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族的格羅亞與自由聖殿黑色制服的十人組遙遙相望,單從聖級的人數上來說,這一次是自由聖殿佔據了上風,整整五個,無論是對墨夜還是蟲族來說都是完全碾壓的數量。
不過格羅亞身後的陸上蟲洞可還存在呢,誰知道會不會還有其他什麼蟲子正等着機會跳出來。
這三方人馬之中,此時看起來最爲勢單力薄的無疑就是墨夜了,單槍匹馬...哦不,是單人一寵。
這時候如果有人開盤設局,從數量級別以及場地優勢各方面進行綜合分析,墨夜的勝率肯定是最小的那一個,如果再算上自由聖殿和蟲族聯手的可能性,勝率能被直接壓縮到無限趨近於零。
行星上其他地方蟲族和人類正打的熱火朝天,是打生打死的真打,而在這裡,三方人卻只是靜靜的停留在原地,秉持着敵不動我不動,看誰先動反正我就是不動的原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冷着臉站等。
大有就這麼僵持到天荒地老星球毀滅的架勢。
“主人,這其中三個佩戴黑色徽章的人來自於自由聖殿執法部,其他幾人則分別來自於聖殿軍部的暗影軍團。”所謂暗影軍團並不是一個番號而是沒有番號的影子軍團的統稱。
專幹普通軍團幹不了的事。
雖然都穿着一身的黑衣,可這十人的黑衣造型有着很顯著的區別,執法部門的三名聖者穿着是黑色作戰制服,而其他人則是黑色的軍裝踩着軍靴,身上透露出的氣質也大不相同。
墨夜的精神力隱隱的有一些躁動,這是遇見旗鼓相當的對手後精神力的自然反應。
這一行人中至少有一個人的精神力有着特殊的屬性,強悍的精神力波動帶有強烈的攻擊性,強悍到讓墨夜的暗黑屬性精神力不由自主的產生了躁動共鳴,這就很有意思了。
時間一秒,一秒,一秒的過去,三方在一開始所謂的寒暄與通告之後便再無交流,既沒有開嘴炮也沒有真槍實彈的開戰,反而是你看着我,我看着它,它又看着他,互相瞪眼。
高手強人開打之前一定要這樣嗎?
先鋒營的營長不明白現在是怎樣的一種情況,他心情太複雜以至於難以平靜的面對此時這種場景,只能讓自己集中注意力在這些聖級強者打起來之後要怎麼保全先鋒營戰士的安危上。
先鋒營的戰士與地面上的蟲族同樣形成了對峙場面,一旦任何一方收到作戰指令,血腥的廝殺將在一瞬間被啓動,誰都沒有逃跑的可能。
墨夜不動是因爲三缺一還有冒充自己的假貨沒來,蟲族和自由聖殿則是在觀望靜候,誰也不願意做打破微妙平衡的那個。
“主人,我們就這麼看着嗎?”
“不着急。”真要說起來,其實這裡面最不着急的人就屬墨夜了,想要抓她殺死她的人比她心焦。
就在與小七說話的時候墨夜忽然停了下來,精神力微動,嘴脣抿緊拉成了一條直線。
“怎麼了主人?”
“原來如此。”之前躲着不出來有一部分原因大概就是這個所謂秘密武器沒有準備好?
“主人?”
