歩流銘率上庸縣兵投誠,加上先前俘虜的漢中兵,經過招降,歷時半月之久的上庸攻伐戰,張魯方面楊昂身死,一萬精幹士卒煙消雲散,而劉琮方面經過整頓之後兩萬人只增不減。這樣一個結局劉琮十分滿意。
劉琮入駐上庸之後在歩流銘的帶領下巡視了一番上庸,越發對上庸縣令歩流銘好奇。在劉琮的記憶裡,東漢末到三國時代,比較有名的步姓武將只有一個步度根。
步度根,漢末魏初的鮮卑單于之一,魁頭之弟。漢靈帝光和四年(181年)左右,鮮卑單于檀石槐死,其子和連繼立,和連既無才力,性又貪淫,斷法不平,人衆叛者居半。靈帝末年,和連在鈔略北地郡時被人射死。
其子騫曼年小,兄子魁頭代立。後蹇曼長大,與魁頭爭國,部衆離散。魁頭死,弟步度根立,是時代郡以西的鮮卑都已叛離,代郡以東的中東部鮮卑也分裂爲三個勢力集團,其大人一爲步度根,其部衆分佈在幷州的太原、雁門等地;二爲軻比能,其部衆分佈在幽州的代郡、上谷等地;三爲東部鮮卑素利、彌加、闕機,部衆分佈在幽州的遼西、右北平、漁陽塞外。
三個勢力中,步度根是比較親魏的。步度根的中兄扶羅韓亦別擁衆數萬爲大人。建安中,曹操定幽州,步度根與軻比能等通過烏桓校尉閻柔上貢獻。後代郡烏桓能臣氐等叛漢,求屬扶羅韓。扶羅韓將萬餘騎迎之。到桑乾,氐等以爲扶羅韓部威禁寬緩,不如屬軻比能,又造人呼軻比能。軻比能即將萬餘騎到,於盟誓會上殺扶羅韓,扶羅韓子泄歸泥及部衆悉歸屬比能。步度根從此怨軻比能。
但這個步度根是少數民族,而且遠在幷州,劉琮聽歩流銘自己說起他是江東吳郡出身,肯定與步度根沒有關。但從歩流銘治下的上庸來看還是很有才華的。爲了更加詳細瞭解歩流銘情況。
“歩流銘,歩流銘……不留名?”看着歩流銘,劉琮喃喃自語,他知道歩流銘這個肯定是假名。
“主公明鑑!”看到劉琮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卻是目不轉睛的看着自己,歩流銘也有點心虛了,內心正經歷激烈的掙扎,到底要不要把事情說出來。
“哎,你不想說就算,我大軍即將入蜀,這上庸還要靠你來鎮守,再攻下一兩個縣,我欲設立上庸郡與荊州連通。有你鎮守上庸郡,我便放心入蜀!”
“主公?”歩流銘由緊張變得吃驚,本來劉琮讓他繼任上庸縣令已經是莫大的信任。而現在劉琮要做的是準備設立上庸郡,居然提出來上自己擔任郡守,就等於將自己的後路交給他,這種信任就連一般的原有部將都不可能得到。
歩流銘腦海中迅速轉着,有點緊張甚至有點惶恐。
“別緊張,你能守好上庸就已經充分的展現了你的才華,如今荊州人才匱乏,對上庸等地有所瞭解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我不用你又能用誰?”
“可是主公……”
“等着吧,不過我不能保證下一個縣什麼時候能夠拿下哈。看來這張魯還是做了充分準備啊。”
“主公,有句話不說我心中不安!”
“說!”劉琮笑容可掬。
“其實歩流銘是我的化名……”
“這我知道,不過這不重要,只要你能爲漢室出力,心中裝着治下百姓,我不在乎你的過去!”
