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農實力確實吊打大部分隊伍。
放在這麼多支隊伍裡,表現卻只能算中規中矩,畢竟他們對戰的是一支業餘選手隊伍,看不出巔峰實力。
即便如此,也不妨礙菜吹們大吹特吹,還夾帶私貨說八卦。
“我回放了菜農的團隊賽,對手勝率低得接近零。神婆太神,卿寶太強,兩人結合,那支隊伍無法找出一人牽制卿寶,戰局一面倒。”
“精彩啊。”
“全程節奏完美,神婆和卿寶合拍無比,廢羊都沒出過手。”
“菜農是怎麼集合在一起的,強者的吸引力?”
“聽說他們分別不同年級,不同專業,男女也分開住,家庭環境差異也蠻大的。”
“哦豁,這麼清楚,樓上是何人,軍培的?”
“正是在下,我們論壇都有說,他們中,就只有季二和廢羊羊是校隊的。”
“現在他們不是校隊?”
“肯定不是呀。薛千金在如今的學校教練麾下,你覺得解除婚約的季二還會在裡面麼。”
“分手而已嘛?分手還是朋友的橋段經常出現。”
“不可能和好的,我有內部消息,季二跟定了蘇小菜。別誤會,不是男女之情那種。”
“我們學校的人都知道,蘇小菜和薛慧藝不知道爲什麼互相仇視。要站隊蘇小菜,就不可能站隊薛慧藝的。”
“你們軍培不是學習聖地嗎?怎麼還搞小團隊。”
“蘇小菜一向不帶理睬薛慧藝的好嗎。”
“菜寶很忙,我已經很久沒在學校裡見着她了。”
“跪求別說了,我又想起自己與菜寶成績鴻溝。”
“菜寶請假太多了,要不然今年的獎學金,肯定是她的。”
“別探究私人事情了,有大神分析一下這場對戰麼。神婆和卿寶究竟是怎麼設計路線的。我不明白神婆怎麼計算卿寶行進路線和對手途徑地,如何準確設置落石點。”
這話說完,各路有想法的人下場分析。
每一場比賽都有人評點,拆開剖析。
然後自行做了一個戰力榜,把大熱門放在網上,配了視頻,也有各隊員的簡單介紹。
像菜農這樣,人出戰不多,還真的很難評估他們綜合戰力。
這個戰力值排行榜是浮動的,目前來看還挺專業,由多方面給分。
裝備組合、指揮能力、隊員實力素質、戰術運用、勝利場數、隊員留存,教練等等。
該戰力排行榜的總結觀點比較公正。
目前最高戰力數值的是一隊叫“隕冀”的戰隊。
他們每個人的資料,不算秘密,但網上透露不多。只知道是一隊信譽良好,沒有犯罪記錄的年輕僱傭兵組成。
有沒有犯過罪不清楚,但他們的行事確實稱得上正派。
今天他們打了兩場團隊賽,全陣營出賽,但他們通過只用三到四個人,就能在十分鐘內結束戰鬥,訓練有素,非常高效。
總結就是一支配合默契,有豐富經驗,人均素質都屬於頂尖的隊伍。
有了大賽這個廣告,以後隕冀接任務可能接到手軟。
第二名毫無意外,是軍躍夢想學院第一梯隊。
每個都很厲害,也是特別有個性,放在任何隊伍都能獨當一面的那種。他們是真正從學校層層選拔出來的精英。
之所以戰力評估低了一點,是因爲他們不太聽話,太有自己的想法。
不太信服自己的隊長。
不過他們屬於臨急組合的隊伍。組合時間短,但初步有了默契,再給他們一點時間,會配合更好。
所以評分的人給予了很高期待。
第三的是軍輝軍雅的一個隊伍,風淮、優拾清和軍雅的偌亭。隊伍結合兩個學院的名字,叫輝雅之杖
