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你那小天賦，我這哪比得上。”我咂咂嘴，調侃念星。
“你也有天賦，”念星頓了頓，看着我疑惑的眼神，清咳一聲，向我解釋，“你的聽力和反應力是有天賦的，不然我們也不會決定讓你來擔任狙擊手，我對你是有信心的，別給我丟臉。”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以前也被人說過這些麼？”我看向對面的念星。
“當然……沒有，”他也笑了，隨意往後吊兒郎當一倚，雙腿交疊，“我一直都堅信我是個天才。”
“當我沒說。”我低下頭，把切開的半個馬卡龍送進嘴裡。
“你知道，我當年的路沒你順利，”念星看着酒杯裡半透亮的紅色液體，“我沒上大學，高中沒畢業就去了青訓營，然後打完省賽又參加的高考，最後考入D大電競專業，沒有契機，沒有關係，只有年輕的孤傲和野。”
我看着他漫不經心地說出他的經歷，心猛地抽痛，儘管我都知道這些經歷，但從他嘴裡說出來，終歸是不同的。
“闖唄，當初我跟我爸說，我不闖出什麼我就不回家，”他擡手擋住眼睛笑的露出虎牙，“現在想想，要不是我這麼說過，也就沒有現在的我。”
“一開始的TR，我們四個死都磨合不來，他們覺得我狂，我覺得他們幼稚，但是我記得當初青訓營舉薦優秀成員參加全國大賽的時候，他們毫不猶豫地推我出去，其實他們不差，都不差，但是他們就把我推了出去。”
他的回憶好像結束了，但他的情緒又好像還在蔓延，他看着我，眸底是我讀不出的深邃，好像要將我看穿似的，我對不住他的視線，錯開目光。
“所以……”
“所以我相信你的，你可以做到，”我剛剛開口，念星接着我的話茬說了下去，“我從不質疑我看人的眼光，你也不會讓我失望，對麼？”
我望着他充斥着希冀的眸子，沉默。
我看着他露出了疑惑，“我不能保證，你的優秀也許是我永遠匹敵不了的。”這一刻，我好像又變回了那個唯唯諾諾，從不自信的程唐。
“我行，你就不行？”念星看着我，他第一次這麼看着我，用這麼充滿希冀和愛意的眼神。
在他的注目禮下，我點了人生中最沉重的頭。
“對了，問你個事兒，顧沉魚，他的高中是從哪裡上的？”我試探出聲，我還記得當時喬禕對我說的，顧沉魚給她的感覺十分熟悉。
“不知道。”念星低着頭，沒有看我。
我看着他，妄圖在他的行爲動作和神態上找出一丁點撒謊的痕跡，但是我失敗了。
我沒由頭的賭氣，嘟了嘟嘴切着盤子裡的洋蔥。
“呵。”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走到我的旁邊，笑着揉了揉我的頭，揉亂了我的發，“我的小阿唐，你要加油，可不要讓我等太久。”
我倏地擡頭，撞上他噙笑的眸子，那一剎，好似當年初見，他溫柔的目光，只給到我一個。
我的心似乎要跳出胸膛，不知道爲什麼，我已經開始期待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