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自證
蘇小菜心裡暗忖，全校公開道歉，留在學校讀書，可不一定就是好事。
他們要承受別樣的目光，來自八方的批判和孤立，會比死難受一百倍。
蘇小菜大度，要是真的知道錯了，就當給個改錯機會。
不知道錯的，在眼皮子底下，她纔好反擊嘛。
她會讓他們每每想起今天，都會難受得想哭。
話題回道證明清白上。
蘇小菜道：“先聲明有關教授與我的關係，純粹師生關係，每次與教授聊天，或者離開同學你們的視野範圍，是去了教授的實驗田，有監控，有學長學姐爲證，這點毋庸置疑。如果你們偏要思想齷齪，聯想不好的事情。我想，監獄會很適合你們。”
“至於數學課和歷史課，你們真的沒思考過原因嗎？一樣的老師上課，只不過我是去學機甲系的數學和歷史課。歷史不用說，難度一樣的，只不過時間上有不同而已。數學，要比農科院學的難數倍，我自願增加課程難度，考更難的試卷，任課老師允許我這樣做，很正常，不是嗎？不信的，可以找機甲系這屆一班的同學問，每一堂課我都沒有缺席。”
“所有同學都是我的證人，關於上課這點，你們還有其他意見嗎？”
家長和五位同學都不敢有意見，他們只想過蘇小菜沒去上課，從來不知道還有學生奇葩的去增加課程難度。
校長插言道：“關於蘇同學到其他學院學習的事情，她向我申請過，申請書我和任課老師都有備份。如果你們有心，仔細查一查，都可以從學生會那裡查到電子神情表。”
話都到這份上了，壽鑫和米加莉還有什麼不明白，他們臉色煞白。
之前一直認爲蘇小菜仗着老師課堂不點名缺課，誰能想到是任課老師允許的。
難怪數學和歷史老師聽到他們告狀時，臉色古怪，卻又搖頭，沒說什麼。因爲說出來了，難免會談到蘇小菜修兩門的事情。
作爲黑馬選手，當然是藏着掖着的，就算個別人會傳，只要她低調着，外面也不會當回事。
“說回對我個人名聲損害非常重要的一點。你們拍到我坐豪車，就認爲我從事賣身的事情。我沒理解錯吧。”
蘇小菜有條不紊地繼續道：“我來首都，出校門的次數屈指可數。坐過最貴的車是公交。第二貴的，是張律師的私家車。張瑞鎧律師是我爸爸的朋友，我爸爸委託他當法律顧問，我相信各位都明白，跟長輩的朋友來往問好，是件多平常的事情。”
所有人忍不住發笑，蘇小菜說法太好玩了，確實，公交車可比一般的私家車貴多了。
出外只是跟長輩的朋友聊一聊天，吃頓便飯，如果這樣也被傳從事澀情行業，我很冤枉啊。
“喔，對了，網上發我從豪車下來的照片，裡面的豪車，是張律師今天開來的車，車牌都一樣的。”
實錘來得如此猝不及防。
錘得死死的。
真正品行不端的人，是米加莉無人，無從抵賴。
可蘇小菜仍沒說完。
“最後一點，我爲什麼能有這麼多機器使用。因爲全是自制的，我聰明的腦子比任何東西都值錢。”
“我爸是蘇氏星球的星球主，他願意給錢我花。我叔叔是機械回收星球的星球主，我想要什麼零件都可以有。他們雖不算非常富有，但都是我堅實的後盾。”
“我田裡一臺同樣功能的小機器，在外面售價十萬，我身上目前有三個空間紐，空間紐每個要一百萬。光這些，都足夠證明我物資與錢財方面都不缺。”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行走的三百萬，底氣很足。
