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自己遠遠的嚇退了兩人之後,此女竟然露出了神秘的一笑,然後驟然停在半空之中。而那兩人卻在遠處遲疑不定的遙望着此女,見她兩手十指飛速的在身前穿舞,同時還連噴數口精血融入那一道道的法訣之中,似乎是在施展一種大威力的秘術,因此更是不敢輕易靠近一步。
隨即只見一道複雜而玄妙的血色陣圖憑空顯現,並將此女的全身緊緊包裹,接着便在一陣血光之中徹底消失。這讓遠處的兩從大驚失色,立即激射而來仔細查看,並且各自施展秘法進行了一番探查,隨後兩人又是一臉驚疑的互相對視了一眼。
這時那位美麗的田姓少年首先開口問道:“齊少,你可知這是什麼遁法?竟然連一絲氣息都感知不到?”
“哼!若是猜測不錯的話,應該是那血遁之術。這種秘術不僅對於軀體的負擔很重,而且遁出的距離也不會太遠,大概在方圓百里左右。如此我們便要分頭找尋,她此時就算不死也會徹底失去對抗之力。”
“好!”
說完倆人便立即放開神識,並各自選擇了一個方向,開始由內向外仔細搜索起來。
……
而此時的狄峰正在藥園內移植藥草,卻突然感覺到防護禁制傳來一陣輕微的震動,於是他便立即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後喚出分身進行查看,並將主控陣旗交予他保管。
當分身走出洞外來到震動之處時,竟然發現一具女屍正趴在禁制護罩上,然後他便操縱禁制將她緩緩放下。此時的分身也未立即有所行爲,只是將看到的一切回傳給了洞內的本體。
而狄峰在共享了分身的視覺之後,便操控分身緩緩來到此女的身旁,原本是想進一步確認此女的生死狀態。然而未曾預料到一個拇指大小的綠色圓珠,竟然從她體內激射而出,並向着分身的額頭直奔而來。
不過狄峰的反應又何其的迅速,只見分身立即揮動手中緊握的鬼寶殘片,並向着綠色圓珠狠狠一斬。隨即伴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綠色的圓珠也被瞬間斬飛,而在遇到到陣法禁制的阻擋之後又被彈回。只不過表面之上卻是多出了一道細微的裂紋,同時原本的靈光也是暗淡了幾分。
他很清楚剛剛那一擊的力量有多大,即便是他也無法安然無恙的將之接下,不過竟然只在這顆圓珠之上留下一道小小的裂紋,這不禁讓他非常的驚奇。在原地思索許久之後,他又操控分身釋放出一道五色火焰,將這枚圓珠包裹其中燃燒起來。這團火焰正是融合之後的五行血焰,對於神魂類的靈體有天然的剋制之效。
隨即便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同時還不斷的哀求道:“啊……還……還請道友住手!我是巧靈宗的一位客卿長老,只要你肯饒我一命,我定會給你滿意的報酬!啊……”
“若是我猜測不錯的話,剛剛你想奪舍我吧?而對於想要奪舍我之人,我必殺之!”此時狄峰操控着分身冷冷的說道,同時血焰的威力不禁又是加大了幾分。他可不會因爲對方是巧靈宗的長老,便有手下留情的想法,更不會與算計自己的人做什麼交易。
在短短的數十個呼吸之後,只見一陣陰霧從圓珠之上緩緩升空,隨即那道慘叫之聲也隨之徹底消失。不過狄峰卻並未放鬆,繼續以血焰燃燒,直至確認對方真的徹底死亡之後,這才利用法力攝取這枚光芒暗淡的圓珠,並將之封存在一隻玉盒之內。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又放開神識探查起眼前的屍體來,結果發現此女軀體竟然已經徹底崩潰,似乎是在重傷之後又大耗精血所致。於是在摘下她腰間的儲物袋之中,便一道火焰將之徹底焚化。
……
小半日之後,在狄峰的分身與本體共同努力之下,終於將藥園之內的藥草盡數移植到了星戒空間之內。
於是狄峰在將五隻侍女傀儡收入儲物袋之後,便對着這處地下空間微微的嘆息一聲道:“此次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了!”
說完他便祭出數道飛劍,將整座空間擊塌。而在他走出洞府之後,身後的整個洞府也隨之轟然坍塌,之前生活過的所有痕跡,也全都深埋在了厚厚的土層之內。接着他又將洞門之前的痕跡徹底抹除,恢復到了原先的模樣。然後再將之前埋設的小五行禁斷陣盤一一取出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起身飛離。
然而令他鬱悶的是,剛剛飛離洞府數裡之遠,便被一位異常豔麗的少年盯上。原本他不想多事的轉身離去,然而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竟然在轉眼之間便已來至他的身前。
狄峰見此不禁也是心中一凜,然後冷冷的看向對方道:“不知閣下到底是何意思?爲何無緣無故的阻擋在下?”
“你很面生!不知是路過此地?還是隱居附近的修士?”少年竟然很不客氣的質問道。
“哦?難道所有路過的修士都要向你彙報不成?”
“呵呵,原本我也不想過問太多,只是最近有些不大太平,所以也只能小心謹慎一些爲妙!”
