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修改可食用)香氣四溢——
不應該出現在一顆貧瘠星球的肉香混合着香辛料充滿滋滋油水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飄了很遠很遠。
不,這個星球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美妙味道。
羅羽寧生平第一次對自己的預感產生懷疑,難道,也許,莫不是,產生了幻覺。
“小白臉,你聞到了嗎,好香啊,是烤肉的味道!”
羅羽寧揹着11行走在沙漠之中,紗布包裹着防曬,臉頰依然被曬的通紅脫皮,整個一掉皮的小紅娃。
“真的好香啊。”
“我的預感不會錯的,難道預感中的好事就是土著沙人終於解鎖了燒烤技能?”
“這也太厲害了,一開始就能烤出這樣高水平的香味,日後前途不可限量。”
“他們也許是想用燒烤的香味引誘我們,其實佈置了一個陷阱等着我自投羅網。”
羅羽寧仔細想了想覺得這個想法還真有可能。
細想一下可以是,土著受到帝國軍團倖存者的蠱惑,而衛蘭帝國的人也許聽說過她,於是精心設計了這個計劃引她入甕。
羅羽寧站定不動,閉上眼深呼吸,全神貫注將引動精神力,整個人彷彿與周邊沙漠融爲一體。
雙眼被一層灰白色的光芒覆蓋,她眼前看見的不再是荒蕪沙漠,戰艦,士兵,混亂的星空風暴,龐雜的信息最終混合成一片血紅。
精神力快速消耗,頭部劇痛,羅羽寧猛地睜開眼。
這一次預感看見的畫面似乎有些跳躍,“我看見了星空中的混戰,這是不是意味着我們有機會逃出去?”
在迷失之地的這段時間羅羽寧進行過不下數十次專注預感,在這段被困荒野星空的經歷中羅羽寧的天賦技能快速進步,她也終於明白了一件事。
她的預感只能是一個大方向,並不是一層不變的,即便是看見了較爲具體的畫面也不意味着那就是必然會發生的事。
例如在她的預感畫面中羅羽寧看見自己被聖級強者圍攻,受到重創的人明明是她自己。
可是在她把這個預感告訴11之後,結果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走向了截然不同的軌跡。
受到重創昏迷不醒的人成了11。
盲目自信於自己的預感毫無意義。
羅羽寧重新開始邁步,嘴裡小聲的叨叨着,“他們有計劃,我們也可以搞計劃,最後能把烤肉弄到手就不算失敗,你覺得呢?”
“我知道你肯定贊同我的意見。”
“好了,我要節約用水,你也知道我們不是墨墨那樣一招手就能聚集水元素的人,存水不多,喝完就完蛋了。”
“那些土著沙人會把自己尿液儲存下來,也許他們有自己特殊的過濾方式,不然肯定會中毒的,慢性中毒的話也許活的夠長可以把他們全部拖死?”
羅羽寧嘴上說着要節約用水少說話實際上嘴巴卻一點沒停,巴拉巴拉說着也不管11到底聽不聽得見,一直絮絮叨叨個沒完。
“我給他們準備了一些禮物,之前在布爾吉斯時去公會用積分兌換的,我一直當做是秘密武器留着,現在終於可以拿出來試一試效果了。”
羅羽寧說着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幾乎可以想象他們的表情,天啊,我一定要把它們錄下來,肯定很精彩,到時候拿給墨墨和二哥他們看看,讓他們也樂一樂。”
想到自己的秘密武器羅妹子嘴角快咧到耳朵根兒去了。
準備好自己的秘密武器,在靠近沙人土著部落的時候,羅羽寧悄然放緩了行動速度,秘密武器從空間耳環裡取了出來。
一整包黑色口袋裝着的東西被包裹的嚴嚴實實。
“小白臉,可惜你不能看見這壯觀的場景。”戴上防毒面具的羅妹子將黑色口袋打開將一紮又一紮的禮炮捆在腰間。
眼含不捨的看着剩下無法拆開的最大的兩盒禮炮,“先放這兩個吧,我當時看着商品介紹非常給力,公會兌換點應該不會販售假冒僞劣產品吧?”