張律師和妃依繃緊的心都鬆下來，他們很怕蘇小菜泄露出專利成果的事情，未申請完被外界知道了，她可能出了校門就被拐走的。
彈幕網友被徹底說服了，紛紛倒戈。
“特意去學高難度的課程，怕是隻有學神才能幹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6666，爲小妹妹打call，聽說過有人會在大學特意去聽更多課程，沒聽說過跟老師溝通，要求增加難度的。”
“妹妹，你需要男朋友麼，一頓吃五碗白飯那種軟飯男。”
“我腦海裡一直徘徊着她擁有三個空間紐的事情。”
“我也……”
“我也是，三個空間紐，裡面裝了什麼？”
“總不能全是家當吧。”
“我是她同學，我知道，她其中一個空間紐，放的都是特產美食，種子植物什麼的。”
“噗，還真有人這麼可愛嗎？我要粉她，學霸都值得我學習。”
“只有我注意到她說能做價值十萬的自制機器人嗎？小妹妹沒出校園就回被大企業搶瘋了吧。”
“別擔心，她讀農科院的，志願種菜，她爹的地多到她種不完，沒大企業能搶回去。”
“好一個農科院的，跨界了，農科院主動去跟機甲系的人卷，可怕。有沒有機甲系的同學展開說說，想知道蘇大小姐的傳奇生活。”
“蘇氏星球我去過旅遊，水果和農產品都特別好吃，就是偏了點，航票非常貴，產品是沒話說的。”
“機械回收星球，說好聽點不就是比垃圾星好一點的垃圾星？”
“垃圾星本來也不是放垃圾的，是你們作孽要把人家好端端一個星球成爲放垃圾袋星球而已。不明白現在的技術那麼厲害，怎麼就不能多撥點款搞這塊。”
“棄置的東西你也不願意再維修呀，不斷舍離扔垃圾桶，扔哪裡？幸好還是有人願意做回收這一塊，不然垃圾更多。”
彈幕稍稍偏題了，他們絕大部分都相信了蘇小菜的說法。
在網友的強大消息網下，好幾條信息已經得以證實，校長也不過是需要走流程，再去查一遍，以示公正。
家長們大勢已去，隨着壽鑫媽媽軟倒坐在地，反噬來得異常兇猛。
壽鑫媽媽的手機響起，她接通。
“丟人現眼夠了嗎？兒子在學校的破事也值得你親自去過問？你知道網上和我媽怎麼罵你嗎？罵你八婆，寵溺兒子，搞事精……”壽鑫的爸爸破口大罵，絲毫不介意聯絡器的這頭能否聽見。
事實擺在眼前，不僅壽鑫媽媽。
直播鏡頭裡家長和五位同學，很長時間都要承受來自外界的人肉搜索，各種秘密都會被人翻出來算舊賬。
校長越看蘇小菜越滿意，“如無意外，明天會將所有事情查明，若蘇同學說話屬實，你們五人都要做好賠償準備，另外四人要在學校廣播室公開道歉，記過處分，你們做過的事都會在燈柱牌上顯示出來，維持一個月。”
“反之，蘇小菜說的話有不實部分，學校會做嚴厲批評。”
“還有意見嗎？”
有嗎？
沒有了。
蘇小菜撿垃圾根本不是因爲她是垃圾星的人，坐豪車出入也不是他們想象的齷蹉交易。
她展示出來的“三百萬”，就是最好的證明。
若他們當場道歉了，大不了就窘困幾天，現在校長說了要告示出來，貼滿學校，已經不能用社死來形容。
可要他們剛剛在蘇小菜面前擠出一句對不起，他們又不願意。
事先道歉的男生逃過一劫，鬆了口氣。要是他被釘在恥辱柱上一個月，他寧願休學，感謝蘇小菜同學肚量大。
接下來，校長效率極高地讓保安請離五位家長，米加莉的媽媽還想說什麼，壽鑫媽媽掐住她手腕，拖着她一起走。
直播器在此時關掉。
五人像犯人那樣看管着送出校門。
米加莉媽媽不捨地扭頭看校門，胖手絞在一起，圓臉滿是對女兒的擔憂。