很厲害的空間禁制,墨夜眼前的空間維度與軸線完全被模糊化,霧裡看花一般的朦朧,這還只是剛剛開始。
這樣的變化開始的非常快,空間能量波動變得極爲微弱,在非空間異能者看來四周環境自然是一切正常沒有絲毫改變,可是對於空間異能者來說,對於空間的感官卻變得極爲遲鈍。
“發現了很高級的空間禁制裝備。”
模糊間從中感應到空間能量波動極爲特殊。
自由聖殿和蟲族都在等着對方先出手,雖然他們的目標空前一致。
一個等着墨夜和自由聖殿翻臉以絕後患,一個等着墨夜和蟲族死磕,漁翁得利,誰也不想先出手。
就在這一片安靜之中,巢穴321這顆行星上其他地方戰火早已燃燒的如火如荼。
墨夜身周所處的這一片位置通訊受到了極大的干擾,無論是聖殿還是蟲族包括墨夜在內都很難及時的向外傳遞或是接收消息。
這種變化在三方都現身之後忽然出現,好似一道透明無形的能量屏障將這方圓數百公里的位置全數籠罩了進去,強幹擾不斷的滋生。
墨夜嘗試用魔紋通訊器與11和羅羽寧聯繫倒是成功了,可精神力的消耗卻翻倍增長,而想要聯繫在蛋餅號上的貝蒂就更難了,精神力居然因爲這種奇異的強幹擾能力而出現了傳遞延遲。
一句“聽到速回”遲遲沒有得到響應。
嗯,墨夜確定了,有人開啓了信號干擾屏障,只是這種連精神力都能延緩的能量到底是蟲族乾的還是聖殿乾的現在就不得而知了。
所有人臉上都沒什麼表情,死人臉一個比一個僵硬,看不出絲毫的情緒變化,可是內心裡都在懷疑對方纔是那個開啓了信號的罪魁禍首。
兩分鐘,整整兩分鐘過去了,先鋒營的戰士,作爲距離靠的最近的且是唯一的一支圍觀人類隊伍耐心已經被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其實這些聖級強者已經用意念開戰了,不然爲什麼照面這麼長時間一動不動的瞪眼珠子玩,他們留在這裡撤也不是戰也不是很慌張啊。
有年輕定力不足的戰士實在忍不住小聲的問身邊的人“這是已經開打了嗎,爲什麼我什麼都看不見?”
說着還探着脖子瞪大了眼睛仔細張望,試圖撥開迷霧看清戰況。
“你懂什麼,他們此時正在互相試探,用精神力。”
“那是打了嗎?”
“當然,這是高層次的戰鬥。”
老兵隨口回了一句,事實上他也不確定,什麼也感覺不到,除了站久了有點冷,被對面的蟲子盯着有些緊張之外,什麼也感覺不到。
高手們的世界他們這些先鋒兵是讀不懂的。
“我以後也要用精神力嚇唬人。”
“你先爭取能在這場戰爭中活下來吧。”
先鋒營戰隊的軍陣中有一名身材高壯的戰士側頭望向另一邊,距離自己數百米遠的另一名士兵,兩人眼神對視點了點頭,站位悄然的發生着變化。
墨夜閉着眼站在板磚的腦袋上,精神力絲線連接成網不斷的向外延伸覆蓋,傾聽每一個聲音,觀察每一絲精神力波動。
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吹,所有的聲音,所有的畫面變化在墨夜腦海中無比的清晰。
一瞬間,所有的聲音似乎忽然停止了。
砰!
能量波動忽然涌動的聲音清晰的在墨夜耳邊炸開。
在這一場耐心競賽中率先動手居然不是蟲族而是自由聖殿的一名聖者。
有人出手了!
能量波動非常的隱秘,風的力量存在與空氣中,無處不在,每一次輕微的拂動都是在醞釀下一次更大幅度的集結。
原本平和的風在一瞬間完成了從溫柔輕撫到狂風利刃的轉變。
身爲自由聖殿軍部暗影軍團中的一份子,即使身爲聖級強者也不可以將自己的真實面容與姓名公之於衆,他承襲的只有‘風聖’這個封號而已。
卓越的完成任務,戰勝敵人就是他能夠得到最大的滿足與榮耀的時刻,而一名空間聖者,一名來自於星盟的空間聖者無疑會讓他將‘風聖’這個封號推向另一個榮耀高度。
居然沒有一起上,這可並不是一個聰明的決定。
對付空間聖者講究一擊必中不留給任何喘息的機會,在沒有絕對碾壓的實力時老老實實的一對一那結果可要遭。
自信的人不信邪!
“單打獨鬥,聖殿的戰士還真是有自信啊!”綠髮格羅亞的聲音傳到聖殿這邊的隊伍中來,話語中帶着一些嘲諷與試探,“確定不需要幫忙嗎,在這件事上我不介意和人類合作。”
聖殿這邊只有一句回答“如果這個空間聖者無法施展空間異能呢?”