三人聯手,帶上實力強的隊員,本是想合計壓制蘇小菜的。
大賽重新開展的消息出來的時候,他們不知道非凡島參與了投標。
後頭非凡島中標,知道蘇小菜這人不可能出現在賽場。
他們鬆了一口氣,也因爲聯合訓練程度有點深,將計就計成爲隊友。
這個隊伍被評爲人均實力最平衡的隊伍,有擊殺大量蟲人記錄,在非凡島遊戲中,也有不俗的表現。
至於菜農,他們每次出場時間都很短,令人捉摸不透他們實力究竟在哪。
特別是幾個後勤,她們不像其他組合,只做純後勤。
她們居然也參與單兵比賽,一點不像專業人事。
今天五場戰鬥,還沒輸過,機甲損耗幾乎能忽略不計。
團隊的機甲,要考慮後勤維修,維修不了,就需要買一臺新的。
新世界中的機甲雖然很便宜,但也是錢呀。
損耗問題,也是計分項目之一,但也因爲這個,實力無法探測出來。
計分團隊無從下手,不知道馮婉莎幾位後勤的虛實。
又因爲教練是蘇小菜,便將菜農排在千名之外。
僅僅是第一場比賽而已,計分算不得準。
明天馮婉莎對戰隕冀的一名成員,很多人都很期待,他們更直觀統計菜農的實力。
風淮看吳卿卿今天的回放視頻:“這男人婆進步也太大了。直播儀器那小東西,再精細的探測器,都很難探它出來。”
偌亭:“現在情況還算好,蘇小菜沒參賽。”
“你想太好了,這個神婆,一看就是蘇小菜調教出來的。”優拾清看了星淼所有場次,很佩服她的精準計算。
藏在幕後的人,纔是最可怕的怪物。
風淮:“你們說,爲什麼我們當初想到兩隊合一起,爲什麼沒想過三個學校合一起。”
偌亭和優拾清:別說了,已經在後悔了。
……
隊友看完吳卿卿的表現,紛紛恭喜吳卿卿,那一手直播儀器狙擊目標,必然入了軍隊的眼。
連他們也不知道吳卿卿藏着這麼了不起的技能。
吳翡揚:“被你裝到了。說說吧,怎麼做到的。”
吳卿卿攤手,很難說明自己怎麼學會的,“我也不知道,這次是有地形優勢,換做沙漠那種開闊視野的地帶,我會很吃虧。”
“至於怎麼做到的,不太清楚,是師父發現我有這個天賦,能通過看到的整體空間,快速判斷別人的位置,這可能是種異能。”
“異能?”季恆也知道高級氣感者有異能的說法,他沉思道:“不知道我有沒有。”
“你跟着師父訓練的時間太短了。很多人都發現不了自己的特殊,你可以多請教她。”吳卿卿神氣得很。
吳翡揚興奮,好藉口,“好好好,我以後多與她相處。”
“收起你的豬哥樣,忘記蘇叔叔警告嗎?”這裡全都知道他喜歡蘇小菜,但沒人覺得兩人般配。
蘇小菜身高一米六,氣場兩米六。
吳翡揚倒是有一米九,高大壯碩,在嬌小的女生眼裡,叫虎背熊腰,又直又莽。
想蘇小菜因爲他動心,天荒夜譚。
吳翡揚:“記住,你還沒贏過我,對我放尊重點。”
吳卿卿圖吐舌頭,對他做鬼臉,光會打壓她的哥哥,不要也罷。
蘇小菜自然也關注他們的比賽,但她沒跟他們在一起,而是還在實驗室那頭,“你覺得他們表現怎麼樣?”
“一羣年輕人裝逼現場。”季理一針見血。
哈哈哈哈,蘇小菜也覺得是這樣沒錯,但年輕人藏不住,藏不住就不用藏了。
蘇小菜翹起二郎腿,她也藏不住,技術太超前,所以不藏。
可在世人面前展示自己,太高調,還是她這樣的狀態比較好。
展露一半,藏一半。
“你不喜歡看嗎?”
