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
畫舫之中,許清歡和魏忠賢首先反映了過來,發現情況似乎不對。
緊接着他們就發現腳下的大船開始緩緩下沉,而且飛快地朝着一個方向傾斜下去。
“不好,進水了,陛下快離開這裡!”
見到畫舫竟然在快速下沉,魏忠賢一把抓住朱由校的肩膀,也顧不上什麼禮儀了,就好像抱着個小孩子一樣,轟地一聲衝出畫舫。
一般船舶沉沒,在船艙內反而是最危險的,被困在裡面想出來都難。
所以魏忠賢在發現畫舫快沉之際,直接帶着天啓皇帝衝了出來,利用輕功將他帶到畫舫頂部。
許清歡自然也跟着逃了出來,只是這船沉沒的速度太快,快到近乎超乎常理,眼看着解體斷裂,船上的許多奴婢舞女們都跟着沉到了水中。
不論是魏忠賢,還是許清歡,他們雖然都是功力卓越的高手,但也不是真的能夠御氣飛行的神人,所以跟着畫舫快要完全沉入水底,他們也難道被水浸透的命運。
“這是怎麼回事?好好的畫舫,怎麼說沉就沉?”站在還露出一截尖頂的畫舫之上,天啓皇帝驚魂未定。
“魏公公,你能不能帶着陛下到岸上去?”湖水已經快要溼到鞋子,許清歡自己的輕鬆不行,看樣子只能游回去了,所以對魏忠賢問道。
魏忠賢也是一臉苦笑,“國師可是高看咱家了,咱家雖然會寫功夫,但此地距離岸邊至少有三十丈,咱家可沒有一葦渡江的本事!”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就算是達摩祖師到了這裡,手裡拽着一個天啓皇帝,恐怕他也沒得辦法做到一葦渡江。
許清歡苦笑,那大家就只好做一回落湯**,說着他腳下用力,本來快要完全淹沒到水中的畫舫頂部完全崩裂,無數木片木板在勁力的作用下躥出水面。
魏忠賢一見於此,就知道他想做什麼,所以抓住天啓皇帝凌空一躍,跳到了一塊足夠寬大的木板上。
只是木板雖然夠大,但也承受不了兩個人的重量,他們依舊很快浸泡到了水中,只是人能夠趴在木本上不至於沉下去。
四周的湖面上多了這麼多木板,本來落到水中的其他人也都抓住了這最後的機會,紛紛爬了上來。
轉眼間,剛纔還歌舞昇平的湖面上,就成了狼狽不堪的船難現場。
本來停在岸邊,用以接送人員的小舟,這時候也沒有了蹤影,不知道他是跑去了哪裡。
指望岸上的人來救援,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所以許清歡和魏忠賢兩個人,只得鼓動勁力划水,自己朝着岸邊靠了過去。
過了好半天時間,才從冰冷的湖水中爬了出來。
天啓皇帝這個時候已經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落湯雞,秋分一陣吹來,他立刻咔咔地打了個寒顫,顯然是凍得不輕。
要不是之前服用了星辰原液,恐怕以他的體質,就算一旁有魏忠賢扶持,也得凍出一場大病,說不定身體就徹底垮掉了。
“快來人,快來人!你們全都是死人啊,朕都已經快要被淹死了,你們這些遭瘟的傢伙怎麼還不來?”
朱由校蹬上了安,朝着花園門外大吼,氣急暴跳,袍子上的水珠灑的到處都是。
或許是聽到了皇帝的咆哮,一大堆禁衛呼啦啦從遠處跑了過來,當前那個帶着許清歡進來的小太監,更是跑在了最前面,一臉惶恐的樣子。
“陛下,奴婢不知陛下落水,來得晚了,還請陛下恕罪!”小太監一跑到這裡,就誠惶誠恐地脫下了自己的外袍,蓋到天啓帝的身上。
只是誰都沒有發現,就在他爲朱由校蓋衣服的時候,他掌心隱晦地催發了一股勁力,潛伏到朱由校體內。
正渾身溼漉漉的朱由校,只感覺自己全身一個冷顫,還以爲是自己落水凍着了,也沒有當回事情,反而看這個小太監的眼神順眼了許多。
“雨化田,算你機靈,這次就先饒了你,你快帶他們將湖中的其他人給朕救回來。
還有,傳朕的手諭,徹查此事,朕好好的畫舫,爲什麼會無緣無故地沉了?”
朱由校摟緊了身上改過來的袍子,朝着眼前的小太監道。
“奴婢這就去做!”小太監立刻跪倒在地,然後帶着那些個禁衛,往湖邊去救人。
這一幕落在魏忠賢的眼中,倒是沒有什麼,他常年跟在朱由檢身邊,見慣了這種人。
況且作爲一個太監,對方巴結皇帝,也是無可厚非之事,只要不威脅他目前的地位即可。
在一旁的許清歡卻在聽到雨化田這三個字時一驚,這不是另一個大大有名的東廠大都督麼?
記得某個電影中,本來等到朱由校病故之後,朱由檢繼位,魏忠賢被流放死於道上,後來就是這個雨化田接管了東廠,很是有魏忠賢心狠手辣的風範。
如此看來,雨化田既然能在朱由檢手上升任東廠提督,那一定是備受朱由檢的信任,那他爲什麼會出現在朱由校的身邊?
他心中隱隱感覺不對,而且今天沉船事件也太多突然,讓他心中越發不安。
這個時候,他腦中靈光一閃,似乎發現剛纔雨化田爲朱由校蓋衣服時,姿勢有些不太自然。
他心中一驚,想到了什麼,但一時不能確定,於是就道:“陛下,秋水寒涼,陛下身體又大病初癒,還是讓微臣再檢查一下陛下身體,以免着了風寒之症!”
朱由校不疑有他,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就請國師爲朕檢查檢查,朕也感覺渾身不得勁,好像是有些着涼了!”
許清歡走過將手指放在朱由校的脈搏上,看似裝模作樣地爲他診脈,其實已經悄然渡出自己一縷氣血進入他的體內。
這一檢查,還真讓他發現了幾分不對,照理說朱由校剛剛用過星辰原液,身體應該是最好的狀態,即便是落水也不至於生病。
可是此刻在朱由校的體內,卻潛伏着一股若有若無,卻又陰寒至極的力量。
這股力量此刻只是潛伏,尚未完全發動,而根絕許清歡猜測,一旦這裡力量爆發,以朱由校之前的體質,幾乎是必死無疑!
一下子,他豁然醒悟了過來,看來無論之前是畫舫沉沒,還是此刻突然出現的潛伏力量,都是有人早就計劃好的事情。
這是有人要殺了天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