三隻格羅亞在聽見這個回答的時候似乎並不感到意外,這似乎是增加成功率的最佳方案,只是對於聖殿是否會成功抱有一絲懷疑,蟲族的行動已經好幾次栽在這個人類空間聖者手上了,很難不產生陰影。
安靜壓抑被瞬間打破,風刃劃破長空撕裂了所有僞裝的平和表象,沙石翻滾狂風形成的刀刃在空中成卷朝着墨夜與板磚呼嘯而去。
風刃長卷生生將天空化成了兩半,翻滾的沙石阻擋了視線,地面隨着空中狂風利刃的席捲應聲開裂。
無數道風刃從四面八方朝着同一個方向而去形成了包圍態勢,墨夜與板磚懸在半空中反而爲‘風聖’提供更好的攻擊機會。
上下左右七百二十度無死角全方位的風捲利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封禁牢籠以及攻擊陣勢。
風刃組成的四方風刃矩陣不斷的向內收縮,即使相隔上百公里,觀戰的先鋒營戰士依然能感覺到空中呼嘯的風聲,隔着作戰服也能感覺到皮膚被刮蹭的疼痛。
“不愧是風聖啊!”
剛有人這麼感嘆就發現當沙塵消散,攻擊目標的中心目標明顯的龐然大物已經不見了。
墨夜有一隻聖級魔寵並不是每一個人都知道,在蟲域這樣信息不暢通的地方更是如此了。
半空中只剩下墨夜一個人懸浮於空中風捲的中心之處。
墨夜的聖級戰寵沒了蹤影縱然讓人驚疑,可是關注的焦點依然集中在墨夜身上。
一個無法使用空間異能的空間聖者能有多厲害呢?
仗着空間異能開掛的屬性囂張了這麼久,也該是時候讓這個年輕女孩知道世界不是那麼簡單的。
這麼想着的聖級強者們視線依然靜靜的鎖住墨夜。
無法施展空間異能的空間聖者和拔了牙的老虎有什麼區別,毫無威脅力。
“速戰速決。”
自由聖殿其餘的人並沒有閒着,他們看似只關注墨夜可事實上已經隨時做好了戰鬥的準備,一旦蟲族有任何異動,他們就會採取措施。
蟲族不會允許一個活着的空間聖者被自由聖殿的人帶走,蟲域已經有一個在外晃悠着製造了無數麻煩的空間聖者,絕不能再有一個那樣的存在出現。
相互協作制約墨夜,又互相牽制。
風聖隱匿在風中,讓人看不見攻擊的主體,風無處不在,攻擊如影隨形。
墨夜這是要遭的節奏。
墨夜立於空中沒有動,更沒有狼狽逃竄躲避攻擊,身周寒氣凝結,不過是一眨眼的瞬間,寒冰拔地而起一面面巨大的冰牆環繞在墨夜四周。
與此同時寒氣順延着攪動呼嘯的狂風而蔓延,冰晶凝結,一條條藍色寒冰就這麼懸於空中不斷的環繞連成一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尖錐性冰凍龍捲,看上去就怪凍人的。
以爲墨夜不能使用空間異能就沒有了戰鬥力那真的是太天真了,一個巨大的失誤。
“果然,是一名雙系聖者。”這樣程度的冰系戰技絕不是普通的冰系異能者可以施展出來的。
“星盟居然讓這樣的人來蟲域,他們到底想做什麼?”
星盟議會的各位議長表示並不想背鍋,他們壓根兒就不知道這事兒。
空間禁制能針對空間異能,可是對於冰系來說那就沒有任何作用了。
疏忽了嗎?
並不是。
墨夜注意到另一股能量的涌動,果然,單打獨鬥那是不可能的,出動那麼多聖級強者不利用起來多浪費啊。
“你們要一起上場了嗎?”
對於這樣的場面墨夜一點也不驚訝。
行動已經替代語言完成了回答。
可是——
墨夜忽然從他們的眼前消失不見了。
不好!
自由聖殿的幾名聖者互看一眼便知曉犯了怎樣的錯誤,空間禁制裝置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
墨夜的空間異能等級比他們所預估的還要更高,對於空間異能的理解也超出了他們的預估,空間禁制在他們毫無所覺的情況下被破解了。
絕對的自信來源於對於墨夜空間異能的封禁,可此時此刻驟然消失不見的墨夜無疑是在他們的臉上呼扇了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