季理表情有嚮往,也有悼念,過去的歲月,他缺少這樣青春回憶。,
“喜歡看的。如果我身體健康,也會像他們一樣。”
“你現在也可以呀。”蘇小菜說:“要不要進模擬艙玩一玩,我教你。”
季理拍拍蘇小菜頭頂,“我身體還沒完全恢復,過段時間,知道我是怎麼基因崩潰的嗎?”
蘇小菜點頭,“想,想問你很久了,可你不想提。是其中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不是。”白皙的耳尖升起一絲絲的粉紅,基因崩潰完全是自己作的,季理很不好意思提起。
自己主動開頭,總要有個結尾。
“我跟你差不多,在未成年時期練氣感,我練氣感的理由,只是因爲想和同學打架能打贏。”
這窘事他一直不想讓人知道,好長一段時間,他都活在懊悔中,並且爲中二時期的自己尷尬摳腳。
蘇小菜呆住,“所以你打贏了嗎?是因爲沒打贏,轉爲毒舌攻擊?”
季理:“你關注點可以稍微正常些。”
蘇小菜嚴肅認真道:“所以你能高我這麼多?”
沒法談了。
季理關掉直播,“去睡覺,你長不高,是睡太少,小朋友該早睡早起。”
“我才睡過,現在很精神。你繼續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唄。”
女孩精神奕奕,黑漆漆的眼眸盛滿侵略性的光芒。
彷彿在說,我很叛逆,不會聽你話。
季理就知道自己不該跟她談心事,會遭到反噬的,“要不要出去吃宵夜。”
借出去的錢回來了,順帶有一筆非常可觀的利息收入,他決定大方請客,讓蘇小菜別再折騰他了。
“好啊好啊。”
“喊上你的徒弟們。”季理打電話給一家宵夜店,要一間包廂。
自認是徒弟的人,除了菜農,還有十位學員。
然後一大幫老的嫩的,再加上教授們都出行保鏢,呼啦啦到了人家吃宵夜店鋪的包廂。
宵夜店老闆看着光臨的三十多人,不由得詢問認識了幾年的好兄弟季理。
“你沒說這麼多人啊。”他一個包廂頂多坐十來人,仔細一數,三十三。
十多個看起來殺氣騰騰的彪形大漢,穿着方便活動的戰鬥服,不像好人,像混黑的大佬。
胡平聽見了,上前說道:“沒關係的,老闆你不是有小桌子嗎?放兩張進包廂,我們只要有地方坐就好了。”
宵夜店老闆吞吞口水。
從保鏢身上移開,看向其中幾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家。
即使穿着短袖短褲,踢着拖鞋,也掩飾不了骨子裡文化人的氣息。
不像是來宵夜攤吃宵夜的人,
他怕小桌子太屈就了。
“不用管,他們聽我的,胡平,你直接帶人幫老闆搬桌子。”蘇小菜盯着這家店的海鮮缸,告訴季理:“季大,我要吃這個、這個和這個……每樣都要,我一個人單獨要十隻。”
“海鮮粥,我不要小蝦,要龍蝦,剝好殼的,大塊肉。”蘇小菜接着又點了燒烤,“每樣都來十串,我就吃這些。”
“就……就吃這些?”蘇小菜口氣大得宵夜店老闆有些看不下去,“能吃完嗎?”
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季理道:“她點什麼,上什麼就好。”
接着胡平、季恆、吳卿卿毫不客氣,喜歡哪一樣就點,主打隨心所欲。
把店內打算支撐兩三天的海鮮庫存直接幹掉一半。
宵夜店老闆目光像在看高級品種冤大頭。
等他們點完菜,他拉着季理走到一邊,“十多萬賬單,你發橫財了?充大頭也不是這麼充的,千萬別衝動。”
“是有些橫財,我先結賬吧。”對一家小吃店來說,肯定擔心吃飯的人無法支付這筆費用。
“我不是這個意思,知道你有錢,只是你交的朋友,也太不客氣了。交朋友要將心比心……”
這時候,辯駁沒必要,所以季理笑道:“他們比我更有錢。”
嘶,宵夜店老闆吸一口涼氣。
瞬間收起規勸之心,是他的錯,他不該看他們踢着拖鞋亂猜他們文化人沒多少錢。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家境優越的人一起玩,說得過去。
他們隨心所欲點菜,不是想佔季理便宜,是他們本身不用爲金錢所困。
宵夜店老闆感動起來,“謝謝你,兄弟,我一定好好招待他們。”讓他們賓至如歸,以後再來。
季理:“那個女孩子點的菜,你先上,她吃不飽不願意回去睡覺。”
“你妹妹?”
