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歡心中怒火熊熊,好像暴怒的熊羆,猛地嘶吼一聲,雙手已成犄角之勢,朝着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騎兵殺去。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些蒙古騎兵,正是用這些快要豐收的稻田來放牧戰馬。
以前在歷史書種看到蒙古人南侵之後,遊牧的習慣改變不了,肆意放牧家畜毀壞漢人農田,他也以爲只是史書上誇大其詞而已。
但現在看到如此真實的這一幕,許清歡才真正認識到,這些蒙古人的野蠻和冷血。
許清歡攜怒突然殺出,那騎兵倒也厲害,竟然好像感應到危險一樣,竟然下意識地一扭腰桿,在馬背上轉成面對許清歡。
同時,對方左手牽着繮繩,右手從腰間一抹,就是一刀雪亮的刀光,像是天空的弦月一樣,帶着絲絲寒芒,削向許清歡的雙手。
“去死!”
許清歡這時眼睛已經紅得如同燃起火焰,見着對方彎刀又快又狠,卻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而是再次低吼着,激發全身的力量。
一股潮紅,瞬間遍佈了他的皮膚,由本來的白嫩,化爲淡紅。
啪啪兩聲脆響,他好像牛角一樣的兩拳,竟然同時砸在對方彎刀的刀面上,巨大的力量幾乎是瞬間,就將這柄寒光閃爍的彎刀震飛,然後雙拳毫無阻礙地砸中蒙古騎兵的胸膛。
又聽到一聲悶悶地咔嚓聲,被許清歡擊中胸膛的這個蒙古騎兵,立刻噴出一口鮮紅的熱血,身體好像炮彈一樣朝着相反的方向砸了出去。
一擊之下,許清歡就直接用雙拳,砸死了一個蒙古騎兵。
“好膽,哪裡來的小子,竟敢襲殺官軍,不怕滿門抄斬嗎?”
“殺了他,爲莫莫托兒報仇。”
“殺,砍下這小子的腦袋,我要用它來喝酒!”
……
周圍的其他騎兵全都反應了過來,紛紛叫罵着,抽出彎刀,像是軍隊衝鋒一樣,朝着許清歡殺來。
“畜生,小爺今天就用你們來祭旗,修煉我的《玉魄金猥玄功》!”
許清歡滿臉都是那人噴出的鮮血,腳尖一點,他身前原來那個騎兵的坐騎,就慘嘶着跪倒在地上。
而他自己則借力朝一旁躍出,如出洞的毒蛇,下山的猛虎一樣,雙手或成犄角之形,或如牛蹄之狀,殺入騎兵隊伍之中。
“野牛傍身!”
許清歡一手盪開劈向面門的彎刀,同時他好現象野牛一樣健壯的身體,借勢搶入對方懷中,砰地一聲撞擊在另一個騎兵的身上。
大禪寺的牛魔大力拳,絕非等閒功法,尤其它還是經過升級優化。
許清歡這一下,至少也有五六百斤的力量,而且還是都是集中在他肩膀的部位撞擊下去,那個剛剛圍殺過來的騎兵,立刻就步了前一個的後塵,口中噴灑着滾燙的鮮血,砸向身後另一個騎兵。
毫無疑問,這一口鮮血,再次噴灑到了許清歡的身上。
就見他這時竟然分心兩用,在繼續翻滾出去,避開戮殺自己的彎刀時,體內竟然還運轉起了《玉魄金猥玄功》。
這門功法是《血衣神功》升級優化而來,極大減少了它修煉的困難,讓它不至於根本無法修煉。
不過一門功法的優化升級,總不可能與之前的功法截然迥異,所以這《玉魄金猥玄功》,在許多方面都有着《血衣神功》的痕跡。
就好比這修煉方法,《玉魄金猥玄功》就是利用激戰中對手的鮮血,與自己體內的氣血相互激盪,讓後形成無數比毫毛的氣血刺針,來回扎刺自身皮膜,從而漸漸形成刀槍不入的玉魄之體。
這樣的修煉方法,與血衣神功種提到的兩種修煉方法,可謂是非常相似。
不過最多也就是相似而已,《玉魄金猥玄功》正是以此爲起點,將兩種看似都極難的修煉方法,巧妙地糅合到了一起。
新的修煉方法,看似還需要形成氣血刺針扎刺全身皮膜,但卻因爲內外氣血相激,形成的氣血刺針比毫毛還細得多,所以造成的疼痛之感立刻減少了數倍。
再加上是在激戰之中,人的精神高度緊張,注意力全都專注於敵人,導致自身的痛覺感應明顯變弱。
這樣合力之下,《玉魄金猥玄功》的修煉方法,可是已經被《血衣神功》原來的方法容易了十倍不止。
許清歡現在就感覺被鮮血淋着的地方,皮膚火辣辣地疼,好像破皮的傷口處灑上了酒精一樣醃疼。
而且這股疼痛,還在不停地朝着其他地方蔓延,只是隨着它蔓延的面積的擴大,疼痛的效果也就越弱。
如果現在有人仔細觀察許清歡的皮膚,就發現他被鮮血噴灑的地方,激盪出無數細密的毫針,正不停地在皮膚中穿插。
“啊!好疼,好疼,不過吃的苦中苦,才成人上人,如果連這點小苦都吃不了,以後還怎麼在這個世界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
許清歡心中給自己提氣,一時間彷彿又充滿了動力,身體上的疼痛,似乎再也不能干擾他的心神。
“呵!”
