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肆不知道爲什麼和顧承燃說了這麼說。只不過他看到顧承燃的臉色變了變之後有些不解地問道, “BOSS,你怎麼了?”
顧承燃聽到“李君彥”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的震驚不小, 而且臉上流露出來的驚訝也不是一瞬而逝的。
當顧承燃聽到莫肆叫自己的時候, 他纔回神。“沒事, 只是覺得這個名字略微耳熟。”
莫肆在顧承燃回自己話的當口, 推着輪椅進了公寓。顧承燃的助理在莫肆關上時點頭示意後在門外等着了。莫肆也不想去管這個助理爲什麼不跟着自己進公寓。
中飯做得差不多了, 杜言言接下圍裙的時候,看到顧承燃被莫肆推着進到客廳裡。她笑盈盈地從廚房裡走出來,對顧承燃微微傾身後打了聲招呼, “顧BOSS好。正準備開飯,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
“言言, 多加雙筷子不就得了?即使BOSS不想留下來吃, 我也有的是辦法讓他留下來。”
杜言言看着莫肆臉上痞痞的笑意, 輕笑了聲後對兩個男人說道,“你麼兩個在這裡先聊着, 我去看看君彥那邊好了沒。”她說完點頭之後才轉身往公寓外走。
莫肆看到顧承燃臉上的好奇,便說道,“李君彥最近都住在言言家裡接受治療。”
“是什麼病?”
其實莫肆自己說不清楚病狀,所以按着自己腦海裡的記憶,能說的都說了出來, “據說是暫時性失憶。不過她母親並不想要她記起這段回憶。她現在因爲偶發性頭痛過得很痛苦。”
“你們是爲了她纔回來的?”
莫肆覺得自己並沒有必要去隱瞞, 很坦誠地說了出來, “嗯。言言說, 她和那個女孩很有可能是雙胞胎。若真是這樣, 她的頭痛毛病也有可能解決。之後也就不會影響到她的演藝路線。”
顧承燃覺得他說的話有些好笑。這種沒有科學依據的事情,怎麼還會有人相信。他看到杜言言第一眼的時候確實是覺得她和李君彥長得很像。
或者說要不是杜言言因爲這一點, 他也不可能讓她在和鶴城簽約之後馬上出道。也或者可以說在杜言言第一次拒絕和鶴城簽約的四年後,他依舊能夠願意讓蔡柯籤杜言言完全就是因爲杜言言的那張臉。
顧承燃根本就不在意杜言言身上到底有多少才藝。只要杜言言在他眼前晃悠,他就覺得足夠了。
而今天,他竟然無意中得知了這個世界上他朝思暮想的女孩就在這個地方的時候,他是無比震驚的。他一直找不到的那個女孩,在今天這種場合裡竟然聽到了她的名字。
顧承燃帶着不屑的眼神說道,“你憑什麼覺得李君彥的病治好了,言言的病也能治好?”
“就憑我信杜言言。”
幾年前的他也是十分信任那個女孩的,可最後呢?他還不是坐在了輪椅上,而那個女孩就此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怎麼找也都找不到她的蹤跡。
“要治好疑難雜症,即使愚蠢的辦法都需要試一試。”
兩個人還在談論方法的科學性的時候,杜言言領着李君彥來了。
顧承燃看到這個女孩子的時候,他十分確定,這個女孩子就是他以前喜歡的那個人,而且那個女孩也是十分喜歡自己的。
可是李君彥在看到顧承燃的時候就像是第一次見一個陌生人一樣,禮貌而疏離。
莫肆和杜言言壓根就不知道顧承燃和李君彥之間的故事,理所當然地認爲他們兩個是第一次見面了。
杜言言心細,多觀察觀察顧承燃的眼神就知道了裡面有問題了。她藉着去廚房拿空餘的碗的時候,拉着莫肆一起走了。
莫肆覺得杜言言肯定是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所以沒多問,就跟着去了。
等兩個人進了廚房,杜言言就將廚房的玻璃推門給推上了。
“怎麼了?”