“差不多!”
宵夜店老闆以爲差不多是表妹堂妹的意思,“你這個哥哥真夠意思。”
宵夜店老闆瞧了下門內被圍着說話,每個人都當她祖宗哄(不是)。
只要她臉色稍有不霽,他們都努力說說笑笑,讓她眉心放晴。
宵夜店老闆表情訕訕,“妹妹挺可愛的”
季理沒阻止老闆誤會,吩咐老闆東西一定要乾淨。
“我做事,你放心。”老闆進廚房了。
蘇小菜與別人聊着聊着,突然看向門外,外面有好幾桌子的男女心虛轉過頭,“他們偷拍。”
蘇小菜擡起手指。
被發現後,那些人一鬨而散。
菜農愣了愣,很生氣,大晚上的,這羣記者還陰魂不散。
有兩名年輕記者還留在原地,他們忐忑地走到包廂門邊。
他們不否認是偷拍了,想拿照片來當明天的新聞。
可他們早有耳聞蘇小菜這人喜歡秋後算賬,難保新聞發出來了,會告他們侵犯私隱。
大晚上出來吃個宵夜,他們還不消停,換誰都煩。
因爲怕蘇小菜追究,所以先來道個歉。
“對不起,我們是記者。想採訪蘇總很久了,打擾你們用餐,真的很抱歉。”兩位記者哭喪着臉,只站門口,腳釘在原地,不敢再挪一步。
他們看着年紀很輕,滿臉青澀,經歷好幾天風吹日曬,皮膚通紅,鼻頭有些脫皮。
應該剛出來社會,還沒見識人心險惡的畢業生。
胡平嘴角翹起,眼裡沒有一絲笑意,冷漠道:“所以你們偷偷拍我們照片?”
兩名記者互相看了眼,低頭,認錯態度良好。
“公司要我們拿到蘇小菜和十位菜農的照片,然後寫新聞。”
“說說,想寫什麼?”馮婉莎直指重點。
“我們不知道,我們只負責拍照。不過我們是正經報社的,世紀日報。不會胡亂寫,頂多就是蘇總和菜農深夜外出吃宵夜,標題再多加個,一頓十多萬……”
別人報道的就不好說了,估計會說蘇小菜奢侈,又或者故意坑男人錢。
他們越說越不好意思,這世道的新聞,沒點噱頭很難吸引人。
若這篇報道一出,蘇小菜又要承受一輪頭條風波。
熱搜體質的人,到哪都是話題。
“你們進來吧,想問什麼就問,別偷偷摸摸,報道你們兩人親自寫,不能亂寫。”蘇小菜點名兩人做採訪。
兩人一驚,隨即臉露喜色,指名他們寫,他們這是要發財了。
果然要採訪一名難約的年輕老闆,不能走尋常路。
他們爭先恐後進門,坐在一張很矮的小板凳上。
“你好,蘇總,我是世紀日報的鄧先保,這是我的記者證。”
“我是杜緹。能錄音嗎?”
蘇小菜先看他們都記者證,順手就查了世紀日報公示的記者,他們兩人只是兩名實習生,怪不得只允許他們拍照。
“把錄音麥給我,不能錄其他人的,你們只有十分鐘,問吧。”
鄧先保:“請……請問蘇總,你是在什麼情況下想到做非凡島新世界的?”
“想有個不出門就玩兒的地方。”
好簡單直接的說法,也是大多數人第一時間想到的。
原來蘇總的腦回路跟普通羣衆沒多大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