“主公!”歩流銘噗通一聲跪下。
“哎,你這是幹什麼,起來,起來說話。”劉琮也沒想到印象中冷靜有加的歩流銘居然也是性情中人。
“主公,屬下原名許會,家父乃吳郡太守許貢。”
“什麼?”雖然
劉琮有思想準備,想必歩流銘化名從江東來到漢中必定有些特定的原因,而這個亂世最大的可能便是仇殺之類。
只是劉琮怎麼也沒想到歩流銘居然是許貢的兒子。關於許貢與江東如今的統治者孫氏家族的恩怨還是有所瞭解的。
許貢在漢末初平年間(公元190-193年)曾任吳郡都尉(吳郡屬揚州),是名士許靖的好友。許靖爲躲避董卓之亂逃到江東,許貢等人收留了他。許貢的上司、當時任吳郡太守的是會稽人盛憲。
這一時期,袁術進入揚州。曾經割據江東的會稽周氏兄弟被袁術所敗,其中周喁在逃回會稽老家的途中,被許貢殺害。由於原來的揚州太守被袁術殺害,朝廷任命了新的揚州太守劉繇,因爲揚州太守治所壽春被袁術佔據,劉繇只能以吳郡的曲阿爲治所。
約興平元年(公元194年),盛憲因病離任,許貢成爲吳郡太守。當時任吳郡都尉的是孫堅舊部、丹陽人朱治。
興平二年(公元195年),孫策藉口幫袁術打擊佔據揚州江東的劉繇勢力,趁機脫離袁術、自己經略江東,滅劉繇、平定丹陽郡、吳郡。許貢在由拳(今屬浙江省嘉興市)被擊敗後投奔在吳郡烏程(今屬浙江省湖州市)割據的山賊頭領嚴白虎。
不久後嚴白虎又被孫策擊敗,兩人只得投奔在餘杭的許昭。孫策說:“許昭有義於舊君(指盛憲),有誠於故友(指嚴白虎),此丈夫之志也。”因此沒有繼續對他們趕盡殺絕。
許貢失勢後,仍然積極找機會奪回吳郡。他向朝廷上表,認爲孫策驍勇冠世,指出放任孫策勢力坐大,對中央政府以及曹操來說將終成大患,提出以皇命召孫策進京的主張。(原文爲:孫策驍雄,與項籍相似,宜加貴寵,召還京邑。
若被詔不得不還,若放於外必作世患。)若許貢上表成功,則會給曹操理由召孫策進京,對孫策來說凶多吉少。而已經被孫策統一的江東又將重新陷入分裂的境地,許貢可以從中得利。此表被孫策截獲,孫策找許貢來對質,許貢推說沒有上表,孫策於是命令武士將許貢絞殺。
後來更爲離奇的是,建安五年四月,孫策像往常一樣又出去打獵。他騎的是一匹上等精駿寶馬,通身皆白,快如閃電,馳驅逐鹿,跟從的人絕對趕不上。正當他快如疾風地奔馳時,突然從草叢中躍出三人,彎弓搭箭,向他射來。孫策在倉猝間,不及躲避,面頰中箭。這時,後面的扈從騎兵已經趕到,將三個人亂箭射殺。
一個號稱江東小霸王的孫策居然死在三個名不見經傳的門客劍下,年僅二十六歲!
“如此說來應是許劭救下了?令尊手下那三位門客真是令人暗生敬畏啊。”劉琮感嘆道,確實許貢那三位有情有義的門客爲主報仇,在這個亂世並不多見,要知道對手可是威震江東的孫策。
劉琮說完,歩流銘也在劉琮的攙扶下起身,接過劉琮的話道:“想來主公也誤聽他人言。”
“你是說?”劉琮知道關於孫策之死還有另外一種說法。這個說法是出自搜神記。
《搜神記》則說孫策死於于吉爲祟:孫策殺死了一個叫于吉的方士,此後,每一獨坐,都感到于吉好像就在左右,心中惱火。這次調治箭傷剛有起色,引鏡自照,又見於吉立在鏡中,回頭看,不見於吉,如是再三。孫策摔破鏡子,奮力大吼,傷口崩裂而死。
劉琮在和諧後世所研究的《三國志》、《吳歷》等所記,可備一說;《搜神記》則純是小說家幹寶造作虛幻之言。難不成這歩流銘透露出來的真相真的跟于吉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