杜言言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對莫肆小聲地說道,“顧BOSS和李君彥之間肯定有什麼故事,我不想多管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但是我希望的是顧BOSS不要妨礙到君彥的治療。”
其實杜言言最擔心的就是君彥的治療了,如果當年君彥出事之後,她的母親能夠積極地配合醫生給與君彥治療,現在也不是這個樣子了。
而正好當杜言言皺着眉頭望向他們兩個人的之後,她的頭竟然開始疼痛了起來。她捂住自己的頭,輕聲地帶着點反抗的語氣說道,“不要!”
莫肆看到她的樣子,想到她的頭痛毛病又發作了。而坐在客廳裡的李君彥這時候也是抱着頭在那裡痛苦的掙扎着。只是李君彥的症狀比杜言言得更加厲害。
莫肆看不下去自己的女人在那裡痛苦,他拉開了廚房的門後抱着杜言言到了客廳裡。
顧承燃看到杜言言也是一副痛苦的樣子,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麼。
原來這兩個人真的是姐妹。所以當他第一次看到杜言言的時候,爲什麼會慌神了!
將杜言言安置到了沙發上之後,莫肆憤怒地爆吼道,“你最好想些辦法讓李君彥止住痛苦,不然言言也會痛苦不堪。”
莫肆很少會有這麼情緒化的一面,而且現在事態緊急,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杜言言伸手想去握李君彥的手,可是怎麼夠都夠不着。莫肆伸手將她伸出的手握住,放到嘴邊親吻了一下之後,柔情地說道,“別怕,有我在。”
這一次的疼痛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十分鐘就結束了,可是兩個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李君彥依舊沒有想起顧承燃是她的誰。可顧承燃執意要帶着李君彥去國外接受治療。
李君彥對顧承燃沒有任何的信任,所以當他說出這種類似於請求的話語的時候,她搖了搖頭。
若顧承燃真的想要實現自己的願望,那麼他還需要通過杜言言的幫助。
杜言言本就是不想多管李君彥和顧承燃的事情,所以把顧承燃的話當了耳邊風。可他一天到晚地守在莫肆的家裡不走,讓杜言言看得心煩意亂。
她和莫肆還沒有拍攝完畢電視劇,現在顧承燃又來這麼一茬了,算什麼!更客氣的是莫肆也幫着顧承燃說好話。
最後她也直言不諱地問了莫肆,“顧BOSS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你心動了?”
“對,他說他帶君彥到美國去治療。那裡的治療手法比這裡先進,這樣也你的頭痛有一點幫助。”
“他是想滿足自己的自私而已。我爲什麼要把我找到的姐妹給他,憑什麼?”
莫肆抓住了杜言言的肩膀,不讓她情緒激動,“你是明星,你不可能無時無刻地照顧她。而他可以做到。而且承燃認識君彥的時間比我們兩個人都早。你說過你不會去過問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故事,那麼就放手讓承燃帶君彥走吧。”
是啊,她也只是最近才認識了李君彥。君彥的過去她根本就不瞭解,她又憑什麼去束縛君彥在自己的身邊呢?可是她有不相信承燃能夠做好。他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還要別人去照顧他,憑什麼再去照顧一個喚了失憶不再認識他的女人?
