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對此不無不可，沒再說什麼，直接去換了練功服出來。
白清語默默地觀察着他。
說起來，她穿越過來之後，其實只見過裴柯城和江浩辰兩個幻師。
而這倆人，裴柯城是軍人，平時很注重鍛鍊，江浩辰是爲了生存在荒野上打獵，所以兩人雖然看着比尋常人瘦弱一點，但還算是健康，沒什麼病嬌樣子。
而這個鳳姓少年少年不一樣，他的身體雖然看着並不瘦，但明顯的兩腳無力，腳步虛浮。
幻師也不容易啊，聽說越是高階的幻師，因爲精神力太過龐大，他的身體所承受的壓力也越大，就會越來越病嬌。
可是她記得，末世的時候，那些精神系異能者還不是這樣的啊。
那個時候，還沒有什麼幻師衛兵之分，都是異能者，而所有的異能者，都要出城去參與狩獵。
她曾親眼見過不止一個的精神系異能者揮舞着大鐵棍揍翻喪屍，那戰鬥力，沒的說。
可是現在……
她不由得在心裡嘖了一聲，進化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怎麼把人弄得越來越病嬌呢？
不過，她轉念一想，覺得這也有可能是因爲後期異能者精神世界不穩定，導致了幻師的珍貴性，然後過度保護之下，就讓這羣嬌生慣養好吃好喝的幻師們身體越來越差了。
她在這裡思維發散，那邊，鳳少年已經跟衛盛交起手來。
開始兩人還有來有往，到了後邊，衛盛就漸漸左右支絀，落在下風。
白清語看着他臉色逐漸蒼白，額頭冒汗，眼神也越發凝重的樣子，心裡不由感嘆。
都不容易啊！
這年頭，當個武館陪練都需要演技了。
只不過，衛盛雖然落在下風了，但是鳳少年也不太行了。
他的體質實在是太差了，體能跟不上，很快就大汗淋淋，比衛盛還狼狽。
又過了一會兒之後，鳳少年終於停手，一屁股坐了下來，疲憊至極的擺擺手說：“不打了，好累。”
衛盛憨憨地一笑，也喘着粗氣說道：“鳳少真是越來越厲害了，要不是我佔了自己是個衛兵體能比較好的便宜，再打下去肯定不是您的對手。”
鳳少年得意地一笑：“小爺當然厲害！可惜了，我爲什麼是個幻師呢？”
最後一句話是他小聲嘟囔出來的，一臉的懊惱，顯然是對自己這幅病嬌身子很不滿意。
休息了一會兒之後，衛盛又陪着鳳少年練了幾趟，直到鳳少年實在不行了，這才離開。
等他離開之後，衛盛招手把白清語叫過來：“都看見了吧！學着點！”
白清語一臉佩服的說道：“您真厲害。”
這演技，可以去拿個奧斯卡小金人了。
她可是看得很清楚，那個鳳少年真的很弱，手腳無力，行動遲緩，衛盛一拳就可以把他揍趴下！
但是他硬是裝着兩人勢均力敵，甚至他還處於下風的樣子。
最最關鍵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大家都知道，幻師跟衛兵動手的話，在不用精神力的前提下，那妥妥的是被揍翻的份兒。
衛盛卻能用自己精湛的演技讓少年相信，真的不是他放水，而是鳳少你實力太強打破了一般幻師戰鬥力的界限！
對，都是你太強了！
這種功力，白清語不得不佩服。
衛盛還在繼續教她：“剛纔那位鳳少是咱們武館的老客戶了，好幾年了都，所以可以適當的裝作處於下風，讓他相信自己這幾年在武館很有所得，甚至能打過衛兵。但是有一些新的顧客，那就很有講究了，你不能直接揍翻他，而是要循序漸進的，慢慢地拉長跟他動手的時間，讓他覺得自己一直在進步，懂嗎？”
“……懂。”
真是漲姿勢了。
因爲白清語是新來的，所以衛盛暫時沒讓她上手，而是跟着打了幾天醬油，跟着他見識了怎麼跟不同階段的顧客打交道。
對此，白清語只有一個感受：真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他可以在面對新顧客的時候一臉嚴肅，擺出一副我很強我很不好惹跟我動手你一定討不了好的姿態，也可以在面對老顧客的時候，一臉真心實意不着痕跡地拍馬屁。
妥妥的影帝料。
如此這般過了幾天，而這幾天裡，江浩辰一直沒有回來。
畢竟是整容，不會幾天就能好吧，雖然這是三千年後了。
然後，白清語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哪兒來的錢整容？”
他雖然是個本地土著，但是之前他被流放到了黑暗星啊，現在的身份也是全新的，他不是應該跟她一樣是個窮光蛋嗎？
研美舔舔自己爪上的毛說道：“你纔想到這個問題啊，他既然去了，肯定說明他有來錢的渠道啊，說不定是找以前的朋友吧。”
白清語一想，也對哦，再怎麼說，他以前也會有幾個真心的朋友吧。
比如說那個雅各?伯尼。
想到這裡，白清語也就不管這些了。
她繼續苦哈哈的去武館打工。
而在觀摩學習了幾天之後，衛盛終於開始讓她正式工作了。
她負責的客人，是個未成年的女性幻師，這也是爲什麼她會倉促被叫過來的原因。
因爲武館現在很缺女陪練啊。
這個幻師一看就知道是大家出身，舉止有禮，在看到她的時候，還認真地鞠了一躬：“我是沈靜姝，以後還請你多多指教。”
白清語連忙回了一禮：“沈小姐客氣了，這是我的工作。”
沈靜姝抿着嘴笑，兩頰露出兩個小酒窩，看着非常討喜：“你太客氣了，還請你以後全力以赴，不要留手哦~”
別逗了，我要真不留手，你就得飛到天邊化作一個小黑點了。
這件武館到底是有多拼啊，是不是每個來這裡的幻師都以爲自己從這裡走出去之後就天下無敵了？
不過，因爲沈靜姝是剛來的，所以她會先跟着武館師傅學習武技，等熟練了之後纔會用得上白清語這個陪練。
這家武館是家族私產，所教習的武技也是祖傳的。
像是白清語來這裡應聘的陪練，一般有兩種。
一種是拜武館師傅，學習通用武技，然後跟客人陪練。
另一種就是像她這樣，不學習武技，只是個單純的陪練。
因爲第一種要跟武館簽訂終身工作的合同，所以白清語便選擇了第二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