“路過!”
“哦?那不知你可否見到一位重傷的女修?”
“沒有!”
“在下田嶽,還未請教閣下……”
“劉盛!”
“哦?你似乎並未聽說過我的名字?看來你並非我魔道之人?”
“你很有名嗎?”
“在下不才,忝爲合歡宗陰陽聖子之一!如此便只能有請閣下隨我回一趟監察閣,待身份覈實之後方可離去!”
“哦?若是在下不願又將如何?”此時的狄峰面色一冷道。
然而對方在聽到狄峰的回答之後明顯一愣,一是他還從未見過有人膽敢如此與他說話,二是眼前之人的修爲也只是凝氣中期的樣子,又哪來的勇氣敢於挑戰他這位凝氣後期的修士?
田嶽此時也是面色一冷,隨即雙目之中閃過一道淡淡的幽光。而狄峰在見到這陣幽光之後,腦海之中頓時一陣迷亂。不過以他的神識強度,隨即便又恢復正常。
然而田嶽見此卻是大吃一驚,要知道這可是他的神魂秘法惑心術,一般的修士在此術之下很難清醒,但對方卻只在瞬間便已解除,想來神魂之力絕不簡單,於是在心中便是謹慎了幾分。
隨即他便立即打開了手中的摺扇,頓時一陣輕霧瀰漫開來。而狄峰此時也是祭出了一隻盾牌與一柄飛劍,同時也將自己呼吸屏住,生怕對施展什麼有毒的氣體。
不過隨即他便覺得的不對,隨着輕霧的不斷散發,眼前竟然出現了無數道身材妙曼的妙齡女子,並對着他極盡溫柔。此時他立即收斂心神,並將神識集中到身週五十丈以內,然而眼前的幻象卻依然沒有消失。並且通過神識感應,他竟然失去了對方的身影,同時這些女子身上似乎帶有各種不同的真實氣息。
這時只見他的眼中靈光一閃,頓時將望氣之眼打開。此眼經過這段時間的不斷蘊養,雖然還不具備望氣之能,但卻有一定的破幻之效。
隨着望氣之眼的打開,身周這些無數的妙齡少女,頓時變換成了無數道人形虛影,竟然是一道道被秘法拘禁起來的女修神魂。而那位消失無蹤的田嶽,此時正盤坐在他頭頂高處,不斷的向着那面展開的摺扇之中注入法力。
狄峰此時不禁暗自冷笑一聲,同時心中也大概清楚了此人的能力,竟然主修迷神之法。而這件摺扇恐怕也是一件了不起的輔助秘寶,否則以他的神識強度應該能輕易穿透幻象。
既然找到了此人的真身,狄峰豈有一味捱打而不還手的道理。只見瞬間祭出五柄飛劍,向着頭頂上方的少年激射而去。在這段時間他雖然白天趕路,但夜間還是在堅持修煉《星辰訣》,與不斷的磨礪其餘幾道神識束,因此御劍之術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在不知不覺間又是增進不少。
在見到五柄飛劍突然凌空飛射而至,田嶽也是極爲震驚,一是心中疑惑對方如何看清他的真身,二是驚訝對方竟能同時驅動數件法器。不過心中震驚歸震驚,但卻一點也不驚慌,只見他雙手十指迅速變換,然後對着身前的摺扇一指。
頓時只見摺扇飛速漲大,如同一張巨大的白色天幕,將五道飛劍囊括其中,同時還向着狄峰本人一罩而下。
狄峰見此也是面色微微一變,然後無數道劍光飛射而出,竟然硬生生的將這片巨大幕擋下,並形成了一股對峙的局面,同時一道虛影從他腰間的一隻靈獸袋中一閃而逝。
見到對方竟然一次性祭出如此多的飛劍,並且還將他的秘寶擋下,這令田嶽更是震驚不已,於是便加大法力注入,似乎想以自身的法力一舉將狄峰拿下。然而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極強的危機,然後瞬時祭出一件鐘形法器,頓時在他身周支起一道透明的能量光罩。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他身周,然後一拳拳的重擊在光罩之上,直將光罩擊的扭曲變形光芒閃爍。這讓田嶽的臉色頓時爲之一變,不過在見到對方似乎也突破不了光罩的防禦之後,心中便又徹底大安起來。
但是隨即又見到詭異的分身,雙手高舉一件漆黑的殘片,狠狠的斬落在光罩之上,只見光罩竟然被斬出了一道長長的裂痕,這讓他的氣息一滯,面色也驟然蒼白了數分。
又見分身舉起殘片之後,他便再也無法淡定,便咬破舌頭向着掌中的那隻鐘形法器噴出一道精血。隨着精血的滲入,只見他身周的光罩不僅凝實了許多,而且還多出了一股淡淡的血色。此時分身手中的殘片再次斬落之後,竟然無法再次斬出裂紋,只是令光罩的顏色有些暗淡而已。
而隨着精血的噴出,田嶽也是一副元氣大損的樣子,面色蒼白額頭滲汗,同時氣息也是隨之下降了許多。此時他又突然發現,身周不知何時又出現了數道詭異的飛劍,狠狠的刺向光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