莫肆知道她現在心裡在顧慮些什麼。“承燃說去了美國之後會去接受康復治療。你別在擔心他們兩個了。”
杜言言聽着莫肆的一雙眼睛看着,看了許久之後她才淡淡地笑着說道,“即使我爭着讓君彥留下來,或許也不會是什麼好結果。”
她懼怕的是來自她的家庭的力量。她現在能做的是保護好自己,這已經不易了,又有什麼能力去保護另一個人。或許只有讓她離開,到她所認爲安全的地方,那纔是最好的安排。
莫肆和杜言言離開虞城去劇組的那一天晚上顧承燃就帶着李君彥上了去美國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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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拍攝完畢之後到暑期檔的時候在電視臺播出。電視劇後期演員還需要重返錄音棚錄音。這種工作並沒有難倒杜言言,再加上她的行程不緊,完全就不用擔心。
電視劇拍攝完畢到播放的這段時間也正好是方楚人休息養身體的時候,杜言言也並不需要以組合的形式在娛樂圈裡活動。本來米薩姐是安排了些工作給她的,只不過都被她拒絕了。
杜言言本以爲只要等電視劇播完了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和方楚人以none組合的身份活動。只不過她沒有想到,她的一廂情願完全就是被自身給阻礙了。
林夢娟給她打了個電話說要回到臺灣去參加她父親的生日宴會。段家在臺灣商界的地位並不差到哪裡去。杜言言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立馬想到的就是讓她回去的目的。
她在這裡的通告活動還沒有開始安排起來,是不是找準了點讓她回去之後就不要再來了?
她皺着眉頭對着手機說道,“阿弟也會去參加宴會吧?他既然去了,我去不去也就無所謂了。而且最近我這邊在排通告,可能沒時間回去。”
林夢娟像是沒聽到她說的那樣,依舊是按着自己的思路說着花,“這一年多的時間,你在娛樂圈混得也不好。我看你還是回來到你爸公司裡找個職位做做。你要是不想,就回來呆在家裡,以後找個好男人嫁了。”
杜言言聽到這裡的時候,在心裡輕笑了一下。現在她才知道,在她這個後媽眼裡,她能做的就是不要接觸到家族事業的核心,找個能對家族事業有利的男人,商業聯姻結婚。
她的生活不需要別人再去幫她規劃了。“我結婚的事情,媽媽不需要這麼急。”
“怎麼不急,你現在都已經快二十四了。趁着年輕,條件優秀的男孩可以挑起來了,談兩年戀愛就結婚吧。你要是不想挑,我和你爸幫着你挑。”
這不是幫她規劃還是什麼。如果她覺得她的工作讓她身體勞累的話,那麼來自於家庭的這種壓力,會讓她的心勞累。
她寧願身體疲勞點,也不希望心裡的壓力更大。身體的勞累可以通過補眠解決。而心裡的勞累她要怎麼才能夠快速恢復呢?
“不用。我有相中喜歡的人了。”
也許只有這種話才能讓自己喘口氣吧,她不管這種話會造成什麼後果,她要的是自由。哪怕是暫時的也好。
“哦?”林夢娟到這個時候才笑了一下,“找個理由帶回到家裡來,讓你爸見見。”
說什麼不管她,原來到最後還是要控制她啊。
“好。”她不想再說下去,省得自己編的謊言被拆穿。她掛了電話,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緊緊地握了一下手機。
她轉身從米薩姐辦公室的角落陰影裡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莫肆站在那裡。
杜言言有些驚訝他爲何站在哪裡,他又聽去了多少她剛纔的說話。
莫肆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裝,黑色西裝裡穿的是件白色的襯衣。“需要我幫忙嗎?”
杜言言張了張嘴。原來他什麼都聽到了。
“我知道你還沒有喜歡上我,但是我不希望你隨便抓個男人回去完成任務。”
莫肆說的話裡帶着點淡淡的哀傷,又似乎是帶着點苛求的意味。這個女孩身上似乎有一股魔力,她即使想要推開他,但他還是被她吸引着。他多想抱着她,可他害怕他就這麼就到他身邊抱住她,她會生氣。
杜言言聽着他說的話,看着他的臉。她微微地笑了起來,“如果你願意,也不覺得委屈的話。我會帶你回去。”
她不管自己是否也會淪陷到這個男人幽深的眼神裡,她要的是自由。
他看着她,她的眼裡的熠熠光輝,讓他覺得即使自己會被她拉入地獄,他也會笑着和她一起。她在自己眼裡是天使,怎麼可能會來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