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自持,你之小技爲奇,倘他回南,再不能有此妙術,萬萬不可
當前錯過。”仇春聞言,大喜道:“不意我封盟弟,何處得此奇術,
真乃風月中之魁首,花柳內之班頭。怪道廣陵關上,雪娘從他爲寶,
我當求之。”二人言訖,興動情移,將好好單裙擄起,對面相摟,麈
柄插入牝內,兩手迎送起來,意暢神舒,相持半會,交狎多時,這好
好被悅生操過,任從你百般相狎,亦不似悅生之具投情合意。所以好
好願從悅生,相守百年,此是後事不表。
再言王世充,亦至馮好好樓上,大家見過坐下,仇春將悅生與馮
好好,夜來相狎之技,細細說過一遍。世充稱奇,相敘不表。
欲說封悅生回家,進入內室。見過姑母,藍母問道:“侄兒昨日
觀舟不回,是何人相邀過夜?”悅生答道:“是這洛城仇春,看見小
侄,請入舟中,共談久別。”藍母道:“他是洛陽第一個好漢,人都
稱他爲賽孟嘗,侄兒因何相識?”悅生道:“他先年在維揚,爲商貿
易,與小侄八拜爲友,故此至契。多年不面,昨日小侄看舟,值他載
舟而遊,看小侄,親自上岸相邀,所以有背姑母。”藍母道:“理當。”珍娘暗思:“此風流種,今日遇此,又不知何狀也。”正是:
洛陽橋下花如錦,今日逢君細論情。
卻說藍母病恙稍痊,不能侵幾,倚枕而欹,悅生與三個表姊妹,
方坐下用飯未已,只見封祿在外叫道:“相公,仇相公有人來相請。”桂瓶出來接上請帖,呈與悅生,悅生看了,藍母問道:“是誰人具
帖請你?”悅生道:“仇春具帖。”就叫封祿來吩咐過,你對下帖人
說,相公拜上曉得了。封祿以言回了下帖人去,珍娘取定一看,原來
是片札,上面寫道:“昨偶舟遇邂逅,有褻盟兄,今潔卮於御樂樓後
,勿吝是幸。”珍娘看罷,遂道:“在院內設席。”悅生瞥見珍娘柳
眉交愁,有不樂之容,忙道:“姐姐方纔不該相允。”藍母道:“侄
兒此人相邀,不可不往。況這城裡仕宦,不如此君豪傑,莫負來意,
理當赴宴。”珍娘心中不快道:“表弟須要早回,家內乏人,又兼天
氣炎熱,休要貪杯。”悅生道:“謹領美諭。”藍母道:“果然宜節
量飲爲是。”悅生道:“謹遵姑母訓教。”又道:“有背姑母並列位
姊妹。”遂出門叫封祿持帖後行,遇了通衢市井,大踏步忙踉蹌,早
到錦繡亭御樂樓,撥起簾幃,即有美婢迎笑,隨傳話,封爺到了。仇
春、薛、韓、王世充、好好、盼盼一同相迓上樓,悅生一躬道:“荷
蒙二位盟兄厚設,愧領無地,感謝感謝。”仇王二人齊道:“飛卮行
令,勿以簡褻是幸。”悅生道:“末弟何以敢當。”三人行禮,二美
斂衽,賓主列坐。悅生密向好好道:“昨夜得罪。”好好笑道。“失
禮莫怪。”言未已,席上列的是山中麂鹿,雲中雁,水底金鱗,檻內
豕,緊煮柔羶,慢燒雞鵝,四時果品,山珍海錯,件件皆備。正是佳
釀滿斟,飲玉液,餚供雅客,賽蓬萊。歌呦呦之句,誦蓼蓼之詞。樂
奏宮商,曲唱行雲,好好持杯斟酒,盼盼供□奉餚,悅生持杯近口,
仇王俱以歡飲,杯未罄,而巨觥又至。佳人才子,推杯讓□,笑語相
和,猜枚擲令,好好唱崔鶯鶯自赴佳期。真個是詞出佳人口,悅生稱
羨,仇王齊聲呼好。三人舉卮而飲,盼盼又唱出是俏張生牆角噲,三
人共和。二美同調,音遏行雲,巨螺倒覆,食品□忙,日向午坐席,
歡飲更闌,紅燭高燒於銀臺,更箭已矢於銅壺,衆人移步下樓,佇立
