終於消失了。
不知道爲何,竟讓阮萌突然有種鬆了口氣的錯覺。
至於爲什麼鬆了口氣,她自己,也不明白。
回去的路上,她就莫名發懵。
以至於,當車開到了當初回國時,莫北擎帶她來的那片桃花林,也不自知。
現在這個天,桃花已經凋謝完了。
阮萌站在桃林裡,漠然的看着這片偌大的桃林。
這時她當初回國時,莫北擎第一次開口,感動她的地方。
他那時候說了好多好多話,大多數,她已經記不清了。
然而現在只是站在這裡,那股曾經的心動,還是冒了少許情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