她母性強，在某種意義上，真的算是好媽媽，可惜養出了一個性格陰狠的女兒。
米加莉仍然堅持，“我女兒不是說人壞話的孩子，她高中的時候，還經常幫助同桌。”
“難道我兒子就是了？”壽鑫媽媽很氣，她是來給兒子撐腰的，可一個張律師的到來，打亂了她節奏。
張律師自身實力過硬，人脈足，她後盾再堅固，也不可能備受追捧的張律師比。
壽鑫媽媽咬了咬手指甲，眼神陰鷙。
想不明白，一個偏遠星球的臭丫頭，張律師這麼忙，怎麼會願意趕過來幫她，蘇氏星球的星球主不過是個曾經的少將，前維修師。
全是過去式，再好的朋友，多年不聯繫，感情也會淡下來吧。
米加莉媽媽突然道：“是你兒子教壞我女兒吧，你兒子本身就不是好人，假期時，我還見過他在後巷虐待貓狗。肯定是你兒子攛掇我女兒” “你放屁，我兒子只是安葬小動物。”
“沒死的小動物，能叫安葬嗎？叫活埋。”
“你以爲自己的女兒是什麼好東西。”壽鑫媽媽睥睨地看着矇在鼓裡的人，“不妨告訴你，你女兒說去朋友家學習，其實是來鑽我兒子的被窩，犯賤吶。”
米加莉媽媽呆若木雞，半晌從牙縫擠出一詞，“你胡說。”
“我沒有胡說，你女兒就是那麼賤，人家賣的還有錢拿，你女兒甘願被白嫖，每次她來，我都想吐，那雙眼睛就沒離開過我的珠寶。”
平日糊里糊塗的腦袋，此刻異常清醒，米加莉媽媽指着她：“是你，對不對，你天天在我女兒面前炫耀家世，爲的就是滿足你兒子。你這條毒蛇。”
“是有怎麼樣，是她經不起誘惑。”
兩句話的功夫，兩人從最好的朋友變成仇人，撕破面皮，在校門口大打出手，上演撓扯大法。
保安看傻眼，怎麼又打起來？
他們怕造成不好的影響，上前勸架，勸架不成便報警，把人拉走。
另外三名被攆出校門的家長，兩人回去了。
開直播的那人悄悄走進一間偏僻的咖啡店，想看直播吸粉效果。
他興奮地打開後臺，搓搓手，看粉絲數。
膨脹的他，癟了。
“爲什麼這麼少。”驚呼聲引來周圍的目光。
他臉色沉下，藉着軍培的名氣，流量巨大，最高在線人數過億。
原本十萬殭屍粉，現在是二十萬，看似翻倍，實則吸量遠遠少於預期。
不該呀，這麼多人，都去了哪裡，誤點關注恐怕都不止這個數。
他翻來覆去找原因。
精心謀劃的直播，最大贏家竟然蘇小菜。
她網名叫“無敵愛種菜”，粉絲數直接飛昇，晉級千萬網紅。
蘇小菜更新視頻並不多，但每個視頻都屬於小精品，分享日常的快樂。
視頻裡的她總是笑得很燦爛，甜美溫暖，不自覺的讓人心情變好。
而且她認識張律師，有是學霸本霸，所有因素加起來，粉絲猛漲，一直漲到一千萬，翻了好幾翻
他的有心之舉倒是成全了蘇小菜，他不甘心，卻又無能爲力。
家長們走了，學生也走出教師辦公樓，蘇小菜與米加莉擦身而過，蘇小菜笑着點點頭，氣度從容。
米加莉卻怨毒地回眸，“你很得意？”
蘇小菜理都不理，只給她一個背影，明天之後，米加莉在學校就是過街老鼠，只能縮在角落。
“你不會得意多久的。”米加莉朝蘇小菜一吼。
那就拭目而待。
張律師正眼也不瞧米加莉，只搖搖頭，果真太年輕了，這種衝動易怒的性格，怎麼鬥得過蘇小菜這隻小狐狸。
有他在，也不可能讓蘇小菜有事的。
外面天色徹底黑下來，蘇小菜非常感謝張律師和妃依能過來。
“沒事，恰好我們也有事找你，補充點資料。”張律師不能進宿舍，而食堂，教室、辦公室、圖書館，全都有監控鏡頭。
詢問她資料哪裡填比較好。
“要不，我先上車等你們，你們去宿舍填？”
蘇小菜想了想，想到一個好地方。
“不用，有個地方隨時可以去。”