院偕迎涼風,邀皎月。仇春叫取水洗浴,鴇兒貯盆傾蘭湯,與三人合
浴,二美入內,浴體淨牝,兩下共畢。仇春相攜悅生世充,旁面鼎立。仇春道:“昨夜好好稱盟兄美具太過,亦且暖炭,想賢弟必得高人
所傳,小弟意欲奉懇,幸祈毋使愚兄渴想。”世充道:“封盟弟從來
慷慨,決不吝惜,自當賜擲。”悅生道:“二位盟兄如喜,弟當奉送。言求,即非同盟至契之倫了。”忙向袖中小袋,取出六粒丹丸,雙
手奉於仇王二人道:“此丹不用點水杯酒,任意吞之,立刻見功。御
一女用三丸,自能通宵敵十女之功。”各得三粒,齊說道:“固是妙
品。非凡要緊。”自送之後,三人同坐,交耳密言,好好盼盼齊道:
“你三人幹甚生意,算計我們哩?”仇春道:“沒帳沒帳,我們講的
是南京話。”盼盼道:“若南程畫把與我掛於壁上,亦可壯觀。”悅
生道:“敝盟兄少刻奉上。”盼盼好好明知是竅,各各微笑。
卻說世充的情人兒,繆十娘,因有宿客起程餞行,直飲至夜方別。在席多飲,不敢至。未來奉陪,自剔銀燈,相候世充。盼盼酒引春
心難禁,攜了仇春入房。鴇兒持燈送世充至繆十孃家去。這邊悅生與
好好共枕同歡。
卻說仇春將丹丸吞下,解衣褪褲,摟抱盼盼,雲狂風驟,仇春想
道:“此丹果然有趣,其物慢如火,硬似鋼。”盼盼道:“你今日的
作怪,又不知弄了甚營生,來幹弄我了,怎的暖熱如火,比往常不同
,大有妙趣。”想了一想,又道:“方纔我見你們三人同笑,必定是
封相公送的春藥了,果然有趣。”你道方盼盼怎麼這時又言此意。那
早間與悅生相狎的私情,瞞著仇春,故假言之,使彼不知。這仇春亦
不言語,恁情而操。盼盼下面迎接,兩人相摟相抱,貼胸粘體,說不
盡顛鸞倒鳳。
卻說王世充來至繆十娘處,兩人脫衣卸褲。十娘仰眠於榻,世充
吞藥下腹,附身於十娘酥胸,不半刻,靈龜直豎,十娘下手一捻道:
“冤家今日何故易體?暖如火炭,硬似鐵棒。”情興大動,向牝相迎
,世充把靈龜插入牝內,十娘叫道:“有趣,此非人間物也,必系道
家之術,何期得此。”連口哼妙,身聳肢搖。世充見丹有效,加力刺
射,十娘爽快,淫興大展。叫道:“快活死也。”世充暗自心嘆,果
然奇異。一上身至四更不住,大稱其心。十娘道:“你往常不上更次
,今通不宵倦,大是奇事。”此處且不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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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說悅生與好好雲興雨布,弄至四更,月白風清。好好道:“封
爺你把甚麼送他兩人?”悅生笑道:“我送他的,是滿瀘火、息愁棒
,並無別件。”好好道:“可曾將此大過之物法傳他。”悅生道:“
此是我師海外之異術,盟誓設咒相求,永不許我傳人。我豈敢忘師之
命,毀神前之誓,故止以小術送彼。”好好道:“君懷奇技,難得之
寶,爲婦女者相遇甚難,能逢之者系是夙緣。君當固守,毋得輕泄,
如他人得之,君亦不足爲奇了。”悅生道:“芳卿之論,果是金石。
真乃知機人也,餘當銘刻。”正是:
逢人慢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