羅羽寧調整好禮炮的方向擦亮火柴點燃引線,快速跑回之前挖好的沙坑裡藏好,嘴裡開始倒計時,一幅看好戲的表情。
墨夜感應到屬於自己的精神力印記越來越靠近,她知道是羅羽寧和11出現了。
兩人還活着,得到確認答案後她心裡一鬆,倒是沒有了立刻相認的衝動,既然對方以爲這是敵人老窩,那就再看看。
法師閣下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難得的逗弄心情會真的成爲人生中一次難以磨滅的噩夢的一般的經歷。
還沒來得及享受團隊夥伴即將重聚的愉悅,首當其衝的便迎來了一波強有力的毒氣攻擊。
因爲已經確定來人是羅羽寧,墨夜並沒有刻意防備。
可是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只聽砰砰砰,一陣煙花爆竹炸裂的聲響,緊接着天空綻放璀璨的煙火。
五顏六色的美麗的煙火在空中盛開,即使天空並不黑暗也絲毫沒有影響它們綻放的美麗。
在驚歎美麗的下一瞬,所有人臉色一黑,煙火之花在空中迅速枯萎緊接着天降黑灰,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無與倫比的腥臭味。
這種刺鼻的臭氣在一瞬間佔據了所有感官神經,除了‘好臭’“真的好臭”“太特麼臭”已經無法再生出一絲一毫其他想法。
甚至臭到不知道該用怎樣具體客觀的描述來形容這種臭味,一秒臭到你懷疑人生。
“好臭啊!”
“敵襲,敵襲!”
“這難道是錯認神使的懲罰?”
沙人土著部落因爲這忽如其來的臭氣攻擊而一片混亂,不僅臭還具有極強的刺激性,讓人頭暈眼花噁心想吐。
而接二連三的嘔吐又加重了臭氣的惡性循環,讓人崩潰超出生命可以承受的臭。
砰~
砰砰~~
緊接着天空中接二連三煙花綻放。
誰還有心情去欣賞煙花的璀璨美麗,全部被臭的恨不得能飛天而去或是遁地而行。
墨夜當然知道這是誰幹的好事。
風聲呼嘯,一道狂風捲起讓臭氣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來啊,互相傷害啊!
分離許久的親團友在找到彼此後的第一次見面可謂是真真正正的兩眼淚汪汪,都是被臭氣給刺激的。
羅羽寧這一波遠程攻擊將沙人土著部落一干人刺激的夠嗆,真神也無法撫慰他們遭受創傷的心靈。
當第二波煙花升空的一瞬間,墨夜沒有任何猶豫,撕開空間裂縫將煙花直接吞了進去。
而在遠處沙丘上被忽如其來的臭氣薰到哭泣的羅羽寧在看見天空中出現的黑色裂縫時整個人懵了。
即使這個防毒面具羅羽寧也隱隱嗅到一絲絲可怕的臭,難以想象不用防毒面具過濾那將是一種怎樣慘絕人寰的臭。
當下一瞬看見許久不見的親人出現在眼前,羅羽寧驚喜到連臭都不記得了。
“墨墨?”
“小白臉,你看見了嗎,剛纔那道裂縫你熟悉不熟悉,你說,是不是墨墨,有肉香,有預感,是她一定是她。”
羅羽寧亂七八糟瞎猜的想法在看見一手握着烤火雞一手拿着醬料刷子的墨夜時塵埃落定,張開嘴邁開腿,撒丫子飛奔。
立定站好,躍起熊撲。
就在即將同時擁抱住火雞和墨夜時,一隻手伸出半路截胡,羅二哥拽住炮仗一樣的羅妹子同時將11從羅羽寧的背上解開遞給墨夜。
這一波操作果然很親哥。
不然製造了一場惡臭洗禮的羅妹子很可能會被墨夜直接撕開防毒面具扔臭氣團裡去。
這丫頭難道沒看見墨夜被惡臭薰的臉色發青。
可惜人事不省的11被人拽來拽去一點感覺也沒有。
風捲起11將他安置在地板上。
這時羅羽寧才反應過來,意思意思撲騰了兩下沒掙扎開不過也不在意,興奮的喊叫,“二哥,你怎麼會在這兒?”
羅二哥內心遭受一萬點更多的傷害,所以你剛纔狂奔而來不是打算先擁抱墨夜再擁抱他,而是根本沒看見自己還有個哥哥站在這兒?