校醫室，這麼晚了，校醫室沒人。
其實剛纔她電話聯繫過季理，知道他這裡沒人才過來的。
檢查室裡沒有監控，她想暫借一下。
季理表示沒問題，他今天值班，別太吵就行。
蘇小菜就在檢查室裡跟張律師和妃依說話填資料。
之前張律師說很快會有專利局的過來，後頭專利局那邊又推遲了。
妃依在張瑞鎧的暗示下，小聲告訴她：“他們被薛家耽擱的。”薛家的律師顧問團裡，有鎧特的合作者，正經途徑得來的消息，說一說倒無妨。
“他們生怕你這邊的專利是仿他們的，所以要搶個先手。”
薛家做事一向比較霸道，不過也是，做生意的，不進則退，只能緊跟時代步伐。
據傳，薛家的專利，有小部分並不屬於他們。他們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渠道，把人家剛弄出來的技術強行買下來，自己去申請專利。
後頭這些話，就真的算道聽途說了，不能傳，所以妃依沒說。
薛家勢必想不到，人家的技術不知道先進多少倍。
妃依心想，即使薛家申請了專利，最後只是專利，賺不了錢。
蘇小菜心裡有底了，一心二用地填資料，問張律師那裡能找到偵探，她想查一下今天的五位家長。
她對張律師的說法是，想知道背後有沒有其他人蔘與。
張律師自然認識偵探，他們做律師的，很多時候不能直接幫委託人找線索，所以會讓委託人請偵探先查一下，有了線索後，再跟警方溝通，拿取合法證據。
比較麻煩，卻是便捷的途徑。
張瑞鎧：“看你要查的人是誰，你最好告訴你爸爸一聲。”
“不用，他都隨便我幹什麼，我有分寸的。”
“你以爲我要說什麼麼，偵探收費不便宜。”張瑞鎧挑眉，蘇老頭不在，身爲長輩，可不想蘇小菜在學校吃鹹菜度日。
“張叔叔放心吧，我最近賺了筆錢，幾十萬還是有的。”
張瑞鎧：“……”學校裡賺幾十萬，怎麼賺的。
資料短時間填不完，張瑞鎧和妃依只是教她如何填，填好再提交就好，其他能網上操作。
佔用了校醫室一個小時，蘇小菜感謝季理，又給他一堆水果，“上次那些筍好吃嗎？你喜歡的話，可以多給你些。”
“好吃的，很脆，已經吃了大半，忘記問你了，那是什麼食材？沒看到有掛購物車。”
“筍，竹子沒長大的時候就是筍。我家那種筍，暫時不對外銷售喔。”別看武帝竹很粗生的樣子，一年四季生出的筍，要新鮮的，作用才大，像季理吃的，只能起到一點點作用。
如此情況，她當然要再擴大點竹林面積，等論文出來了，纔敢放出來銷售，不然自己都不夠吃。
“你喜歡吃，我再給你一些。”蘇小菜又去掏空間紐。
妃依抿脣笑，蘇小菜的性格跟她長相一樣，不拘小節，怪可愛的。
醫生帥哥也不錯，不扭捏，大方接下，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這種食物，“謝謝，剛剛看直播了，我相信你是個好孩子，好好學習，有空過來坐。我也送你特產。”
“好呀。”
季理站在門口送她，姿態放鬆，斂起的眉頭放柔。
蘇小菜活潑地跟他揮手再見。
季理最近心情不錯，感覺身體也像在變好，他也擺了擺手，目送她離開視線。
改個bug，前面第四章說到空間紐價值十萬，後面這章又標着百萬。
請原諒作者君的金魚腦袋，記數字能力很差，總是記不住價錢和年日月之類的，有疑惑可以儘管提出來，看到就儘量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