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被撕裂般的痛苦傳來,無處可以躲避的傷害讓凌飛幾乎祈求着就此死去,然而事實卻不由他選擇,身體和靈魂完全的失去控制,火焰般灼熱的能量經由頭頂灌入焚燒着整個身軀,感覺中自己好像變成了弱小的嬰兒,生死都由別人來擺佈,突然間有股強烈的恨意由心中蔓延開來,要不是這個世界逼人太甚,自己何需接受這樣的訓練,焚燒自己的生命能,這種自殺式的提升能量方法就算有辦法尋找不死的辦法,但是那種痛苦卻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
突然,敏感的靈魂似乎觸碰到了一個熟悉的身軀,雖然失去了感官能力,但是直覺中自己的確是碰上了什麼,那種熟悉的感覺,靈魂都在微微顫抖着,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卡瑪”熟悉的名字出現在心中,無聲的一遍一遍的呼喚着這個名字,時光的流轉,苦痛的摧殘,只想得到一個回答,好知道有另一個人和自己一起承擔着。
黑暗,比黑夜更黑的暗黑,沒有知覺,沒有軀體,甚至靈魂也彷彿在飄渺中存在,這只是宇宙初生的地方,靈魂的苦痛遠比不上心裡的那種寂寞,呼喚的聲音繼續着,日復一日,夜復一夜,更或許這裡根本便沒有白日黑夜之分,終於,隱隱中,怯生生的女聲響了起來。
不是被命令,不是逼迫,而是自願,只爲了和自己一起承擔,女子的心聲,由靈魂傳了過來,直接靈魂層面的對話,沒有半點的期滿可能,凌飛的心中的大地聳動了起來,曙光的聲音繼續迴盪着,守候,只限於自己和最親的人,恨意依舊濃烈,愛意卻已經滋生,幽亮的火焰閃爍起來,點燃靈魂原來只需要一點點的感動。
黑暗中,什麼東西被撐破,團聚的能量擴散開來,無窮無盡的氣勢中,知覺再次回到了兩人的身上。
光明閃亮了起來,無數的信息像潮水般的流過腦海,微微張開了眼,仍是先前的宇宙,只是面前多了卡瑪,此時的卡瑪再不同三號星球上的弱小女子,手握着那把幾乎只憑光芒便讓人不能直視的聖光之劍的卡瑪全身上下無不透露出無盡的威嚴。
“父親,去啦。”淡然的話語由雙眼緊閉的卡瑪口中發出,一絲哀愁無聲無息的飄散開來。
“活下去,這是曙光大人對我們的希望。”凌飛的語聲裡不由的對那個老人客氣了起來。
“力量,你明白了嗎。”卡瑪的眼睛微微張了開來,露出一絲關懷的神色,就算力量已經不同,人卻依舊還是那個人,曾經關心的依舊還是在心中佔據的最重要的地位。
“生命,死亡。”緩緩吐出四個字,殘念血紅色的光點在凌飛的身周飄蕩了起來,洶涌的氣勢即使在聖光的世界裡也彭博的像海浪般有力。
“我又活了,光。”輕笑的聲音在空間中響起,卻是殘念在對聖光打着招呼,光芒陡然一閃,卡瑪手中的長劍猛的消失,一點白色的光點出現在紅點的旁邊,兩道光芒在空間中交纏着流轉了起來完全不用凌飛活着卡瑪做任何的直視,兩道光芒忽閃忽現,像是兩個調皮的精靈,這纔是真正的十大,活着的十大。
“出去吧,想來新的進攻應該快到了吧,父親死去時散發的氣息那些人不可能感覺不到。”
黝黑色的漩渦出現在兩人的腳下,身影漸漸變的朦朧,下一刻,在早先凌飛進去的通道盡頭,兩人的身影出現,只是不同於開始時候的寂靜,此時的通道里跪滿了身着戰袍的人,而跪在第一個的正是嚓卡。
“神,去啦。”平緩的聲音由嚓卡的口中發出,淡然的卻是帶着無盡的悲哀,只是其中更包含着一些凌飛難以明瞭的東西。
“光明逝去,黑暗自然是要降臨啦。”嚓卡緩慢爬起,面色平靜,雙眼中閃爍着莫名的光芒。
“黑暗,黑暗,戰爭,戰爭”凌飛連着念道了兩遍黑暗和戰爭,心中若然有悟,曙光的確是用自己的生命早就了一則真實的預言,燃燒生命的最強戰士,不戰則死的戰士,這樣的戰士誕生宇宙還能平靜嗎,何況,本來宇宙便也不是很平靜。
“有敵人來啦。”凌飛的眼神注視着通道上方的天花板,彷彿可以穿過那厚厚的板面看見遼闊的宇宙一般,嚓卡站在他的面前半點驚疑,接受了曙光的訓練,如果凌飛連這點力量都沒有,那麼曙光便也不能被他們稱之爲神。
“這個宇宙,原來自己一直是井底之蛙。”自嘲一笑,凌飛自然不會把這句話說出來,只是現在的他卻也知道以前自己以爲是很強的那些力量簡直就是個笑話,影之劍士,這刻凌飛才明白,自己和她的差距,是多麼的絕對。
“走吧,我們去看看,哪些傢伙能夠感受到曙光大人死去的能量,又是什麼樣的傢伙敢來尋找聖者的足跡。”緩慢的,雖然本是不信神的,但是既然曙光喜歡,凌飛自然是不會違背這個老人最後的遺願,而且即使稱這個老人爲神,相信也已經不再過分了吧。
兩人的身影緩慢的稀疏起來,最後消失,不是分解重組,也不是聖光的特技,這是屬於殘念的招式,燃燒的靈魂不但灌滿了殘念的能量,甚至在人和武器精神聯繫起來的剎那間連武器所受的損傷也修補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