就該撕開你的防毒面具讓你臭的清醒清醒。
羅二哥目光灼灼的盯着羅羽寧,怨念凝爲實質。
“二哥你別這麼看着我,瘮得慌。”羅妹子笑了笑,“其實我一開始也沒看見墨墨,我就是聞着火雞香味了。”
久違的親人重逢讓羅羽寧過於興奮以至於完全沒有意識到面前兩人臉上的怨念再一次加重。
說到這兒羅羽寧掙脫自家親哥的懷抱。
一臉可惜的看向火雞,這時候那股可怕的氣味在空氣中依然有一絲絲殘留不是很適合拿開防毒面具開吃,好可惜啊!
羅羽寧淚眼汪汪的望着墨夜“暫時不能吃。”
墨夜看着羅羽寧,笑了笑,“味道好極了,真的不打算拿開防毒面具試一試嗎?”
法師閣下微微一笑將手裡的烤火雞遞過去一些。
羅妹子此時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一絲絲不對勁,自己似乎用臭氣把自家副團和二哥坑了一把,然後羅妹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把將火雞推給自家二哥跟沒事兒人似的,上前一步乘墨夜不備抱住胳膊不撒手,“墨墨,我好想你啊!”
不用懷疑了,羅二哥望天,他們之中肯定有一個不是親生的。
這一次匯合比想象中順利,甚至沒有太多周折,只是客串了一把神棍,經歷了一次臭氣噩夢。
秉持着廢物利用的原則墨夜將衛蘭帝國那一撥人連同爲數不多的高階蟲族全部給扔進了風捲聚集的臭氣團之中。
讓他們體驗一下惡臭的關懷。
墨夜還挺好奇蟲族對臭味有着怎樣的抵禦能力。
真正的壞消息只有一個,墨夜看了11一眼,這傢伙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可至少他和羅羽寧都還活着。
墨夜不是沒有設想過也許這倆只倒黴沒能挺過去,只要還活着就有希望,即便是隻能躺着一動不動。
羅羽寧最終還是吃上了新鮮多汁的烤肉。
“你們怎麼找到這兒來的?”羅羽寧咬下一大口雞腿肉,腮幫子鼓鼓的“我和11想了好多辦法也聯繫不上你們,當時戰艦羣被引入這個鬼地方,我和11嘴皮子說破也無法說服星盟聯軍放棄追擊,他們不相信我說的預感,唉。”
羅羽寧和11去找星盟聯軍談判,當然是鎩羽而歸,最後心一橫就跟着混進去了。
“我當時就感覺不對勁,可打仗的戰略我不懂,除了感覺不對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們不聽我的建議也挺正常,說真的,他們當時要是因爲我一句話就決定不打了,那纔是真的會嚇死我。”
羅羽寧第一次吃飯途中嘆氣。
“後來發生了好多事,我的預感果然沒錯,這就是帝國軍團和蟲族的陰謀,他們早就佈置好了,牽扯住大部隊,艦隊與總部失去聯繫,很快又被捲入蟲艦的包圍圈,艦隊分散......11......”
羅羽寧說着聲音低落下去猛咬了一大口肉,連着脆骨被咬的嘎吱嘎吱響,彷彿被咬斷的是敵人的脖子。
經歷過血腥殘酷的戰爭,羅羽寧的氣質多少有了些改變。
墨夜忽然有了一種自家熊孩子長大了的錯覺,伸手順了順毛。
母親大人聽了要發飆,誰允許你隨便漲輩分的。
“我們在包圍圈的時候因爲太空環境特殊,其實一直處於太空追逐戰,我和11配合聯軍艦隊消滅主力蟲艦的重要火力......”羅羽寧停了一下“聯軍艦隊內有間諜,出賣了我們,與帝國軍團佈置了陷阱,我們兩人陷入包圍圈。”
說到這兒羅羽寧還是非常氣憤,“我們被聖級強者在蟲艦包圍。”
“11怎麼回事?”
“他替我擋了帝國軍團聖級強者的聯手攻擊。”羅羽寧停了一下,從來都是上揚的語調這時候卻異常低落,“蠢死了,其實我已經預感到不對勁,做好準備並提前告訴他了,可是他居然衝了過來。
如果是我可能傷勢不會這麼重,我看不出來他到底傷在哪兒,但是一直昏迷不醒。
無論和他說什麼都沒反應,扇巴掌也沒反應,我怕他餓死,只能每天給他喂一些壓縮食物和水。”