“殺!”
……
修煉《玉魄金猥玄功》的劇痛,讓許清歡的身法有了一瞬間的遲滯,就是這剎那功夫,他的前後左右,分別各有一個蒙古騎兵朝他絞殺過來。
四柄刀刃處閃爍冰冷寒芒的彎刀,帶着死亡的氣息,在空氣中化出四道森寒的弧線。
許清歡神情冷漠,本來健碩的身形猛地朝下一縮,好像由一頭暴怒地野牛,一眨眼見成了潛伏在水下的水牛。
“不好!”
圍殺他的四個蒙古騎兵同時暗道不好,但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許清歡猛雙腿猛地一頓地面,整個地面立刻就好像地震一樣,劇烈地晃動了起來。
“魔牛踏蹄!”
這是牛魔大力拳中,所耗氣力最多的一招,同樣也是羣戰效果最好的一招。
四個蒙古騎兵身下坐騎,頓時被腳下突如其來的震動驚嚇,全都嘶鳴着豎起了前腿。
“好機會!”
許清歡眼中光芒頓時大熾,好像潛入水中的水牛,猛地從水中躍了出來,再次化身力大無窮,蠻狠無比的野牛,展開最猛烈的突襲。
砰……砰……砰……砰!
劇烈的碰撞聲,在空氣中此起彼伏地響起,那四個被驚了坐騎的蒙古騎兵,全都無一例外全都從上面砸了下來。
空氣中,到處都是濃烈的血腥味,淡淡的紅色霧氣在四周飄蕩,好像受了某種引力般,漸漸匯聚到許清歡喘息的身體上。
剛剛那一連串的攻擊,還是消耗了他極大的體力,然而此時他體內的氣血卻越發地澎湃起來,外面敵人的精血,時時刻刻都在刺激着他們,讓他自己都感覺隨着殺戮的展開,他的精神也越來越興奮。
他現在開始喜歡這種殺戮的感覺了!
“魔鬼,你這個魔鬼……”
“快走,他不是人,是個魔鬼……”
剩下的幾個蒙古騎兵,看着全身沐浴在血霧種的許清歡,全都驚恐地大叫起來,好像自己真的看到了來自地獄的魔鬼。
尤其是當他們看見那些被許清歡殺死的同伴,全都腰骨盡折,橫屍在倒滿稻子的地面上,更是發了瘋地抽打馬鞭,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想走?我說過今天要拿你們祭旗,修煉我的《玉魄金猥玄功》,你們誰都別想逃!”
許清歡看着想要逃走的蒙古騎兵,冷冷地笑了起來。
他腳下連彈,先前那些掉落在地面上的彎刀,就好像離弦的箭矢一樣,閃電般從那些騎兵坐騎的身下劃過。
頓時,這些坐騎發出淒厲的慘叫,然後轟然一聲摔倒在地面上。
凡是刀光掠過之處,它們的馬腿都已經被斬斷,鮮血從斷口出咕咕地朝着流淌着。
那些正準備逃跑的蒙古騎兵,更是發出驚呼尖叫聲。
殺!
許清歡衝出血霧,身體像是從遠古蠻荒衝出來的魔牛,帶着原始的野性,帶着除暴的力量,碾向一個個地敵人。
砰……噗哧……咔喳……
剩餘的蒙古騎兵已經完全喪失了膽氣,再難以組織起剛開始那樣的攻擊。
他們的內臟被震碎,他們滾燙的鮮血從口中噴灑出來,他們身上的骨骼被徹底折斷。
這些蒙古騎兵踐踏了稻田,現在許清歡也正在踐踏他們的生命!
“籲……!”
當最後一個蒙古騎兵被許清歡砸斷脊椎,他終於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他身上的皮膚鮮紅欲滴,無數細若毫毛的氣血刺針,正如同層層疊疊地游魚一樣,在皮膚上涌動。
許清歡感覺得到,隨着他自己體內氣血和敵人濺灑的精血不停消耗,他的皮膜越來越緊緻堅韌起來。
這個改善的幅度雖然並不十分明顯,但只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夠產生質的變化。
過了十幾分鍾,當他皮膚上的紅色消退,重新恢復嫩白時,四周放牧的馬羣已經被交手的聲音驚散。
他脫掉已經徹底被鮮血染紅了的長袍,重新從空間戒指中取了一件同樣款式的長袍換到身上。
接下來他還有事情需要善後,比如那個老農和小女孩的屍體,他要將他們送回村子,然後告訴村裡人,這些蒙古騎兵全是他殺的,讓他們去報官。
只有這樣,那些蒙古人纔可能不會爲難這些人,只會對自己下手。
這樣一來,他接下來的行程雖然會艱難許多,但本來就是爲了磨練自己武技的許清歡,並不介意多殺一些蒙古士兵。
他的《玉魄金猥玄功》,也需要太多的鮮血,來不停澆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